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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騰騰的蒸氣從雕花的百靈台上緩緩冒出, 四道金邊大碗菜, 八道銀邊的碟碗菜, 兩道油糕點心, 再加上一碗熬煮至奶白色的高湯, 放在外面大概夠七、八個人吃的奢華膳食, 在一等世家楚府不過是主子們往日一頓的家常便飯而已。
“楚少爺,你……你每日都吃這般多得嗎?”
鴨腰、豆秧汆銀魚、小蔥炒肉、肉片燜玉蘭、肉丁果子醬……望著擺的滿桌的精細菜品,邵白眼神里劃過一絲愕然。
在邵府,這一桌已經相當于晚上家宴的水平了。
過了這些年,楚師兄胃口變得這麼大了嗎?
“犯什麼傻, 又不可能全都吃完。”楚天澤坐在桌邊, 漫不經心地握起了筷子。
“那吃不完,豈不是都浪費了。”
听到男人那小聲的嘀咕, 楚天澤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笑, 接著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邵白稍微有點尷尬,他坐在豐盛的飯桌旁邊, 听著筷子輕微觸踫聲,不知道該不該回避一下。
他這樣坐著就和個局外人一樣。
他在這里是不是打擾到楚師兄用膳了。
啪。
就邵白坐立不安的時候, 一雙銀光閃閃的筷子的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邵白望著那雙筷子, 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楚少爺,你是要我幫你夾菜嗎?”
“誰要你夾菜?我不又是斷手斷腳了?”這個男人的思維根本就是異于常人, 楚天澤想不懂對方怎麼得出他讓對方夾菜這麼荒謬的結論的。
正常人都不會這麼理解的吧。
“啊, 不是這意思嗎?我會錯意了。”男人摸了摸鼻子, 有些拘束地坐在邊上。
“拿著吃。”見對方像個木頭一樣坐在那一動不動,楚天澤有些受不了,夾菜的手頓了頓,明說道。
“我可以用這個……和你一起吃嗎?”面對楚師兄突然的邀請,邵白心里有點受寵若驚。
明明在不久前,對方還說絕對不會收留他吃飯的。
“不然呢?還要老子喂你嗎?”血色的眸子淡淡撇了對方一眼。
“這……這樣不道。
楚天澤隨口反諷了一句,他沒想到這個叫邵清疏的男人竟然當真,不僅有些傻氣地撓了撓頭,那張看似清冷的面孔還透露出一層薄紅。
呵,真是。
這個人腦袋里到底在想什麼啊?
大概是男人的反應太過有趣,楚天澤心里隱隱生出了逗弄對方的心思。
將自己手上的那雙黃花梨木的長筷放了下來。
帶著的幾根青筋的大手將邵白面前放得那雙銀筷子握了起來。
“吃哪個?”男人挑眉問道。
“我、我只是隨便說說的……”看著男人的動作,邵白的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都不由慌亂了起來。
“既然你不說,那我隨便選了。”
楚天澤的嘴角勾了勾,一只手半撐著臉,另一只手用筷子夾了片炒得嫩黃發亮的肉片送到了那張緊抿著唇前。
“張嘴。”
听著那熟悉的聲音,那張白淨的臉紅色愈發厲害,猶豫一下,最後還是顫了顫听話的張開嘴。
血色的眸子緩緩眯了起來,猶如凶獸緊盯獵物的神態。
本來抱著逗一逗對方的心思,結果一不小心,楚天澤發現他好像將自己玩進去了。
望著對方嘴巴微張的模樣,他的喉頭滾動的厲害。
一股強烈的干澀感生硬地卡在了他的喉嚨里。
他能感受到自己心里對這個男人的渴求。
這種感覺太不對了,楚天澤臉色不由一變。
嘴邊的肉啪的一下落到了邵白面前的碗里,那雙銀色的筷子也一道放在了碗沿上。
“自己吃。”丟下三個字,那張精致的面龐便轉到另一邊的陰影里。
“嗯……嗯。”
手背輕輕踫了下自己發燙的臉頰,邵白也垂著頭默默拿起了筷子。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兩個人便各懷了心思,這飯也便吃得格外的安靜。
“那楚少爺,我就不打擾你了,今日我便先走了。”男人抬頭望了望天色,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不走,那張臉上也寫滿了不舍。
楚天澤坐在那輕輕哼了一聲。
一吃完就準備跑路,他愈發覺得對方就是來這騙吃騙喝的了。
“那我走了,楚少爺。”見沒有反應,走到門檻處男人又忍不住轉過頭來,重復說道。
楚天澤沒說話,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走就走唄,又不是他讓對方來的。
“我明天還會再來的。”男人對著他擺了擺手,接著便跨出門去。
“他媽的,明天還要來。”望著那慢慢消失的白色身影,楚天澤輕聲罵道。
今天又該怎麼消磨過去?
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楚天澤心里有些煩躁。
待人走遠徹底沒影後,金發男人有些慵懶地仰靠在藤椅上,神色很是無聊。
雖然嘴上對這種不請自來的行為嫌棄的很,但他的心里卻忍不住盼著明日的到來。
“我是從哪進來的?似乎是跨過了一面很高的牆,好像是這里。”邵白知道自己容易找不到路,來的時候他是直接循著楚天澤的氣息一路找來的。
而回去的時候,他便是循著甦玄機的氣息。
月白色的身影輕輕一躍,男人很輕松地便立在了那高高的白底朱頂的牆頭上。
一股清逸幽雅的香味便竄進了邵白的鼻子里。
是梅花的香味?
邵白發愣了一下,這個時節還是秋季,天氣也沒有那般冷,遠沒有到梅花盛開的時候。
視線下移,邵白沒有想到在宮牆的另一邊,會是一片盛放梅花園。
梅萼初凝粉,朵朵淡墨痕。
邵白的心神不禁被這出乎常理的美景吸引了過去。
“你是誰?”一個深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邵白猛地回神,只見在那梅花盛開的地方有一個披著玄色氅衣高大男人正屹立在那里。
他似乎被人發現了。
邵白本應該馬上離開此處,然而他的動作卻因為一個理由停滯了下來。
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對方的那張臉。
那個人長得……和楚師兄意外的相像。
“你是怎麼進來這里的?”楚自在眼神暗了暗,望著平穩站在高牆之上的身影,再次發問道。
那月白色的身影並沒有回答他,還是再次輕巧躍起,跳上不遠處的屋檐之上,接著便快速消失不見了。
這種動作依靠的顯然不是普通的縮地訣。
而是宛如身輕如燕,靠身體的力量真正地在高空中自由移動。
這怎麼可能是人類的身體的能夠做到的?
饒是楚自在看著都不由陷入微怔,等他想追上前去的時候,那抹月白色已經消失不見。
竟然能在這管轄森嚴的楚府里來去自如?
世家里似乎並沒有這樣神秘的人物。
難道是那山海闕之中的人?
如此思慮一番,楚自在的心里便有了幾分猜測。
“夢老。”
“屬下在。”
“讓梅挽香過來見我。”
“是,少爺。”
山海闕新的建立點是在一座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甦玄機並麼有選擇直接去收購大面積的住宅,而是畫出了數十張精密的圖紙,他準備靠著山海闕這兩千號人力新建一座嶄新的殿宇來。
而在這之前,大部分人就休息在甦玄機的靈舟之上,而剩下一部分人則負責守夜警戒,露宿在靈舟之外。
其實有了詳細的圖紙和甦玄機的講解後,建造一座殿宇出來其實也並不困難。
有著五行法訣的從旁協助,無論是木料、還是石料,都可以就地解決,在加上山海闕的人大多修煉靈力,身體強度遠勝過普通人,建造的效率也加快了不少。
“玄機大師,狼王部落那邊的人想讓我問問這里畫的是什麼意思?”王策拿著羊皮圖紙跑到了靈舟的操控室里去尋甦玄機。
“幾天你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了?”甦玄機結果圖紙淡淡問道。
“還行。”王策笑了笑,露出白牙,“他們很好相處,都是很熱情的人。”
“挖一條四尺深,兩百尺長的溝渠。”怕王策理解不了,甦玄機又多解釋了一句,“這是留來排污水的。”
“原來是這樣。”王策原以為只是搭個屋子那般簡單,他沒有想到這圖紙上還有如此多細碎的內容。
玄機大師真是厲害,這麼多細節的地方都能想到。
王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便又只向另一處,“那這里是什麼意思?”
“里要挖個二十尺的斜坡,不然東南角的不平,地基會不穩。”甦玄機說,“算了,我等會與你一起去吧。”
“那麻煩你了。”王策撓了撓頭說道。
“你看見清疏了嗎?”甦玄機忽然開口問道。
“清疏?一大早,我便沒有看到他,屋里好像沒人的樣子。”王策愣了下答道,“要我去找找他嗎?”
“不了,隨他去吧。”甦玄機站起身,拿起圖紙便往外走去,“改天我準備用靈珠結合靈力循環做一組全新的義眼,看東西遠近調節會更加自然,你想試試嗎?”
“真的嗎?玄機大師,真是謝謝你。”王策跟在黑斗篷的身後,心里很是感動。
“沒什麼。你覺得好,我便能放心用了。”
王策臉上的表情一滯,接著便緩緩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習慣了,但玄機大師說話可真不友好。
不過王策自然不會真的去怪對方,前因後果他還是明白的,若是沒有踫到玄機大師,那他也許這輩子都無法見到光明。
無論是清疏,還是甦玄機,他都有償還不清的恩情。
“玄機大師。”
甦玄機和王策正欲走下靈舟,一個聲音便叫住了他們。
“回來了。”甦玄機望向邵白說道。
“嗯……嗯。”邵白垂下頭來,“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你可以不用這麼急回來,這些活交給我們來就可以。”甦玄機說道。
“我想著多一個人會快一些,大家好早點有一個住處。”邵白說道,“他們都是跟著我來的,我總不好讓他們在外面餐風飲露。”說到這邵白的心里難免有些內疚。
當山海闕真的成立起來的那一刻起,邵白對其中的每一個人都多了一份責任。
他不想讓這些相信他、追隨他的人失望。
“王策,你先去吧,我等會兒過來。”
“嗯,好。”感覺氣氛有些低沉,王策便接過羊皮卷先行離開。
“清疏,你過來看。”
邵白抬頭,走到了甦玄機的身邊。
“所謂同甘共苦便是你想分給他們榮耀,他們也想分擔你的苦惱。一起付出完成一件困難的事並不是吃苦。”甦玄機指向舷窗之外沉聲說,“我們完全可以用三年的積蓄直接買下幾套現成的住宅,但這樣做的意義不大。您知道山海闕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最大的問題?”邵白愣住了。
“二十四姓和狼王部落兩方間的關系。”甦玄機說,“他們之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團體,之前在三重下界,兩方是分開而行的,但到了九天上界,兩個作風完全迥異的團體放在一塊,發生矛盾是遲早的事。一起建造住處是他們兩方契合的開始,這些才是您要思考的事,到時候您處理的態度就需要十分謹慎了。”
甦玄機說得這些事都是邵白沒想到的。
這也並不奇怪,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向來是邵白最不擅長的,想到這,邵白心里不由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我會好好考慮的。”邵白點點頭說道。
見邵白認識到問題的重要性,甦玄機便不再提這事,將話題轉開。
“你去過楚府了?”
“嗯,我去見了楚師兄。”邵白沒有隱瞞如實說道,“還見到了一個和楚師兄長得很相似的人。”
“那是楚天澤的兄長。”提到這個人甦玄機的表情就變得格外陰沉。
“楚師兄也有兄長嗎?”邵白的神情難免有些驚訝。
“有,那個男人叫楚自在。我離開的時候,他是九天上界天賦最高人人皆知的神童,這些年過去,他應該已經與九天上界法訣最強這個位置無比接近了吧。”甦玄機的手不由攥緊,“不出意外,他會是我們以後最大的阻礙。”
“可他是楚師兄的親人。”邵白有點為難,“我們要兵刃相見嗎?”
“親人?不。”甦玄機搖搖頭,“我有十分把握,楚天澤那家伙記憶出錯和楚自在脫不了干系。”
“而且據我所知,在這世上所有活著的人里,楚天澤最恨怕就是他了。”
從甦玄機的嘴里知道這些事後,邵白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他沒有想到那個和楚師兄如此相像的人竟然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邵白的心里頭一次升起了一股無法排解的怒火。
夜里,月白色的身影又以靈巧無聲的巧妙身法潛入了楚府之中。
剛用過膳,楚自在正獨自一人無言的站在他常在的梅花園里。
暗香浮動。
一道極冷的風從他的身側劃過,枝頭的梅花隨之亂顫。
冰涼鋒利的觸感在轉瞬間貼在了楚自在全身最脆弱的脖頸上。
楚自在的瞳孔倏地縮了一下,接著很快又恢復如常了。
在他右下方的視野里,銀色的長劍在月光下閃爍出極為亮眼的光澤。
“想來便來,想走就走,你還是第一個。”楚自對著身後的人影淡淡說道,“你想和我談些什麼?”
“邵白。”
沒有想到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邵白有一瞬失神,也就在這時,帶著血色扳指的手已經觸踫上劍刃。
絢麗的火舌在一瞬間沿著銀劍攀爬而上,直沖白色的身影而去。
火舌並沒有傷到邵白分毫。
在一瞬間,邵白便做出了反應,松開了執劍的手,往後退了數十尺。
“秘銀打造出來的劍?”手指捏著銀色的劍身,見手中的劍的毫發無傷,楚自在便看出了這柄劍與眾不同的材質,“是了,這是我那個弟弟送于你的。”
嗖——
像是有一種極強的吸力,下一刻那柄長劍便自行脫離了楚自在的掌握,回到了邵白的手里。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邵白盯著不遠處的身影沉聲問道。
“楚天澤對你了解多少,我便對你了解多少。”楚自在摸了摸手上扳指,“因為我們是兄弟。”
“是你將他的記憶改掉了嗎?”
“是。”
就在楚自在剛將答復說出的剎那,一股極其恐怖的威懾力瞬間從那清瘦的身影上爆發出來。
令人窒息的壓迫。
全身上下像是被無數把利刃指著,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讓一向鎮定自若的楚自在忍不住失神了。
砰。
下一刻,他的整個人的後背就撞在了冰冷的牆面上。
“你看過吧,那些記憶。”銀色的瞳孔蘊藏著強大無上的力量,楚自在在雙眸子里能感覺到的只有漠視。
“你要做什麼?”楚自在保持著表面上的從容。
他的身份、他的經歷、他的個性……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許楚自在在任何情況表現出膽怯或者屈服。
就算是現在,他被死亡的氣息籠罩,面對著一個強大到完全看不透的人,他也不會表現出一絲慌亂。
他打量著那張不似真人的面孔。
眉眼處還有一點相似的痕跡。
即使是看了楚天澤那段在三重下界的記憶,楚自在還是難以將眼前的男人和那小小的少年聯系在一起。
簡直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對方並沒有馬上置他于死地,楚自在知道他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把那份記憶給我。”
“就算我給你了,你也不知道讓楚天澤恢復如初的方法。”楚自在很冷靜地說道︰“而且恢復記憶對楚天澤真的好嗎?”
白色的身影猛得逼近一步。
一道淺淺的口子在楚自在的脖子劃了開來,細小的血流沿著劍身流了下來。
“那些記憶對我而言有多重要!”那張出塵的面孔染上了隱忍的慍怒,銀色瞳孔的逼視太過強烈讓楚自在有些承受不住,“你根本不會明白。”
“我好不容易才和楚師兄……”邵白情緒很是激動,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真的不是神。
他不是無堅不摧的。
如甦玄機所說,他再強大也是一個有弱點的人,而楚天澤大概是他最致命的弱點。
只需對方一個厭惡漠視的眼神,就能兵不血刃,將他的心徹底泯滅。
那些點點滴滴,兩個人一起擁有的記憶竟然全部被人輕易抹去。
邵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你喜歡他?為什麼?”楚自在有些想不明白,他了解楚天澤的性格,他不覺得那是討人喜歡的性子。
“因為那幅皮囊嗎?”楚自在望著面前的人,他一邊說著,手一邊掙扎著握向那把銀劍,“雖然我不喜歡別人這麼說,但我和他確實長得很相像。”
“難道你也會因此而喜歡上我嗎?”
“你們根本就不一樣。”邵白說。
“是嗎?這樣吧,或者說,你真的能做到殺死一個和楚天澤如此形似的人嗎?”楚自在往劍刃上湊了湊。
望著那張熟悉的面龐,銀色的瞳孔閃過一絲恍惚,劍也控制不住收了收。
就這一點分心便足夠,威壓有一刻的消失,楚自在的眸子微沉,把握時機,一個縮地訣出現在男人的身後,抓住白皙的手腕,將人反身制住。
幾乎是同時幾束熾熱的烈焰火牢將邵白從四面八方死死困住。
“我和他是不一樣,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楚自在伸出手輕輕抹去脖子上的血跡說道,“首先,我不會像他那樣對你心慈手軟。”
“不過你的力量確實太危險了。”楚自在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比較合適。”
“殺了你嗎?”
就在這時,楚自在忽然蹙起了眉頭,一個縮地訣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一道恐怖的雷光就砸在了他剛剛待在他的位置。
望著不遠處那雙血色的眸子,楚自在神色沉了下來,“昨天的事我應該和你說清楚了吧。”
披著金發的男人順著月光走到了邵白的身邊,手直接握上了那由烈焰制成的囚牢。
嚓。
那幾道電光瞬間就將那牢籠粉碎了。
邵白愣了愣,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被一條青筋凸起的胳膊摟住。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