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廢材後他撩到了暴躁師兄

第15章 六海州界15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是非非啊 本章︰第15章 六海州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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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重下界分為凜冬冰原、天隱皇朝和六海州界三塊大陸,而在六海州界和凜冬冰原的交匯處,是一塊杳無人煙的荒山野嶺。

    傳說那里是魔獸的樂土,有千千萬萬的魔獸藏身于此。曾經有不少自認實力不凡的散仙會為了價格高昂的魔晶踏入那片土地,但他們大多的結局都是極其悲慘的,只有其中極其稀少的幸運之人才狼狽地逃了出來。

    逃出來的人到處訴說著這塊荒蕪之地的恐怖,里面的魔獸與一般魔獸不同,好像每個都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會自發組織進攻入侵的人類。

    一踏入那地界,面對的就是無數雙獸眼的凝視。

    從此大家都開始意識到那里不是人類該踏足的地方。

    慢慢的,就連最愛財貪婪的人都不敢踏足這塊無人區,而原本住在附近為數不多的人也忍耐不了魔獸的騷擾搬去他處。

    後來,這里因為不分晝夜都能听到魔獸恐怖的咆哮聲,被稱作“鬼哭峰”。

    深夜,“鬼哭峰”的一處寬廣的山洞,深深的洞穴沒有一點光,和外面一片此起彼伏的低嚎聲相比,這里顯得安靜得詭異。

    只能隱隱听見一些細細索索的聲音,似乎是厚重的皮肉與石壁的摩擦聲。

    這平靜的山洞是“鬼哭峰”最為恐怖的地方,而讓千千萬萬的凶殘魔獸不敢靠近此處的正是飛翼黑艮豺口中尊貴無比的獸王。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它每一步的靠近的都仿佛讓整個地面顫動,察覺到有人進入山洞,一雙赤色的巨大獸瞳在黑夜里咕嚕咕嚕地轉動起來,猶如晃眼的血光讓人不寒而栗。

    沉重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隨後 的一聲,整個山洞不由一顫,像是一場小型的地震。

    “蠢貨,你是要將本王的洞府震塌嗎?”一個陰森的聲音從黑暗里傳來,伴隨著的還有一股惡心的腥臭味。

    “尊貴的獸王,墓骨知錯了。”這個山洞對于體型龐大的墓骨來說還是有些小了,他並非有意下跪,只是他面前這位的威壓實在太過可怕。

    魔獸間的血統壓制極其嚴重,雖然獸王說過可以免禮,但墓骨龐大的身軀還是控制不住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好歹你也有著宇級的實力,這幅慫樣,真是廢物。”黑暗中發出嘶啞地咕嚕聲。

    墓骨低著巨大的頭顱受著對方的辱罵,乖順無比。它在外是稱霸一方的高級魔獸,但此時它只是個卑微的僕從。

    待到洞窟里的聲音罵完了,墓骨這才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王,您喚墓骨來有什麼吩咐?”

    洞窟里頓了頓,隨後嘆息一聲,語氣里帶了些許憤怒︰“本王喚你來是要告訴你飛影死了。”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那些人類怎麼可能將有著宇級實力的飛影斬殺!”墓骨的聲音十分激動,一雙獸瞳因為這個驚人的消息猛地收縮。

    飛影,是飛翼黑艮豺的名字。和墓骨這個名字一樣皆是獸王賜予的。

    墓骨與飛影的關系不算好,甚至在獸王未出現前,他還與飛影因為爭奪“鬼哭峰”的地盤發生過激烈的戰斗。

    正是如此他才明白飛影的實力。

    很強。

    與他不相上下。

    墓骨的臉色沉了沉他記得獸王將飛影派去六海州界的福鞍山,那里地界偏遠,打得過飛影的人屈指可數,而能將其徹底斬殺的——

    墓骨一時難以想象,飛影可是有著宇級實力,背帶肉翅,速度超凡,防御更是比一般魔獸強悍數倍。

    若他執意要走這六海州界有誰攔得住?!

    “您確定……飛影死了?”墓骨知道自己這話有些不恭敬,懷疑了獸王話的真實性,但他實在是難以置信。

    “哼,本王並不信六海州界有如此強大的人物。在飛影臨走前,有交于他一道本王的分神符供他保命之用,以防萬一。誰想它竟然連那張符咒都沒來得及用,定是它輕敵大意這才沒了性命。”獸王的聲音里壓抑著憤怒,“真是沒用的廢物,竟然被一個人類殺得魂飛魄散真是丟進了本王的臉面。真是浪費了他那顆宇級的魔晶,竟然便宜了人類。”

    說道魔晶,墓骨身體又是一抖。生怕那位高貴的王,一怒之下將自己的心髒掏出來。

    墓骨心存畏懼,戰戰兢兢︰“還請王息怒,不知下手那人可是清虛宗的?”

    “不知哪個鼠輩,但想來定是出自那清虛宗。那人與飛影交過手不可能安然無恙——”說著說著那嘶啞的聲音頓了頓。

    “墓骨這就帶領眾獸討伐清虛宗。”墓骨連忙表起忠心低頭說道。

    “等等,別著急。莫忘了清虛宗還有一個老不死坐鎮。你現在去不是找死。”赤色的獸眼緩緩眯起,細細索索的聲音愈發的響了。

    “而且最近凜冬冰原那似乎也注意到我們了……那里可也有一個不好對付的。”

    “那獸王的意思是……”墓骨有些遲疑,他也只是說說漂亮話,他清楚和那清虛老祖比起來,也就獸王能與其平分秋色,自己這個級別遠不是對手。

    洞穴里陷入寂靜,過了會兒,獸王緩緩開口。

    “本王馬上就要晉升玄黃級了。”

    墓骨的瞳孔猛地收縮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莫不是听錯了!

    玄黃級!

    它們尊貴的獸王竟然要晉升玄黃級了!

    那是能夠立足九天上界的強大實力啊!

    若、若……真是如此,那它們的獸王就是三重下界真正的最強存在,而它們魔獸一族稱霸三重下界指日可待!

    “恭喜獸王!恭喜獸王!獸王威武!”墓骨的聲音有些激動,喉嚨間控制不住地發出陣陣野獸的吼聲。

    “現在還不是恭喜的時候。”獸王打斷了墓骨的激動。

    嘩啦啦啦——

    一根帶著恐怖鱗片的粗尾從黑暗中冒了出來,從那尾巴間松開的間隙里掉出了無數的白骨,這些白骨有的是人類的,而也有的是魔獸的。

    墓骨望著面前如小山的白骨堆咽了咽口水。

    “啊——!好餓!還不夠!這些還遠遠不夠本王的養料!還是年輕修者的骨肉精血最為可口!本王要很多!更多!”洞穴里聲音變得煩躁起來,而那雙泛赤光的獸瞳也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

    這股可怕的躁動,像是可怕的疫病,整座“鬼哭峰”的魔獸都像是被傳染一般不受控制的興奮起來。

    獸嚎綿綿不絕,此起彼伏。

    “墓骨啊!離立秋不遠了。”獸王忽然停下躁動意味深長的說道。

    立秋是各大門派招收新弟子的,墓骨飛快地想著,生怕自己反應慢了便被獸王先抓去充饑了。

    “立秋之日,墓骨會將那些奶娃娃都抓來!助獸王晉升玄黃級!”墓骨低吼著表達自己的決心。

    “債當一筆筆算。先從清虛宗的後輩算起,等本王晉升成功之後,血洗那清虛宗易如反掌,待日後下三界便是本王的囊中之物,桀桀桀——!”

    墓骨的龐大的身軀微微抖動,桀桀地笑聲在“鬼哭峰”回蕩不止。

    “阿嚏!”在八百里開外的清虛宗山頂上,一個單薄的少年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泛癢的鼻子。

    “邵師弟,你看你身體還是要休養的,山上不同山下,天氣涼濕,極易感染風寒。”唐絲絲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杯熱茶遞給邵白。

    為了彌補心里的愧疚,唐絲絲這些天一直在邵白左右,堅持要照顧邵白到完全康復為止。

    “謝謝,師姐。”邵白接過熱茶,心里有些無奈,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打了個噴嚏,這下他再說自己身體無礙唐絲絲也不會信了。

    明明身體沒有毛病偏還被人硬逼著待在床上,而楚師兄更是直接停了他三天的修煉。

    不過在床上待了半天,邵白只覺得無聊的緊,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懶洋洋起來。這種極其放松、無所事事的生活邵白也是頭一次體驗。

    “邵師弟,你竟然將那些劍都掛在牆上了?”唐絲絲路過書房的那面牆被驚得不輕。

    原本的一整面白牆硬是被掛滿了劍器。

    這乍一看上去簡直是像早年坊間的兵器鋪。

    “嗯,放那好,這樣我躺著也能看見。”邵白將茶盞放下,頭偏了偏望了過去,嘴角不由上揚。

    對于他們劍修來說,劍還是當放在自己目力所及的地方最為安心。

    “師弟喜歡,下、下次我再給你尋些。”唐絲絲小聲說道,她家阿爹在鏢局日日走南闖北的,肯定能收到不少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謝謝師姐,不過不用了,七把劍剛好。”邵白搖搖頭婉拒了唐絲絲的好意。

    “……”

    唐絲絲不解,收集劍這事她不懂,但想來和收集古玩差不多,難道不是多多益善的嗎?

    “這七把劍與我有緣,我前日已用北斗七星為他們命名,分別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一說起劍來,邵白的話慢慢變得多了起來,邊指邊說,神情也難得多變起來。而唐絲絲本就是安靜性子正好又是個極好的傾听者,一時間邵白竟然有些講得忘乎所以起來。

    然而他正講在興頭上,一陣倉促的敲門聲便將他打斷了。

    唐絲絲愣了愣,打開門。

    原來是傳掌門令,一道簡單明了的卷軸由一跑腿的外門弟子送進唐絲絲的手里。

    “怎麼了唐師姐?”見唐絲絲不說話,邵白問道。

    “是、是掌門令,掌門令上說讓師弟你去一趟執法堂。”唐絲絲輕輕吞咽了下口水,望著那卷軸上的印章確認再三,見是真印無疑,臉色略顯蒼白,“說是要細細問問你飛翼黑艮豺隕落一事。”

    執法堂在清虛宗的安定司里,由長老墨法總管,主要的職能為負責清虛宗上上下下的宗規戒律。

    可以說安定司是清虛宗弟子們最怕去的地方。

    被叫去安定司的人十有是犯了事出了差錯,而這些人去了都定少不了一頓責罰。

    輕則抄寫宗規戒律,重則挨打皮肉開花。

    唐絲絲的性子柔軟乖順,遵法不逾矩,自是沒有去那安定司的機會,但這也無法減少她心中對那里的恐懼。

    在邵白要前去的時候,她塞了些靈石到邵白的手上,用來以防萬一,若是在安定司有什麼意外便用這些靈石將那里的執事打點一番。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然而“打點”一詞,邵白卻並不怎麼明白,他也不好意思再收一小姑娘的錢,臨走前趁唐絲絲不注意又將那些靈石放了回去。

    對于不擅人情世故的邵白來說,打點這種操作,難度實在是有些高了。

    坐在執法堂冰涼的石頭椅子上,邵白默默地望著他對面兩個有些凶神惡煞的執事,心里微微有些忐忑。

    一會兒,他該如何解釋那會說話的魔獸是怎麼死的。

    說謊,好難。

    少年的臉上有些蒼白,看上去像是傷了元氣,一副孱弱的樣子。

    “大哥,這可是邵家的人,我們真的要……”年輕點的執事望了邵白一眼,心里還是有些忌憚邵白背後的勢力,傳音于身旁的前輩。

    “莫怕,我打听過了,這小子是個痴傻的,在邵家里估計也是不受重視的。”年長的那一個安慰道︰“喬大小姐安排給我們的差事,可得辦的漂亮些。機會難得,我們能不能從這破地方調出去,就看這次能不能讓喬小姐滿意了。”

    這話說得真實,但年輕點的執事面上還有些糾結。

    “你也不想一輩子在‘刺老頭’的手下做事吧。”拍了拍同僚的肩膀,“放心,喬大小姐只是讓這小子吃些苦頭。再說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有喬大小姐撐著。”

    “你說這小子哪惹到喬大小姐了?”年輕點的執事被說服了,站起身來。

    “這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了,惹了掌門的千金,算這小子不長眼了。”

    兩人達成了共識,不再傳音交流。兩人極有默契地板起臉來,逼近坐在那有些局促的少年。

    “你便是墨河長老親傳弟子邵白?”年長的那個輕咳一聲嚴肅地問道。

    少年點點頭。

    “你也知道這是掌門令,這飛翼黑艮豺身死之事有諸多疑點,還望你配合我們的詢問,莫要耍隱瞞說謊,不然根據宗規隱而不報者當重罰,我們兩個人可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對你客氣。”年長執事說得惡聲惡氣,威風十足,見那少年的面色又白了些,兩人心里徹底放了心。

    是個軟柿子,好拿捏的。

    兩人自認為給過一個下馬威後,回到了座位上,開始盤問起來。

    “弟子邵白,你是當時在場唯一意識清醒的,飛翼黑艮豺真的死了嗎?”年長的執事看似是例行公事詢問,但其實言語里早就埋好了陷阱。

    邵白沒有說話,過了會兒,點點頭。

    “那它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殺死的?”年長執事又追問道。

    少年沒有開口,臉又白了幾分。

    兩個執事並不著急,他們就等少年開口。

    他們二人早就商量好,料定這痴傻少年對于飛翼黑艮豺之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就是墨法長老親自去了現場,也沒看出名堂。

    據說還有可能是大能修士以強力法訣千里以外將其擊殺,而目的便是拿走那顆珍貴的宇級魔晶。

    也不知這說法是真是假,反正真相沒人知道。

    但只要少年說不明白,他們二人便能借此整治一波少年。

    你不是說飛翼黑艮豺死了嗎?

    那你怎麼說不上來他怎麼死的?

    其實飛翼黑艮豺沒死吧,你說你是不是有可能是那飛翼黑艮豺變化的?

    這一套說辭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但他們本意就是用一大帽子將這少年扣死了。

    只要有些嫌疑,接下來他們二人對這少年做什麼便都說的不通,不過分了。

    執法堂里陷入可怕的沉默,邵白坐在那眉頭微蹙,張了張嘴,沒出聲又抿了起來。

    “如實道來,磨蹭什麼!”年輕的執事呵斥道,“飛翼黑艮豺究竟是如何死的?何人所為!”

    “那魔獸是我殺的。”少年吐了口氣輕聲說道。

    邵白還是如實說了。

    然而少年的話卻讓兩人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回答是他們沒想到過的。

    是他們的耳朵壞了?他們听到了什麼?

    那虛弱的少年居然說是他殺了宇級的魔獸?!

    兩人忽然大笑起來,真是枉費他們擔心如此之多。

    這少年就是個腦子不清醒的的!

    邵白有些疑惑,他如實說了,但不知為何面前二人突然笑得這般前仰後合。

    “胡說八道!你個連法紋都沒覺醒的小兒能斬殺宇級的恐怖魔獸?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滿口胡言!信口雌黃!我看你便是那飛翼黑艮豺假扮的!真正的親傳弟子邵白怕是已經被你吃掉了!”年長的執事猛地拍了下桌子喝道。

    “我不太明白。”少年蹙了蹙眉,不明所以。

    他明明說了實話,這些人倒又不相信了,還說他是魔獸變得。

    實在莫名其妙。

    “是不是只有驗過你的身份才知道!在沒確定你的身份前,我們要將你控制起來!快!將他用玄鐵鏈捆起來!”年長的執事揮了揮手,那年輕點的便不知從哪個角落拖出了一長串的鐵鏈子,手法極其熟練的扯著少年將人綁在了一根石柱上。

    玄鐵鏈是執法堂專門用來捆綁罪人的,材質極其堅硬,就是神人級的修士面對它都只有束手無策的份兒。

    “你們要如何驗明我的身份?”被捆在石柱上邵白並沒有慌張,他望著面前的兩人問道。

    他們兩個小小的執事又怎麼會分辨什麼宇級魔獸的真身,不過信口雌黃誰又不會呢?

    “分辨變化人形的魔獸我們也未嘗試過,不過听聞民間有種分辨的法子,說是用黑狗的血澆身能讓魔獸顯形。”一邊說著,年長的執事便將事先準備好的鐵盆。

    那盆子一端出來頓時便是一股子惡臭味,讓人聞得連隔夜飯都想一並吐出來。

    而掀開鐵盆上的掩著的黑布,下面是犯黑粘稠的公狗血。

    “黑狗血?”邵白再怎麼不諳世事,也明白這兩人對他是故意為之。

    若非提前密謀好,這一大盆的黑狗血又是從何而來?

    “沒辦法,只有委屈你一番了。若是魔獸混入清虛宗那禍害太大,為了能證明清白,你便只有忍忍了。”說完那年老的掌事便將那鐵盆端起。

    “澆了這黑狗血以後,若我沒有反應,便是清白的嗎?”這時少年忽然開口道。

    年老執事嗤笑一聲,老神在在,“那也不一定,畢竟也有可能這法子不準,不過沒事,我們還有些別的法子。”

    “我並未開罪你們,你們為何故意針對于我?”邵白的眼神沉了沉,語氣有些疑惑。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被人善待,一時間到讓他忘記一些人丑惡的嘴臉了。

    果然這種人不過在哪都會存在的。

    見這年輕弟子將他們的行為挑明,那兩個執事也不慌張,他們沒有直接承認刁難邵白,反而擺出一副老油條的模樣,振振有詞,明顯是不懼邵白的。

    “你若是不滿我們二人的做法,日後自可請示梵天掌門責罰我二人。”年老執事端著那盆黑狗血一步一步逼近綁在石柱上的少年,“但今日若是不將你的身份查個明白,我們二人不能自作主張放你離開這執事堂的,畢竟這可關系到門派的安危。”

    這一段話說得大義凜然,听上去他們二人似乎真的在為宗門勤勤懇懇一般。

    “楚師兄……?”忽然被綁在石柱上的少年出神喚了一句。

    “什麼師兄?念叨著什麼!你休想耍什麼花樣!”旁邊的年輕執事說得大聲恐嚇著少年。

    少年沒有想象之中那般害怕,他回過神,那雙清澈的眸子十分坦然,平靜說道︰“楚天澤是我的師兄。”

    少年的聲音不大,但可能是楚天澤這三個字分量太重,讓年老執事的手不由一抖。

    盆里的狗血硬是灑了不少,斑斑血跡印在地面上。

    楚天澤真是讓人下意識膽寒的名字。

    年輕執事站在一旁也被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緩過神來。

    這楚天澤可是首席,性子暴戾難測,平時誰的臉色都不買賬的,就算是師兄弟,會給這少年的撐腰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楚天澤?用‘雷獅子’唬誰呢!想楚天澤為你出頭?你有本事倒是將他喚來啊!”年輕執事伸手扶了把鐵盆,另一只手指著少年的鼻子呵斥道︰“看看今日他能不能將你帶走!”

    話音剛落,只听 的一聲巨響,這執法堂的門竟然便被人一腳踹開了。

    兩名執事連忙向巨響處望去,見到那耀眼張狂的金色,身體便是一顫,年老執事手上的鐵盆直接跌落到了地上。

    叮呤 啷!

    一盆黑狗血灑得滿地都是。

    “帶不走?你要攔我?雜碎。”淡紅色的眸子發著狠,兩個人被那目光盯著,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誰能想到平常神龍不見尾的“雷獅子”竟然真來了!

    真是見了鬼了!見了鬼了!

    那兩個執事直接跪在了地上,與那些狗血的顏色一襯,更顯得面色的慘白。

    楚天澤穿著朱色長衣站在門外,進來後瞟了眼被綁在石柱上少年,忽然怒極反笑,冷哼一聲。

    “楚師兄。”邵白不由眨巴了下眼。

    他剛剛感知到楚師兄竟然站在門口,十分驚訝。

    最近他似乎和楚師兄似乎格外有緣,總是能無意間踫見。

    “讓你待在屋里,不听話?”淡紅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望著邵白。

    “不是,是掌門喊我——”邵白還沒解釋完就被男人打斷了。

    “你听那老匹夫的話?不听我的?”男人的聲音似乎更沉了些,顯然怒氣又重了幾分。

    邵白一時語塞。

    老匹夫是指掌門嗎?

    照理說,首席師兄再怎麼厲害也比不過掌門,他似乎就是該听掌門的。

    但邵白難得分清了次場合,沒有說出口。

    “不長記性的傻子。”楚天澤揮了揮手,不知使了什麼法訣,兩道無形的刀刃便將綁著邵白的鐵鏈斬斷了。

    “楚師兄,我不是……”邵白解開束縛後又想解釋下,誰想直接被男人的長臂推出門外了。

    “出去等著。”

    “師兄……”

    “出去。”

    隨後 的一聲,厚重的執法堂大門便又關上。

    邵白望著緊閉的大門心里有些無奈,他似乎又惹楚師兄不高興了。

    放松了下有些發麻的四肢,邵白不敢亂走,老老實實地候在門口。

    沒一會兒,傳來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只見一個穿著黑袍子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神色有些焦急,他自然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邵白。

    “邵家的小子?你在這做什麼?”甦玄機望著邵白身上的污穢蹙起了眉。

    “玄機大師。”甦玄機打扮頗具特色,在萬法玲瓏塔見過一次後,邵白這次便認得了。

    他向對方行了一禮,隨後干巴巴地吐出了兩個字“等人”。

    “等人?楚天澤?他人呢?”甦玄機見到邵白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

    少年指了指里面緊閉的大門。

    甦玄機嘆了口氣,隨後伸手將那執法堂的門直接推開。

    一股惡臭鋪面而來。

    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首席!首席!不敢了,不敢了,放過我吧。”

    “啊——!救命救命啊!饒了我吧!”

    痛苦的哀嚎聲讓人心生寒意。

    “楚天澤,你知道從控戒室私跑代表什麼嗎?”甦玄機伸出袖子遮住口鼻,望著那蹲在地上的男人冷冷說道。

    舉著鐵盆準備往腦殼砸的手停了下來,男人轉過頭來,眼神駭人無比,“誰他媽讓你進來的。”

    “玄機大師!玄機大師!玄機大師!救救我們!”

    “玄機大師,救命啊!救命啊!”

    狼狽不堪的兩個人一眼認出甦玄機的身份,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高呼不止。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讓自己的法訣失控暴走。”甦玄機語氣十分淡漠,似乎並沒有听到兩人的呼救聲,“還有結束了記得回控戒室。”

    “老子曉得,滾出去。”

    說完甦玄機走了出來,隨後那厚重的門又關了起來。

    隱隱地似乎還能听到金屬撞擊頭骨的聲音。

    陰暗的走廊里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

    “控戒室是什麼嗎?”邵白問道。

    “治病的地方。”甦玄機回答地十分糊弄。

    “你真是個很奇怪的孩子,不感到害怕嗎?”甦玄機望了眼平靜得異常的少年,剛剛他開門進去便是有意讓對方看到楚天澤殘暴的模樣。

    他原以為這邵家小兒子是不知楚天澤的秉性。

    這番看來似乎是知道的。

    知道卻還與楚天澤親近,奇怪。

    “為什麼會害怕?楚師兄是在維護我。”邵白抬起頭望著甦玄機露出的獨眼答道。

    “他今日維護你,誰知明日會不會對你露出尖牙?聰明些的人,就該離他遠些。”

    “玄機大師,我以前是個痴兒,應是不聰明的。”邵白想了想答道,他這個人與聰明二字關聯不大。

    甦玄機听了愣了下,之後意味深長地望了邵白一眼,便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邵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位玄機大師的話讓他有些雲里霧里的。

    兩輩子下來邵白活的時間不短,他並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活法。

    少年倚在牆上,靜靜等著。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帶著一身血腥氣的男人從門里走了出來。

    “楚師兄。”旁邊的少年喚他,但楚天澤沒搭理自顧自地向前走。

    少年並不懊惱于他這種忽冷忽熱的態度,十分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後。

    楚天澤自然是听見少年喊他,雖說他有時會裝作沒听見的樣子,但他其實每次听得都很用心。

    少年每次喚他時發音都是字正腔圓,他一開始听起來有些奇怪,听久了也倒也順耳了。

    那並不是多好听的音色,卻有一種獨特的親和力,很容易讓人听出聲音中的認真、赤誠。

    楚天澤自認為不是什麼好親近的人,更不是個有魅力的人。說實話,他到現在都不明白他身後的小傻子為什麼這麼執著地跟著自己。

    他一直沒問,那是因為他開始不在乎,他從來不覺得有人能夠真正走進自己的世界里。但現在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楚天澤基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甦玄機的陪同下來安定司的控戒室進行強制治療。

    治療的內容主要是抑制他身體里暴虐的法力,而恰巧今日便是他治療的日子。

    其實楚天澤來的時候便在拐角處便瞥見了邵白被兩個人帶進了執法堂。

    他冷笑一聲,閉著眼楮也知是那傻子定是又著了別人的道了。

    怎麼會這麼蠢?!

    明明讓他安穩待在屋子里,還到處跑!

    這次他本是不想管的。

    今天有些特殊,他沒空像老媽子似的幫那傻子擦屁股善後。

    但當他進入滿是藥劑法器的控戒室時,他發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身體,那被帶走的身影就像魔咒一般在他腦海里不斷回放,整個人都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多大點屁事!

    那傻子是邵家的人,就算被人帶過去最多是吃點苦頭,別說會有生命危險,甚至連皮肉傷都不會有。

    當做沒看見不行嗎?

    那傻子就是個麻煩甩不掉的包袱,他在意個什麼勁啊!

    關他屁事!

    之後他刷的一下站起身,趁著甦玄機不注意從控戒室跑了,結果在門外就听見那兩個雜碎囂張的話語。

    不出所料,那傻子果然是被人欺負了。

    樣子可憐兮兮的,像只待宰的小羊羔被人捆在石柱上。

    看得讓人心疼又生氣。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寢屋前的巷子,楚天澤停了下來,聲音冰冷。

    “老實待在自己屋里,再他媽犯蠢,沒人會管你。”

    他語氣惡劣,臉也沉了下來,楚天澤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十分可怖,畢竟一般他擺出這幅姿態,那些弟子看見他都會抖得和雞崽子似的。

    但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似乎什麼都感覺不到,還是目不轉楮地望著他的臉,沒半點害怕的樣子。

    雖然不想承認,但楚天澤心里的某一處是有點不安的。

    他將少年退出執法堂,便是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那副狠厲暴虐的模樣。

    結果最後因為甦玄機那個混蛋,可能還是被看見了。

    現在他瞧著對方那副沒心眼的樣子,楚天澤內心深處的那塊疙瘩暫時放了下來。

    “听懂了嗎?”見對方沒反應,楚天澤蹙眉問道。

    少年點點頭,答道︰“懂了,我以後都听楚師兄的,不听老匹夫的,師兄不要生氣。”

    “???”

    懂個毛?

    什麼老匹夫?!

    “不準說髒話!”楚天澤表情十分暴躁,他這個要求實在是不講道理,要知道他自己可就是個說話不干不淨的。

    但楚天澤不管,身為師兄,他管教少年一二並無不妥。

    他就是見不得面前這人說這些污穢之言。

    “哦,我以後不說了。”少年乖乖點頭,答應的十分爽快,可楚天澤並沒有因此而將情緒平息下來。

    少年的那一句“老匹夫”真是把他驚得不輕。

    淡紅色的眸子望著那有些木訥的白皙面龐,這傻子法訣學的和烏龜似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倒是學的挺快。

    楚天澤想著氣發不出來,又不好將面前的小子打一頓。若是別人教的,他可以將那人教訓一番,但很明顯小傻子就是學得他。

    媽的!難不成以後在這傻子面前還得注意言行舉止不成?

    麻煩!

    “滾——,咳,回你屋子去,我走了。”眼不見心不煩,男人撓了下頭,不耐煩地轉身想走。

    “楚師兄,等一下。”邵白見男人要走,連忙將人叫住。

    “干什麼?”楚天澤強壓著煩躁的情緒問道。

    少年一下子從身後來到他的面前。

    邵白認真地望著那張精致的面龐,然後伸出手。

    食指的指腹在男人沉著的面頰上輕輕抹了一下。

    男人完全沒有想到邵白會做出這樣的動作,身體一怔,黑臉也險些維持不住,待他想明白發生了什麼,像是踫到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猛地退了一步。

    “你他媽發什麼毛病!”男人惱羞成怒地低吼道。

    “楚師兄,我不是故意冒犯你。”邵白將手伸出來,白皙的手指上帶了點髒,似乎是在執法堂不小心沾到的污穢,“只是剛剛看到師兄的臉上有點髒,便想幫師兄擦掉。”

    邵白嘴角上揚,目光中的笑意毫無遮掩,溫和地說道︰“這般就好了。”

    “好、好什麼好!老子和你很熟嗎!別亂踫老子。”男人伸出手背在臉上粗魯地抹了抹,臉上莫名有些紅,也不知是抹的太用力還是些別的緣故。

    楚天澤板著臉繞過少年快步離開,原本煩躁的情緒早就煙消雲散,現在他的內心被另一種詭異的情緒霸佔。

    快走回安定司時,他又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臉,卻還是消不去臉上淡淡的癢意。

    就像剛剛少年指尖溫暖的觸感,讓他無法忽視。

    “豎子!老夫正要捉你回來伏法,你倒是自己又跑回來了。”墨法長老正穿著一身烏黑長袍,怒目而立,手上正拿著一把戒尺,“竟然敢在老夫這安定司為非作歹,毆打執事,今日老夫定要好好整治你!”

    那戒尺名為通天,是墨法長老的法器。可見這次楚天澤是實實在在將墨法長老惹怒了。

    想想不久前的交鋒,新仇舊賬合在一起,兩人都不由發了狠。

    “真他媽的!還來勁了!老子今日便把你這一窩端了!”楚天澤也懶得解釋,面上也染上厲色,雷光閃爍,霹靂作響。

    正巧了,他心里的那團火正還沒發泄干淨。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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