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生子,美人福孕連連!
不多時,林淵拎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出來。
陸陸續續又抓了幾個人,個個都是面黃肌瘦,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幾乎遮不住身體,甚至有人身上纏著樹皮樹葉,滿身的血污,幾乎不成人樣。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年輕男人,唯有一個神色呆滯的女人,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娃娃。
黃大仙上前看了一眼,搖頭嘆息道“死了好幾天了。”
這些人被圈在一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連話都說不利索。
紀遼帶著人從迷霧嶺出來,又抓到了四五個這樣的人,一並圈在一起。
即使這些人看著可憐,紀遼依舊沒有放松警惕,他讓郭毅繼續在迷霧嶺里警戒,不管遇到什麼人,先抓了再說。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他生得高大,情況看起來比其他人好一點,不過也是瘦得皮包骨了,他砰砰磕頭,大聲道
“好漢饒命啊!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從連興縣逃過來的,我們什麼活都能干,只求給一口飯吃。”
林淵這一路上見多了流民,現在到了自己的地盤,收留幾個流民並非難事,糧食肯定是夠吃的。
他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把人帶回去,先放在山腳下,讓黃大仙配點草藥,好好洗一洗,可別把什麼不干淨的毒物帶進了山寨里。”
林淵還是很謹慎的,山寨里頭那麼多人,這些人來路不明,又是從迷霧嶺里出來的,不能掉以輕心。
即使有什麼壞心思,全部扒拉干淨了,這些人也鬧不出什麼ど蛾子。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千恩萬謝,圈在一起的流民被帶走了。
紀遼留下了中年男人,手里的長槍架在了男人脖子上,冷冷道“連興縣離這里可不近,那里物產還算豐富,又靠著海,不算太窮,日子也過得下去,可比滄山這種荒山野嶺強多了。”
“就算你們糟了難,要逃荒,也應該跑到更富庶的嘉州去,而不是往迷霧嶺跑,誰不知道滄山荒郊野嶺,盜匪橫行,來了這里更沒活路。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干什麼?”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眼神里滿是驚恐,漸漸涌出熱淚,聲音里滿是悲愴。
“我們不是逃荒,我們是逃命啊!村子里上百戶人家,轉眼間就死了一大半,他們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活著的人拼了命的跑,一路跑,一路死人,到處都是尸骨,根本就沒有安全的地方!”
“我們只能往深山老林里走,餓了啃野果,啃樹皮,渴了喝山里的水,逃到迷霧嶺里,已經是十不存一,身子骨不好的人早就熬死了,我家也只剩下我一個了,父母妻兒全都沒了!”
“逃到嶺州邊界,本以為逃過一劫,誰知道還是遇到了那些惡人,他們驅趕著我們進來,就想探探里面的情況,幸好現在毒霧不重,不然我們早就死了。”
林淵听得拳頭都硬了,“連興縣靠海,是水匪作亂嗎?官府為什麼不管?水軍呢?沒有人出面抵抗嗎?這些狗官,就知道欺壓百姓,關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中年男人道“擋了!根本就擋不住!連興港的軍戶跟漁民也沒什麼區別,只有幾艘破破爛爛的小船,一個照面就被人打沉了!”
“嶺州知府見勢不妙,立刻就帶著人跑了,那些當官的也跟著跑了,各地守軍都去保護官老爺了,誰管咱們的死活?我們一路逃過來,整個嶺州都是水匪,他們已經把嶺州佔了啊!”
紀遼收了長槍,臉色很難看!
一定是有人封鎖了消息,這麼大的事情,別說遠在千里之外的洛京城了,連接壤的滄州都不知道有這場禍事。
等徹底控制了嶺州,敵人肯定會繼續往滄州和嘉州打的。
紀雲歡心情沉重,她終于知道為什麼上一世嶺州和滄州率先舉起了反旗。
若是不反抗,當地的百姓根本就沒有活路,只能淪為水匪的刀下亡魂。
等消息傳到洛京的時候,已經是來年初夏了,當地官員顛倒黑白,說刁民和水匪勾結,意圖謀反,他們只能退守嘉州,如若抵抗不住,便以身殉國。
奏表寫得慷慨既然,聞者傷心,听者落淚,其中所作的詩賦,在洛京城里廣為流傳。
皇帝震怒,當即派兵到嶺南剿匪!狗皇帝打起自己的百姓來毫不手軟,畢竟都是些苦命的百姓,哪里敵得過正規軍,很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表面上平息了叛亂,但實際上嶺州已經成了異邦的國土。
滄州之地多惡匪,倒是一直在堅持抵抗,皇帝也拿這些土匪沒辦法。
紀雲歡一直以為這場戰亂是來年才開始的,所以她才把起事之地定在了嶺南,也就是嶺州,等他們的滄龍十二隊訓練成型,便可以抵抗一二,嶺南也不至于生靈涂炭。
終究還是晚了!
紀雲歡艱難道“水匪一向都是搶了就跑,這次忽然打起來,深入嶺南之中,肯定是有所依仗,現在我們兩眼一抹黑,你從連興港而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事無巨細。”
中年男人已經被人扶了起來,紀雲歡遞過去一囊靈泉水,喝了水之後,中年男人的精神好了許多,立刻道
“確實奇怪,他們以前從不停留的,這次卻像是有備而來,我跟他們打過照面,看著像是布魯島上的水匪,他們不事生產,吃的用的都是搶來的,坐吃山空,沒了就去搶,搶海上的船,有時也上岸搶。”
“港口上停著幾艘大船,船上有炮火,布魯人絕對沒有這樣的好東西,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得來的,很快就打上了岸。”
“他們跑到村子里,我們以為是像從前那樣,搶一波就跑,就把家里的糧食都拿出來,只想保命,可他們舉刀就殺,遇到男人就殺死,奸淫女眷,連幼童也不放過,襁褓里的嬰兒也被他們一刀刺死,戲耍取樂,一群畜生,真是一群畜生……”
中年男人說得咬牙切齒,“他們逼我們進迷霧嶺,我們拼了命的跑,想著毒死也比死在那些人手里頭強,他們肯定會再派人進來探路的,我真恨不得一刀刀割下他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