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生子,美人福孕連連!
太陽剛升起來,流放的隊伍就再次上路了。
男丁的腳鏈連在一起,分成幾隊,各自都有官差看守,有些腳步慢跟不上的,少不得要被官差打罵兩句。
郭毅走在最前頭帶路,看到隊伍走得慢了,便停下來大聲呵斥道“都跟上!磨磨唧唧的,你們當這是在春游呢!”
“流放之人不得走官道,走的都是小路,若是沒有經驗豐富之人帶著,山里那些蛇蟲鼠蟻就能要了你們這些廢物的命!要是遇到猛獸,連骨頭渣都找不到!”
男人們的腳踝被磨得血跡斑斑,再加上山路難走,速度就更慢了,眾人苦不堪言,終于有人忍不住了,打著膽子提議道
“這里都是山,咱們也跑不了,不如把我們放了吧,路還有這麼遠,串在一起怎麼走得快。”
“對對對,大人您就發發善心,家眷都在,我們不會跑的。”
郭毅臉色陰沉,手里的刀劈開了一叢荊棘,惡狠狠道“我管人,向來有賞有罰,昨日有人鬧事,今日你們就得吃點苦頭,否則你們不長記性。”
“我再重申一次,嚴禁無故離隊,否則一律視為逃跑,嚴禁打架斗毆,要是犯人無緣無故死得太多,老子也是要擔責的,你們讓老子不好過,老子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今日必須翻過這座山,否則晚上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趕緊走!”
眾人頗有怨言,卻不敢違抗郭毅,只能盡力跟上,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昨晚鬧事的是紀雲成,害得大家伙一起吃苦。
紀雲成綴在一條隊伍的最後頭,他被太陽曬得頭暈眼花,走得踉踉蹌蹌,冷不丁被前頭的人拉了一下,立刻摔了個狗吃屎,連門牙都磕掉了兩顆。
守在後頭的官差直接給了紀雲成一棍子,打得紀雲成嗷嗷叫喚,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紀雲成吐出了嘴里的門牙,指著前頭的人跟官差告狀,“都是他故意拉鏈子,我才摔倒的,他存心害我,官爺你打他,狠狠的打他!”
前頭的人一臉無辜,“你說我害你,你有證據嗎?這里這麼多人,大家伙都能作證,我可什麼都沒干。”
犯人們紛紛附和起來,他們全都巴不得教訓紀雲成,自然不會替紀雲成說話。
官差冷笑一聲,又給了紀雲歡一棍子,“再胡說八道,老子撕了你的嘴!”
砰的一聲響,紀雲歡又摔倒地上,一張臉跌進了荊棘叢里,滿臉都是血,這次他怎麼也爬不起來,硬生生被拖著往前走了好遠,慘叫聲傳遍了整個隊伍。
可惜,沒有替紀雲成打抱不平,紀遠很雞賊的沒有跟兒子綁在一隊里,他縮在人群里不聲不響,生怕被人發現他是紀雲成的親爹,被紀雲成牽連。
“我的兒啊!你們這些殺千刀的,他還是個孩子,你們為什麼要針對他?”
劉氏背著一個背簍,大喊大叫的跑過來,跟紀雲成前頭的那個人廝打起來。
那人趁亂踢了紀雲歡幾腳,眼下被劉氏撓花了臉,這一隊的犯人停了下來,落到了最後頭。
官差上前把劉氏拉開,厲聲呵斥道“看你是個女人,才免了你的刑具,讓你能到處走動,再敢鬧事,一並鎖起來!”
老弱病殘都是沒有戴鎖鏈的,女人們也都可以自由活動,許多人都背著背簍或者是布包,實在是沒有包裹的,也會用衣服兜著,采摘一些路邊的野菜野果,聊以果腹。
官差是不禁止這些人找食物的,否則以他們帶的那點糧食,每個犯人每人只有兩個饃饃的口糧,這些犯人很難堅持到嶺南。
劉氏不敢再鬧,百般哀求也不能解兒子的腳鏈,只能在旁邊給兒子喂食喂水。
“好孩子,再忍一忍,馬上就好了,娘一定會救你的!”
劉氏下定決心,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兒子,拿著背簍離開了。
紀雲歡也在四處找食,不過她並不缺吃的,只是做做樣子。
如意倒是認真的在摘野菜,蘭花也背著小背簍,四處尋找草藥。
蘭松也拎著包裹想過去幫忙,紀雲歡趕緊把人攔下,勸道“蘭大夫,咱們可就你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您路都走不穩了,就別去受累了。”
“您和小蘭花在刑部大牢關了好幾個月,平日里的吃食都緊著小蘭花,自己身體虧空得厲害,一時半會補不回來,蘭花聰明得很,能自己采藥,您就歇著吧。”
紀雲歡的手往背簍里一掏,給了蘭松一囊水,還有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吃吧,多補一補,放心,不白給您,蘭花采藥也是有功勞的,到時候草藥都歸我。”
蘭松被勸住了,他年紀大,每餐吃得不多,但很容易餓,紀姑娘當真是把她當親人一樣照料,這般記掛著他的身體。
當一聲響,前頭響起了鼓聲,郭毅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
“此處有水源,中午就在此地休整片刻,都快著些,我們不能停留太久。”
紀雲歡放下背簍,席地而坐,幸好她喝了許多靈泉水,不然這麼趕路,肯定沒了半條命。
紀大身強力壯,一路上都背著紀遼,因為要背人,所以紀大是單獨走的,沒有跟其他犯人串在一起。
紀大身邊跟著兩個差役看守,兩人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紀雲歡笑道“此處地勢開闊,沒人敢跑,而且他們都戴著腳鏈,想跑也跑不快,你們遠遠盯著就好了,不必在這里守著的。”
兩個差役覺得有理,便急吼吼的去領自己的飯食了。
剩下的全都是自己人,紀雲歡先取了靈泉水給父親清理傷口,蘭松自告奮勇給紀遼上藥,生怕自己吃白食。
方慧佳見到丈夫舊傷未愈,又因為腳鐐手銬添了新傷,忍不住抱怨道
“你都傷成這樣了,路都走不成,他們還是不肯給你除了鐐銬,咱們有銀子都沒處使去,只能看著你受罪。”
紀遼倒是看得很開,甚至還笑得出來,“誰讓你家老爺是主犯呢,上百號流放的犯人,你家老爺我官最大,犯的事也最大,就算是瘸了,旁人也不敢小看我。”
“郭毅此人,我多少知道一點,勇武耿直,最是一板一眼,他不會害人,但也不會對犯人有什麼好臉色,但凡他知道變通一點,也不至于到現在只是刑部一個小官差,還領著押送流放犯的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