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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就是隨口一提,反正他還有幾個女兒,倒也不是非得讓長公主去和親。
他順著皇後的話道︰“確實聰慧伶俐,紀家姑娘教得極好,今日怎麼沒瞧見她?”
紀夫人朝著紀首輔露出了哀求的神色,紀首輔明白夫人的意思,夫人想讓他多幫襯宣武侯。
他又何嘗不想幫著自己的女婿,可宣武侯實在是不像話,他原本打算等歡兒誕下嫡子,再替宣武侯打算,宣武侯不爭氣,往後歡兒教導出來的孩子繼承侯府也是極好的。
紀首輔握住了紀夫人的手,沖著她微微點頭。
或許不用他出手,歡兒似乎已經求到長公主名下去了,那他就順手幫一把。
紀首輔起身沖著皇帝拱拱手,笑道︰“女兒出嫁了,自然是同女婿坐在一處,侯爺他年輕還在進學,倒是未曾領職,難為陛下記掛著,是他們的福氣。”
皇帝金口一開,紀雲歡上前來,規規矩矩的給皇帝和皇後行禮。
梁晚舟迫不及待的跟上來,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激動道︰“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瞧著梁晚舟單薄的身板頗為不滿意,嫌棄道︰“當年老侯爺力能扛鼎,乃是景國的常勝將軍,帶兵打仗你不行,軍營里你嫌苦,你這樣的做派,朕如何放心把貢院的安全交到你手上?”
梁晚舟心中狂喜,即刻磕了個頭,大聲道︰“先父在世時就告誡臣要忠君愛國,臣一定肝腦涂地,必不辜負陛下的皇恩。”
皇帝還惦記著老侯爺的恩情,便把監考校尉的差事給了梁晚舟。
“會試乃是國之大事,此事若辦得好,朕自有封賞,若出了什麼差錯,小心你的腦袋!”
梁晚舟興奮極了,一個勁的磕頭謝恩,皇帝嫌他聒噪,揮揮手讓他退下。
監考校尉最重要的職責就是防止考生夾帶,在考生瘋瘋癲癲的時候把人按住,維持貢院的秩序,那些官差都是做熟了的,倒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真正重要的是監考官。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紀首輔身上,“紀愛卿六元及第,學問自然是好的,這主考官的位置,當屬紀愛卿最合適。”
紀首輔連忙出席,沖著皇帝跪了下去,“臣多謝陛下抬愛,不過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濟,怕辦得不好,耽誤了來年為國選才的大事,內閣之中有能者甚多,不如讓……”
裴次輔立刻站了出來,五體投地,高聲道︰“臣願意為陛下分憂,臣雖然比不上紀首輔六元及第,但也是連中小三元,臣正當壯年,不怕辛苦,臣一定盡心竭力,必不會出任何紕漏。”
紀首輔給內閣的同僚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必搶,既然裴次輔想要,正好將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
皇帝深諳制衡之術,原本下一次的主考官該是他的,不過三皇子暗示他不要摻和此事,他明白樹大招風的道理,也不需要再添這一道功績,不管是福是禍,他都讓給裴次輔就是。
裴次輔得了主考官的頭餃,又忙著向皇帝推舉自己一派的人擔任考官。
其他人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裴次輔一家獨大,眾人為了考官的名額唇槍舌戰,表面上溫文爾雅,言語間全是挖坑捅刀子。
而皇帝樂見其成,他就喜歡看著臣子們彼此爭斗,若是臣子們都擰成一股繩,他這個皇帝就該坐不安穩了。
皇後從不摻和這些前朝之事,皇帝詢問她的意見,她也是一問三不知,只顧著逗旁邊的康話。
皇後身邊坐著康樂郡主,倒也不好再招紀雲歡過去。
紀雲歡松了一口氣,她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對皇後娘娘。
長公主把紀雲歡拉到身邊坐下,“今日總算是輪到我了,從前宮宴皇後娘娘都霸著你不撒手,哪里輪得到我跟你親近親近。”
紀雲歡知道長公主是心疼自己,不想讓自己坐得那麼遠,正好她也不想坐在梁晚舟旁邊,看到梁晚舟就煩!
她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心情一放松,就多喝了幾杯酒水。
長公主隔壁就是景煜,景煜這廝轉了一圈回來,一個勁的對著紀雲歡傻笑,渾身酒氣燻天,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
長公主生怕景煜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即刻讓人端來醒酒湯,催著景煜趕緊喝。
景煜其實沒醉,他就是裝醉躲開幾個兄弟的灌酒,跑過來看看歡姐姐。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長公主,就跟隔著一座大山似的,長公主嚴防死守,皺著眉頭把靠過來的景煜推開。
“酒沒了讓侍人拿,湊過來干什麼?別耍酒瘋,這麼大個人了,還想讓我也摟著你不成,離我遠點。”
紀雲歡原本靠在長公主懷里說悄悄話,景煜一來,她便正襟危坐起來。
她兩頰微紅,一雙眼楮里像是蒙著一層水霧,眨巴著眼楮看過去的時候,景煜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
景煜堅持不懈的湊過去,非要跟長公主擠在一桌,“我替母後好好招待姑母,敬姑母一杯。”
長公主被纏得沒辦法,只能喝了一杯,“你總纏著我干什麼?趕緊去孝順你父皇才是正經事。”
景煜滿口應著,又給長公主倒了一杯酒,“咱們姑佷之間的情誼,至少三杯起步,我先干了,姑母隨意。”
長公主想攔也沒攔住,反正桌上都是果酒,她又喝了一杯,佯裝怒道︰“差不多得了,還敢灌起你姑母來了。”
景煜嘿嘿一笑,趁著這會子功夫,他膽大包天的把手從後頭伸過去,摸了一把紀雲歡縴細的腰肢。
紀雲歡渾身一個激靈,一股癢意順著尾椎骨爬出來,激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緊張的往四周看,後面就是一扇屏風,附近的侍人不知道去哪了,應該沒人瞧見。
紀雲歡恨不得把景煜的爪子給剁了!
【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松手!不然我真的惱了!】
紀雲歡掐了一把景煜的手,一雙眼楮帶著怒意,瞪了過去。
景煜反而更加來勁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紀雲歡又羞又怒,氣得磨牙,恨不得在景煜身上咬一口!
兩人拉扯之間,紀雲歡驚呼一聲,朝著長公主倒了過去。
景煜只能松了手,紀雲歡得意的瞥了一眼景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繼續拉啊,我還治不了你,被長公主發現了,還不罵死你個不著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