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听了後,不由有點意外。
    算起來,也沒過去多久,這婚離得倒是挺快的!
    不過,這事終究與自己無關,她只是掏出手機,給南錦逸發消息。
    “今天得治療,盡早回來。”
    ……
    這會兒,南錦逸人在醫院走廊。
    他看到消息,很快就回道︰“好。”
    接著收起手機,淡然听著林雪珍跟瘋子似,又哭又鬧,“南岳德憑什麼霸佔了所有財產!夫妻離婚,還能對半分呢,我不服!”
    她看著南錦城,口吻下命令般地道︰“你不是律師嗎?你應該為我爭取啊!”
    南錦城臉色不太好,開口時,喉嚨也略微有點發緊酸澀,道︰“媽,是您出軌在先,爸……南董願意留給您一棟房子,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林雪珍渾然沒在意別人的感受。
    滿心都是對南岳德的怨恨!
    她听到這話,一下就不滿起來,怒罵著道︰“他呢,他不也出軌嗎?!那小賤人還懷了個野種!”
    這一上午,南錦城都是听著母親發瘋般的咆哮,過來的。
    他像是已經習慣,語氣也愈發冷淡,道︰“那個孩子已經沒了,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畫面,你也沒拍到證據。反而是你出軌的證據,被掌控得死死的,我無能為力。”
    林雪珍受了這麼多氣,內心早就被攪得一團糟,宛如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藥!
    她听到南錦城的話,又氣得不行,尖聲怒喝道︰“什麼叫沒證據?那賤人上家里,和他滾床.單的時候,那麼多佣人看見了!難道都是瞎的嗎???”
    南錦城皺著眉,語氣也硬邦邦的,“他們是南家的佣人!是南岳德付的工資,您覺得他們會站在你這邊?”
    林雪珍氣得心髒頓時一抽,臉色一陣青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是徹底輸了。
    滿腔怒火無處發,她只能指著南錦城的鼻子,撒氣怒罵,“養你這麼多年,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這麼沒用!什麼都是沒辦法爭取,證據也爭取不到。
    偏偏你這個人卻是我最大的污點!
    都怪你,要不是生了你,我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境地!”
    說完,她瞪著南錦城,雙目充滿了怨恨,像是看罪魁禍首一般。
    南錦城臉色鐵青,袖口下的雙手攥得死緊,心里僅剩的母子親情,也幾乎快要泯滅得一干二淨。
    這番話,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南錦逸的耳朵里。
    他看著癲狂的母親,覺得這個人,真是無可救藥了!
    南錦城顯然也這麼覺得的。
    何況,他因為這些接二連三的爛事兒,陪著林雪珍跟南岳德周旋這麼久。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所以,他沒吭聲,任由林雪珍臭罵。
    等人徹底罵累了,才出病房。
    南錦逸見他這樣,終究是于心不忍,低聲勸了句,“哥,這件事我看你也別摻和了……你做得夠多了!”
    听到這話,南錦城臉上浮現了濃濃的疲憊,曾經意氣風發的精英律師,像是一下跌入了塵埃。
    林雪珍的出軌,他本身也是無辜的,但這段時間,他所遭受的惡意,卻不少。
    被曾經那麼尊重的父親謾罵,一口一個野種,現在又被親生母親,指著鼻子說是污點……那種滋味,絕不好受!
    想到這兒,南錦城忍不住就想起許久未見的南知意。
    她還是他們親生的呢。
    可自從回了南家,遭遇誣陷、被各種嫌棄,還有無數髒水都往她身上潑。
    那個時候,她才剛步入社會的年紀,該是什麼心情……
    這極其相似的情節,不斷在南錦城腦子里盤旋,胸口也像被巨石堵住,悶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整個人往牆上靠,內心茫然又空洞,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嘲,“我以前,總覺得南知意渾身帶刺,心機深,現在我才明白,她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在整件事情上,我對她……真的很慚愧。”
    南錦逸听了後,語氣很溫柔。
    他說,“妹妹很乖,很好,人也很優秀,她從來沒做錯過什麼,只是爸媽從沒用心,去了解過她。
    我有時也在後悔,要是能早點回來就好了,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保護她。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但以後,我想努力當一個好哥哥,給她有家的溫暖和依靠的感覺。”
    南錦城悶悶地‘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南錦逸也沒再開口,就靜靜地陪著人站了一會兒,隨後離開了。
    到家時,南錦逸拎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在茶幾上,對坐在沙發上的南知意,道︰“給你帶了小甜點。”
    南知意看了一眼。
    透過包裝來看,依稀能看出是一塊全粉色的小蛋糕……
    還挺有少女心的。
    她忍不住好笑,抬眸看著人,問道︰“是不是送錯了,給孩子們的吧?”
    南錦逸搖了下頭,很明確地道︰“沒有,就是給你的,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南知意聞言,內心有點暖。
    她又看了蛋糕一眼,沖人笑了笑,便道︰“行吧,治療完再吃。”
    ……
    另一邊,帝釋景還在去公司的路上時,周易就匯報了一下,關于林雪珍和南岳德的事情。
    听到兩人離婚,帝釋景沒什麼太大反應。
    “希望他們以後,不要再來煩南家兩老,能消停一些。”
    也好讓知意,少操一點心。
    周易深有同感。
    帝釋景沒再廢話,抬腕,看了眼手表,便淡聲吩咐,“這兩天,把需要處理的緊急文件,都拿過來。過兩天知意要出國治療,到時候沒空。”
    周易頷首表示明白。
    他家爺,現在完全把南知意放在心里的第一位,他早就心里有數了。
    抵達公司後,帝釋景又開始爭分奪秒地忙碌起來。
    下午,帝老爺子打來電話,嗓音渾厚雄亮,“臭小子!你婚都求了,是不是要請丫頭的家長吃頓飯?聘禮這些東西,是不是也該好好準備準備?
    還有訂婚儀式,也該籌備起來了吧?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公司工作,都要成家的人了,還不知道顧家!
    怎麼?以前的老路,又想重蹈覆轍,走一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