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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紛紛看向上首,就見身穿玄衣 裳冕服,懷中抱著朱紅襁褓的蕭厭,與身旁穿著同色華服的棠寧出現在圜丘壇左側,禮樂聲中,二人從側面徑直走到了門扇大開的太廟正前方台階之下。
潘喜高呼︰“跪!”
除卻南齊皇帝聶 ,所有人都跪伏在地高呼,而唯一站著的聶 顯得鶴立雞群,他隔著人群對上上首蕭厭看過來的目光時,哪怕維持南齊尊嚴也只也下意識低了低頭。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山呼聲中,帝後二人相攜步上高台,直至太廟門前。
早就候在一旁準備主持祭祖大典的禮部尚書孔洵才恭敬上前︰“上香,叩拜,祭先祖。”
蕭厭和棠寧于主拜位蒲團之上跪下之後,便有宮人送上長香,孔洵原以為會有人上前接過帝後懷中公主,怎料二人竟就那般抱著懷中襁褓叩拜上香,等長香落于祖宗牌位前,孔洵還有些怔愣。
直到蕭厭目光掃過來,孔洵一個激靈連忙想要開口走下一步時,卻沒想到蕭厭突然伸手扶著身旁棠寧皺眉︰“怎麼了,可是冷了?”
棠寧手心冰冷︰“有一些。”
數九寒冬,冷風刺骨,她這段時日一直留在永昭宮中休養鮮少外出,永昭宮內溫暖如春不見半絲寒意,所有人都恨不得將她當作瓷娃娃照顧,如今猛一來了外間,竟覺得有些冷的受不住。
蕭厭眉心微蹙,單手抱著襁褓竟是直接扶著棠寧起身。
“陛下……”
孔洵大驚,這祭祖的流程還沒走完呢,奠玉帛,進俎,行獻禮,這是祖宗留下的祭祖規矩,少一樁都會被人詬病大不敬,這帝後怎能只叩拜上香就直接起身,他原是想要提醒蕭厭,可是話到了嘴邊就觸及蕭厭眼神。
面目清冷,眸色凜漠,只那麼瞥了一眼,孔洵所有的話都噎在了喉間。
蕭厭扶著棠寧站在高台之上,棄了之前所定流程,直接朝著下方跪拜朝臣開口︰
“帝王受命,必膺圖 ,上葉天道,下順人心。”
“朕承祖宗之基業,得登帝位,自登基後夙興夜寐,不敢懈怠,與皇後榮氏棠寧為天下計,率兵北征草原,平定四方邊境,以求國泰民安,社稷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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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逢歲除,朕攜皇後、百官開太廟上敬先祖,一是為我大魏興盛而慶,盼天下歸心,海晏河清,二是為告慰征戰沙場為大魏沖鋒戰死之將士,願他們永受王朝香火來世安然。”
“三,是為朕之第一子。”
棠寧驀地抬頭看向蕭厭,就連下方原本跪著的那些朝臣也都是心頭一跳忍不住抬頭,而聶 那邊更是面露怔愕。
魏朝皇後之前生產之事並沒瞞過外人,後來她遭人算計難產之後一直于宮中休養更是人盡皆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誕下的是個女兒,那位小公主雖然身份尊貴是魏帝第一個血脈,也因其生母與魏帝感情甚篤將來必會得聖寵。
可說到底,那只是個公主。
如今蕭厭卻于太廟祭祖,百官和諸國使團之前,這般鄭重其事的說她是“朕之第一子”。
下方眾臣早就忘了帝後祭祖時的“不守規矩”,紛紛看向高台之上,就听到蕭厭聲音繼續。
“朕于北陵戰中曾夢先祖,道有元良粹美之子伴國運福祿投于我皇室,皇後有孕不久,北陵大戰告捷,皇後產子之日,朕遇險惡逢凶化吉,朕之第一子乃為天降福星,庇佑天下護我大魏江山永固。”
“今賜其名 璽,封昭宸公主,食邑兩萬戶,敬以祭祖之日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嘩——
太廟之外,眾臣嘩然,那幾個前來“觀禮”的使團之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聶 有些錯愕地看著高台之上的男人,南齊與大魏在某些方面算是“一脈相承”,比起北陵、西疆文化差異,他身為南齊皇帝更清楚蕭厭今日所說意味著什麼,那 璽二字本就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