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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半的時候，手機震動了。
施然回復了他。
下班了。
裴明州趕緊回復她，定位。
施然剛從店里走出來，大概是沒有想到他這個時候還能秒回。
她走到小電驢那里，回復他，我騎車回家。
坐上了車，裴明州沒有再回復她了。
施然也無所謂，她騎著車，這會兒路上沒有什麼車，她一個人享受著這靜謐的夜晚，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車子騎到小區，她就看到路口站著一個人。
大冷的天，他穿得單薄，站在那里顯得有些蕭條。
她把車停下來，裴明州也望著她。
“這麼晚不睡覺，當夜貓？”施然笑話他。
裴明州看她說話帶出來的白霧，“不冷嗎？”
“還好啊。”施然戴了手套的，穿得也厚。
“餓不餓？”
“不餓。”施然笑著搖頭，“你干嘛不睡覺？”
“不放心你。”裴明州看她的眼神越發的深邃，遲疑了一下說“以後，別這麼晚出去工作了。”
施然抿了抿唇，“我下午睡過覺，還好。”
裴明州望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不是個那麼喜歡听勸的人。”施然沖他笑了笑，“這麼晚你還不睡，干嘛呢？”
“等你。”裴明州說得很自然。
施然一怔，她眼神有些不自在地四處看，“等我干什麼？都快三點了，我天亮了又沒工作，可以睡到自然醒的。你不用上班嗎？”
“無所謂。”裴明州說得也很無所謂。
施然干笑了一聲，“果然是老板，就是這麼任性。”
“我認真的。”裴明州說“我不是不讓你自由工作，只是覺得晚上太晚，不安全。”
“現在治安很好，再晚都有人在外面晃悠。你不用太擔心我，我心里有數的。”施然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她接受他的心意，但不接受他的提議。
裴明州見說不動她，眉頭皺得緊緊的。
施然看著他沉著的臉，“哎呀”笑了一聲，“你真的不用擔心我，也不用勸我。再說了，我也不是天天晚上出去的，只是今天這個活正好合適，我覺得可以，所以才去的。”
“這種活不是每天都有的。你也看到了，我有幾個時候這麼晚在外面？你別擔心了，真的沒事。”
施然突然上前輕輕踫了一下他的肩膀，“趕緊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她剛要收回手，裴明州就抓住了她的手。
施然瞪大了眼楮，想收回來，他卻抓得更緊了。
“你干嘛？”施然四處看了看，沒有人。
裴明州抓了一會兒就松開了。
施然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催促他，“你趕緊回去吧。”
“你先走。”裴明州雙手插兜，站在一旁。
施然的手握著車把，被他抓過的手有點酥麻，她也不知道再留在這里能說什麼，總不能一直站在這里吹冷風吧。
“那我走了。”
“嗯。”
施然抿了抿唇，便騎車走了。
她把車停在了車棚里，摘下了手套和帽子，回頭看了眼路口，裴明州的身影在那里顯得格外的修長，孤寂。
她磨蹭著，猶豫著，最後還是上了樓。
她在電梯里給他發微信。
我已經到家門口了。
嗯。
你還不回去？
馬上。
施然進了屋，她走到陽台那里看。
這里能看到外面的大馬路，她確實看到裴明州在走了。
等看不見他了，她才收回了視線。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能不能陪陪我媽？
施然看在這行文字，她想說可以。
只是，又覺得很奇怪。
她是很喜歡明漾的，沒架子，也很好相處。
就是覺得她去陪他媽，實在是有點怪怪的。
她可能後天就會走。
施然看到這句話，便沒再遲疑，好。
謝謝。
不客氣。
早點休息。晚安。
施然也回了兩個字。
天亮後，施然醒過來的時候也就十點左右，她今天特意沒有看兼職群，有人艾特她，問她要不要干活，她也拒絕了。
她起床洗漱之後便給裴明州打電話，問他媽媽現在方不方便？她帶她出去玩。
“我剛才打電話給她了，她才起床。你這會兒走過去應該差不多。還有，我把車留著的，你開車帶她吧。要是花了什麼錢，你跟我說，我報銷。”
施然笑了一下，“那倒不用。”
“行。那今天就麻煩你了。”裴明州很客氣。
“我也當放個假。”
掛了電話，施然就出門了。
她是走到裴明州的小區的，慢慢走，她走了二十分鐘，就生怕走快了，會讓明漾覺得她在催促。
到他家門口正好十一點出頭，她按了門鈴。
門開了。
明漾的手還在抹著臉，“你來啦。”
“對不起，我是不是來太早了？”
“沒有。”明漾搓了搓手，“我馬上就好了。”
“您不用太著急，反正沒什麼事，不急的。”施然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了。
明漾去拿上包包，然後把車鑰匙給她，“我真沒急，準備好了的。你開還是我開？”
施然想著說，她大老遠來，怎麼能讓她當司機了。
便說“我來吧。”
明漾便把車鑰匙給了她，換了鞋子，出門，關門。
她倆進了電梯，直接下到地下車庫。
施然知道裴明州一般把車停在哪里，很快就找到了。
然後很自然地拉開了車門，完全就是熟悉的。
“阿姨，現在我們是先去吃飯，還是逛街？或者您有沒有別的安排？”施然問已經坐上來的明漾。
明漾看了眼時間，“你餓了沒？”
“沒有。”施然早上啃了個面包的。
“那就先隨便找個地方逛逛吧。”
“好。”
施然開著車，她開到了b市最繁華最大的商圈。
停好了車，施然就帶著明漾上了電梯，然後進入了商圈。
施然對這里還算熟悉的，畢竟她很多個時候都會在這里做兼職。
當然了，平時她根本就沒有時間逛，都是匆匆忙忙地來上班，下班了又急忙趕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