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柔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可我只喜歡表哥。”
老夫人聞言,氣的聲音都拔高了不少︰“你怎麼如此冥頑不靈?”
“祖母,您別生氣。”燕雪瑤忙的勸解道︰“若是氣壞了身子,豈不是叫阿柔自責難過?”
“您已經在這里守了好幾日了。”
“如今阿柔已經醒來,也該去歇歇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也會好好勸她的。”
燕雪柔的母親也說道︰“瑤瑤說的是,您該去歇歇了。”
“阿柔性子倔,要慢慢開導。”
“母親放心,我和瑤瑤一定會說通她的。”
燕雪瑤聞言說道︰“叔母,您也該去歇歇了,好幾日不曾合眼。”
“阿柔就交給我吧。”
“畢竟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更容易溝通一些。”
燕雪柔的母親笑了笑︰“那就辛苦瑤瑤了。”
說完,扶住老夫人的胳膊︰“母親,我先送您回去休息吧。”
等到老夫人和燕雪柔母親離開後,燕雪瑤這才吩咐道︰“木琴,你們也都下去吧。”
“是。”木琴點點頭,便領著房內伺候的小丫鬟都退了出去。
“姐姐不必勸我。”燕雪柔率先開口道。
燕雪瑤長嘆一口氣︰“阿柔,人生在世,不是只有情情愛愛的。”
“你的眼楮,也不要總放在端郡王的身上。”
“你該多發現發現生活的美好。”
燕雪柔抿緊了唇︰“我生活的美好,就是要嫁給顧昱表哥。”
“這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
“唯一的
願望。”
“你若真的疼我,真的把我當妹妹看,就該幫幫我。”
“而不是費盡心思勸我放棄。”
“你!”燕雪瑤被氣的不行,連著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總算是壓下了心頭的火。
“你昏睡了幾日,還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吧?”
“剛剛祖母不是說了。”燕雪柔抿著唇。
“不止如此。”燕雪瑤搖搖頭。
“京城外面,如今到處都是有關固安候府和端郡王府的傳言。”
燕雪瑤將那些傳言,都一一告訴了燕雪柔。
“此事,關系重大。”
“恐怕端郡王也會難逃責罰。”
燕雪瑤本意是想讓燕雪柔看看,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府上,爛事一大堆。
嫁過去的話,只會惹人嘲笑。
誰知燕雪柔卻猛地起身︰“我得去幫表哥。”
燕雪瑤蹙緊眉頭。
沒救了。
好話歹話都說盡了,就是什麼都听不進去。
應該讓祖母早日為她議親才好。
嫁人之後,或許就好了。
燕雪柔非要出門,燕雪瑤怎麼都勸不住︰“那也要喝了藥才行。”
“你昏睡數日,身子正虛著呢。”
“藥呢?”燕雪柔急慌慌的問道。
“馬上就好。”說著,燕雪瑤起身走到門前,拉開房門︰“落金,去給阿柔取藥。”
而後又用極低的聲音吩咐了一句。
很快,藥端來了。
燕雪柔顧不得燙,直接一口悶了。
苦的舌頭發麻。
又忙的塞了一顆梅子,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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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已經喝了,那握先去找表哥了。”
燕雪柔一疊聲叫道︰“木琴,梳妝。”
木琴忙的從外面走進來,開始慢悠悠的給燕雪柔梳妝。
才梳了幾下頭發,燕雪柔就一頭栽倒在梳妝台。
睡著了。
燕雪瑤松了一口氣。
是她讓落金往燕雪柔的碗中下了強力安神藥。
這個時候,她是絕對不能讓她這個傻妹妹去找端郡王的。
吩咐木琴一眾丫鬟好好照顧燕雪柔後,燕雪瑤便離開了。
她決定找祖母好好談一談。
途中,卻遇到了燕銘學。
“二哥。”燕雪瑤仰頭看著燕銘學,眉宇間帶著淺淺的笑意。
“阿柔怎麼樣了?”燕銘學問道。
“醒了是醒了,只是倔的很,我又讓她睡了。”燕雪瑤細細將了燕雪柔的執拗和癲狂。
“她這是陷入執念了,恐怕議親也不管用。”燕銘學搖搖頭。
“二哥有什麼高招?”燕雪瑤問道。
“得讓她親眼發現,端郡王並非她的良人,否則……”燕銘學頓了一下。
“我們,總不能關她一輩子。”
“她心里,端郡王就是天,完美的很,怎麼可能會發現。”燕雪瑤很是苦惱。
“我就沒見過這麼鑽死胡同的,不撞南牆不回頭。”
“已經好幾次了。”
“若不是我們攔著,她還不知要惹多少禍端。”
“我們這般費心費力,她卻還偏偏視我們為仇敵,覺得是我們阻攔了她的幸福。”
“那就放她去追吧。”燕銘學說道。
“什麼?”燕雪瑤不敢相信的看著燕銘學︰“她是我們
慶國公府的女兒,是我們的妹妹。”
“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跳進火坑?”
“知道燙了,自然會往外爬。”燕銘學說道。
“等她有了爬的心思,我們再伸手拉一把。”
“若她真入了火坑,就算最後跳了出來,將來也難以尋覓好夫家了。”燕雪瑤說道。
“尋覓不到那就不尋覓,難道我們堂堂慶國公府還養不起一個姑娘?”燕銘學反問道。
“更何況,我朝二嫁得幸福的,還不少呢。”
“堵不如疏。”
“她現在鑽了牛角尖,你若是勸,她越是擰。”
“倒不如順了她。”
燕雪瑤略一思索後︰“二哥說的有道理,我會和祖母好好商議的。”
“我剛剛听說,姑母派人來了?”
燕銘學點點頭,神情瞬間變得有些凝重︰“姑母如今行事,我越發的看不懂了。”
“什麼意思?”燕雪瑤問道。
“很久沒喝你煮的茶了,還有你院子里的梅花糕,也是一絕。”燕銘學岔開話題。
“正好昨日小廚房里做了一些梅花糕。”燕雪瑤立刻說道。
“二哥若不忙的話,可願來小坐片刻?”
“嘗一嘗我炮制的凌寒茶。”
“當然願意,很榮幸。”燕銘學點點頭,便跟著燕雪瑤一起離開了。
兄妹二人一邊品茶,一邊細細聊了許久。
聊完之後,便神情凝重的各自去忙了。
至于聊的內容……
連落金都被打發到了門口,所以並無人知曉。
只是,慶國公府的天,已然開
始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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