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明雪挑起眉,“別浪。”
牧九歌笑著親親她的嘴角,低語道︰“我只是想少折騰幾次小雪。”
她臉微紅,琥珀色眸子瞪了他一眼。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她捏死他的下巴,勾起唇,
“不過你叫得很好听的份上……”
牧九歌的聲線本就慵懶,悶哼的聲音很性感。
想起他揉著她的發,喘息著叫小雪的模樣。
甦明雪自己倒有些心猿意馬。
旁邊的鸚鵡倏然用爪子扒沙子,甦明雪看了它一眼,覺得它好像不太對勁。
正要說話,身體卻猛地被牧九歌帶著翻轉,滾了幾圈。
子彈擦著她的發梢釘進沙里,炸開個小坑。
甦明雪驚惶地睜大眼,旁邊椰子樹後,探出一個黑色身影,舉起槍又朝他們開了幾槍。
又是沖著她來的?
這一次直接動手,不像是陸家的政敵……
他們閃身躲到礁石後,甦明雪摸向胸前的機甲項鏈按動按鈕,牧九歌沒帶機甲,順勢和她一同登入。
機甲熱武器權限被鎖定。
機甲後身的刀劍擋著槍子,幾乎都晃出殘影出來。
她甩出機甲伸長的鏈條,將那人的槍圈過來,朝那人四肢連放幾槍,那人如抖動的篩子,仰倒在地。
沒等她松口氣。
海邊入口涌進數十個黑色機甲,朝他們飛來。
一個輕型導彈竟朝他們扔過來。
甦明雪閃身躲避,神色一變,牧九歌臉色也沉下來。
溫柔的嗓音帶著冰涼的笑意。
“和小雪在一起真是刺激啊。”
她不免有些赧然,牧九歌自從粘上她,又被她騙身、又是送死,又是被陸燼毆打。
好好的一個美人,都被她弄破碎了。
但牧九歌有男主光環,要是沒有他,她這個炮灰也許早就死了。
這群人明顯是沖著她來的,她本可以為了好感度,虛情假意地讓牧九歌離開。
但此刻卻有些懶得演了,也沒時間讓她說這些。
槍雨彈炮已朝他們轟過來。
他們幾乎無處可躲,淺入海底。
炮彈在海里炸成高達數米的白色雪浪。
但威力被水大大稀釋。
她打開防護盾,在雪浪的掩映下。
如游蛇一般在海里亂竄。
白曜設計的機甲水性極好,將追來的機甲,甩開一段距離。
牧九歌光著身子不知道在忙什麼,摸索著駕駛艙的按鍵,在不影響她的情況下,一直按來按去。
“熱武器權限已經被我強行打開了。”
甦明雪正躲避著緊追過來的機甲,听到牧九歌這麼說。
眼神一亮,立刻朝離她最近的機甲扔出在水下反而威力更大的量子湮滅炮。
緊追著的黑色機甲打開防護盾,仍往前沖。
他們扔出的彈藥,在水里殺傷力大大減小。
&nega,扔出的炮彈更不足為懼。
誰知防護盾卻被轟破,駕駛艙也被震碎。
黑色機甲往海深處墜落……
甦明雪不戀戰,迅速逃去。
等追上來一個就干掉一個。
但難免遇到難殺的,沒一下子干掉。
他們迅速被最後五只黑色機甲包圍。
甦明雪心往下沉。
難道今天要交代在這里了麼?
被炮彈轟死肯定很疼。
她本就有一絲泄勁,偏偏牧九歌卻悠哉道︰
“看來,我如藝術品般的身體,要被世人欣賞了。”
“能和小雪死在一起,我很榮幸。”
機甲只能一個人駕駛,她的精神力比牧九歌高。
機甲全程由她操控。
牧九歌解開熱武器後,便連輔助都算不上了。
甦明雪狼狽地躲著襲擊,煩躁道︰
“還有可能死無全尸,變成巨人觀!”
這點火氣倒把剛才的泄氣壓下去了。
牧九歌被她一凶,懶洋洋的笑意消失,聲音溫和道︰
“別害怕小雪。”
“有我在,不會讓小雪有事。”
甦明雪安定下來,卻听他沉聲道︰
“打開艙門,我下去搶機甲。”
她的心又提起來,“不,那太危險了。”
人和機甲怎麼可能抗衡。
甦明雪心靜下來,打定主意先把他們的熱武器消耗掉,再硬拼。
事情順著她的想法發展,但一打五,也只有挨揍的份。
甦明雪很快發現機甲的肩關節,不能動了。
絕望像是海水把她淹沒。
就在牧九歌準備開艙門時,
她倏然想起當時白曜送她機甲後,曾對她若是遇到緊急情況,可以引爆機甲…。
她拿下駕駛艙旁邊的金屬按鈕。
立刻對牧九歌揚聲道︰
“听我說,我留了最後一個煙霧彈,放完之後,我們就跳海,按下自曝鍵。”
不等牧九歌回答,她便放出煙霧彈。
在白霧中,抱著牧九歌跳下海。
按下金屬按鈕,金屬按鈕破裂,瞬間彈出防護罩將他們圈住。
三秒後,白雪機甲以慘烈的火光,朝四處轟炸開。
甦明雪則和牧九歌從防護罩里破出,往另一處岸邊游。
初秋的海水,冷得她牙齒發顫。
牧九歌更是冷得唇發白。
游到岸邊時,她剛站起身,卻猛地被撲倒。
濃烈的血腥味,讓甦明雪霎時間回過頭。
她睜大眼,瞳孔驟縮。
牧九歌的胸口像是炸開了一朵血花,鮮血滴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是刺目的紅。
他們背後不遠處,舉槍的黑衣人,半張臉血肉模糊。
因這一槍的後挫力跌至海里,被海浪卷走。
竟有個人游在他們後面,在他們以為安全時,給了他們致命一擊。
甦明雪垂下頭,牧九歌面白如紙,額上一片冷汗,秀眉緊緊蹙著。
披散在頸側的白發被血染紅。
像是快要死去的美人魚。
她的心猛地一顫,有些喘不過氣來。
因在軍校的練習,她擁有了抱起牧九歌的力氣。
但是手卻止不住顫抖。
牧九歌已說不出話來,唇角開始溢血。
她低下耳朵才听清他的話,
“好痛,親親我。”
“我的發明專利還沒搶回來……”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床都還沒上幾次呢……”
牧九歌其實已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渾身發涼,好像骨頭縫里都滲進冰渣。
這是從沒有的感受,這似乎預兆著他真的要死了。
牧九歌霎時間陷入深深的恐懼。
明明上次在雪山時,還不怕死的。
這個小沒良心的。
肯定沒等他尸體涼透,就跟別的野男人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