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前。
甦明雪正看著徐森柏手里的鑽戒。
眼前倏然一暗，手被牽住，她在黑暗中，嗅到林郁身上熟悉的味道。
放下心來，等眼前恢復光亮時。
她已經在從消防通道走向電梯了。
林郁摘下臉上的黑色口罩，按下電梯，緊攥著她的手，黏人地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蹭著她的臉側道︰
“哼，不死心的家伙。”
“姐姐，你別收他的鑽戒，親手做得才更用心是不是？”
甦明雪挑起唇，故意道︰“可是我喜歡鑽石。”
林郁露出苦惱的表情，撒嬌道︰
“姐姐，已經再攢了，我會買更大的鑽戒的。再給我點時間，姐姐…”
林郁已經不做殺手，改行做偵探了。來錢到底不比徐森柏一場音樂會賺得快。
林郁暗暗決定，還是把之前替富太太捉小三的案子接下來吧。
雖然他覺得有些掉價。
但是為了姐姐……還是忍耐一下無聊吧。
“姐姐，我們今天去海洋館怎麼樣？”
甦明雪沒拒絕，在海洋館里，林郁吃了三個甜筒，還是很嗜甜。
在他去衛生間時，甦明雪百無聊賴地看著穿梭在水里的魚兒。
西裝革履的紀燃突然出現在她身邊，強硬地攥著手腕拉她出去。
“小雪，外面的東西不衛生，還是回去跟我吃燭光晚餐吧。”
他扯了扯領帶，不耐道︰“這班可真不是好上的，我是老板，還要走請假流程。”
“害得七夕都快過去了。”
他笑道︰“還好徐森柏給林郁裝了定位，告訴我位置，不然我還找不到。”
“……”
甦明雪後知後覺，這才知道今天為什麼這麼多節目。
上了他新買的越野車，一路疾馳到他們的住所。
鋪了桌布的長長的餐桌，燭光下的鮮花芬芳馥郁。
紀燃扯下西裝，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我先去拿禮物。”
甦明雪看了眼餐桌，走向播放的CD盤，正想換首曲子。
腳下的地板倏然塌陷。
她心一驚，墜落到柔軟的床上時，才安下心來。
偌大的地下室，被切割成各個區域，服裝區、化妝區、科研區、雕刻區……
樓觀雪在地下室中央，手執筆在畫板上，一筆一筆勾勒她的臉。
看到她，樓觀雪站起身，黯淡的燈光打在他臉上。
他從普通喪尸恢復後，在40歲時，又被林郁咬了。
雖然比那幾個人顯老些，但美人在骨不在皮。
端莊的五官仍很耐看。
“小雪，七夕快樂。”
樓觀雪淺淺笑道。
甦明雪朝他走去，不像另幾個都有自己固定的職業。
樓觀雪在發表了幾篇論文，獲得夠用的錢，便在地下室研究各種東西。
放在網上售賣，但並不走量。佛系買賣，幾個月才賣一單子。
除非必要，都待在地下室。
甦明雪怕他變成蘑菇，常常讓他出去走走。
但樓觀雪卻對她道︰
“我的世界有你就夠了。”
弄得甦明雪不免心疼，愧疚，經常主動下樓來看他。
林郁為此經常在背後咒罵樓觀雪裝。
甦明雪有時也會想樓觀雪是不是故意的。
也許乖巧的背後，藏著腹黑的一面。
但每次這麼想時，便更愧疚了。
樓觀雪可是她親手教的。
“七夕快樂。”
她看著樓觀雪依然澄澈的眼眸，彎起唇。
樓觀雪唇邊含著淺笑，指指自己的臉頰。
一如初次見面時那般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