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明雪捏著刀柄，秀麗的眉蹙起。
“為什麼你要這麼逼我？”
“我只想你理智一點。”
樓觀雪望了一眼林郁，
“如果是我， 我不想變成行尸走肉， 跟著喪尸群襲擊曾經的同類。”
“最後不知道在哪里倒下，變得面目全非。”
隨著樓觀雪的聲音響起，甦明雪眼前浮現出，銀發的漂亮青年，瓷白的臉變成青白色，黑寶石一般的眼楮渾濁如魚目，滿臉鮮血地啃食著別人的殘肢。
她的瞳孔縮了縮，她不願意看到林郁變成這樣。
但腦子里另一種聲音響起來。
甦明雪抿了抿紅唇，“為什麼非得放棄他呢？”
她精致的小臉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變成喪尸，我也可以養著他啊，直到末世結束，說不定他就能變成正常人了。”
話落，樓觀雪一貫平淡的眼眸也泛起了漣漪。
他的瞳孔縮了縮，閃過一絲震驚，最後又化為淡淡的哀傷。
“你心里還有他是嗎？”
“甚至我也沒他重要。”
甦明雪抿了抿唇，“再怎麼說，我們也是隊友。”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人死去。
就像紀燃那樣。
樓觀雪拿過她手上的刀，“我不逼你。”
“只是，你真的喜歡我嗎？”
樓觀雪探究的目光朝她刺來，像是要把她看穿。
甦明雪被他問得心煩意亂，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
正要催眠他，一聲樹葉被輕踩的聲音響起。
甦明雪回過頭，司青陽、徐森柏、戚鶴繽三人不知何時出來，站在旅店門口，眼神復雜地看著林郁。
“姐姐，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林郁倏然開口，眼楮亮晶晶地看著她，眉眼飛揚。
“但是，姐姐，忘了我吧。”
他的聲音突然很輕，像流浪貓一般，逃竄走了，消失在拐角。
甦明雪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又停住了腳步。
她彎下身，抱起地上的小狐狸。
轉過身， 望著看著她的幾人。
嬌軟的聲音帶著蠱惑。
“都回去睡覺，忘了林郁是喪尸的事。”
司青陽、和徐森柏、戚鶴繽的眼神都變得空茫。
轉過身，走回旅店。
樓觀雪垂眸看她，“為什麼不催眠我。”
“催眠比我強的異能者，會讓我很累。”
甦明雪懶懶說道，但真實原因並不是這個。
她心中有了懷疑，但並不確定。
甦明雪走回旅店，準備回去拿車鑰匙，去找林郁。
她不知道那個小瘋子會做出什麼。
冷不丁， 身後樓觀雪冷冽如冰泉的聲音響起。
“小雪，我們分手吧。”
甦明雪的腳步停住，挑起琥珀色的眸子。
“你說什麼 ？”
樓觀雪望著她的眼楮，抿了抿如淺櫻般的唇，
“我說，我們分手吧。”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旅店里回響。
甦明雪嬌美的臉帶著怒容，艷麗的五官因為怒氣，反而更生動了。
“你居然跟我提分手？”
她沒想到一直很听話的樓觀雪，竟對她提出了分手。
第一次被提分手，她的胸口都被氣得有點起伏。
“是的，你既然心里還有林郁，就不該和我談戀愛。”
樓觀雪被扇了一巴掌，冷白皮的臉上帶著淺紅色的指痕。
他面不改色地闡述了分手的理由。
甦明雪莫名氣不打一處來。反正她現在能操控他的夢境，提升好感度。
她想怎麼樣都行。
甦明雪抬手打了他好幾個巴掌，“啪啪。”作響。
她冷眼睨著嘴角帶著血跡的樓觀雪，嬌聲問道︰
“現在還分手嗎？”
樓觀雪抬起頭，寒星似的眼楮，帶著點霧氣。
嘴角被染上了血絲。
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分手。”
甦明雪鼓起臉頰，深呼了一口氣， 沒再管樓觀雪，蹬蹬往樓上走。
她拿了車鑰匙和兔子玩偶，快速下樓。
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正要踩油門。
副駕駛的門被打開。
樓觀雪帶著滿臉指痕，坐到副駕駛。
甦明雪側過頭，滿目疑惑。
“你跟過來什麼？”
樓觀雪面無表情道︰“我擔心你。”
甦明雪放下手剎，“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樓觀雪淡漠的聲音沒有起伏，
“分手了就不能再關心你了嗎？”
他如被寒霧籠罩的眸子，朝她看過來，不解道︰
“分手了，就不能再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