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明雪最終還是收下了兔子玩偶。
一方面是讓林郁先別作妖，用賭約吊著他，省的他發瘋惹出麻煩。
另一方面，這是紀燃唯一留下的東西。
無論怎麼樣，都是要留在她身邊的。
“甦明雪，你和他是要和好嗎？”
她正摩挲著兔子柔軟的耳朵，樓觀雪從院子里走到客廳，高大的身影 停在她面前。
他寒星般的眼眸仿佛帶著細碎的不安與忐忑。
眉尖也微微蹙著。
他等林郁走了，才過來問。顯然將自己小三的地位記得很清楚。
甦明雪輕咳了一聲，余光瞥了眼兔子玩偶，不知道這微型攝像機錄不錄音？
“沒，剛才分了。”
她輕描淡寫道，嬌軟的聲音沒什麼情緒。
樓觀雪聞言，卻是眼楮一亮，線條優美的唇彎起一個稍大的弧度。
笑容如積雪消融，清麗動人。
甦明雪被驚艷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看到他頭上的好感度也一下跳了5％。
“今天輪到我做飯，你和我一起。”
她從空間里拿出番茄、雞蛋、西蘭花等食材。
樓觀雪乖乖點點頭，目測188的個子，像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旁。
樓觀雪指尖蹙起水珠洗菜。
往日她最討厭洗的西蘭花，被他沖洗得很干淨，縫隙里的泥土一點兒也沒留下。
她炒完一個菜，鍋也不用刷了，樓觀雪沖一下就干淨如新。
炒菜的要添水的時候，也不用她去接，樓觀雪直接對著鍋加。
甦明雪切青椒時，腦子不由得轉到別的地方去。
到時候事後清理也會很方便，洗澡犯懶也可以不用去浴室，就地解決。
咳咳，不對，樓觀雪是喪尸，她不能跟他做。
當眾人在餐桌上聚齊，看到樓觀雪自然地坐在甦明雪身側，兩人舉止親密時。
林郁臉色難看，握著筷子的指節泛白。
司青陽和戚鶴繽眼中閃過詫異，但很快便接受了。
徐森柏則是挑著眉，興味盎然。
甦明雪對他們的反應不在意，只想快點離開餐桌，省的林郁找茬。
但樓觀雪偏偏很高調，他站起身對幾人，認真宣告︰
“我是甦明雪的男朋友。”
司青陽一愣，杏眼微睜，“看出來了。”
戚鶴繽推了推眼鏡，“然後呢？”
樓觀雪坦然坐下，淡淡道︰“沒然後。”
甦明雪，“……”
大可不必如此正經地介紹。
畢竟她已經談了一圈了。
莫名有些尷尬的場面，沒有持續多久。
被“ ”的敲門聲打破。
幾人前去，卻是江茹和何光理。
比起面色紅潤的甦明雪，他們面如黃土，頭發亂糟糟，像拾荒的野人。
“極溫天氣結束了，我們可以出發去A市了。”
江茹面上扯著笑，但她大概是不想笑的，表情有些僵硬。
估計心里壓著不平，只是想佔他們的好處，才對她露出好臉來。
甦明雪挑起眉，語氣疏離。
“誰和你是我們？”
她一個眼神，司青陽立刻轉身“啪。”地把門關上。
“人多一些不是更安全嗎？我們還沒擔心你害我們呢！”
江茹尖利的嚷叫聲被隔絕在外，漸漸遠去。
甦明雪揉了揉眉心，
回過頭，幾人都齊刷刷地看著她。
甦明雪掃了一眼他們，很快做出決策，“明天出發。”
雖然她很想在這個安穩的地方擺爛，但極溫天氣結束，他們也要往前走了。
不能坐以待斃。
*
筆尖摩擦紙頁發出“沙沙”的聲響。
樓觀雪正在甦明雪給的筆記本上寫字。
他學的很快，字跡如人那般，端正板正。
寫完字，他又開始看《生活百科》，遇到不明白的，便問甦明雪。
甦明雪腦子里播放的電影，總被他打斷。
索性讓系統關了電影，跟他一起看。
樓觀雪像個好奇寶寶，問這問那，對用望遠鏡看星星很好奇、對用打蛋器打奶油很好奇，對手機游戲很好奇，對坐火車去旅游也很好奇……
甦明雪繪聲繪色跟他形容，一一給他解答。
收獲了他的星星眼。
她像貓兒一樣伸了個懶腰，把他的書輕輕拿下來。
“下次再看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樓觀雪雖然意猶未盡，但還是順從地躺在她身邊。
甦明雪閉上眼楮，準備入睡，但總覺得有道視線盯著她。
她睜開眼，樓觀雪正直勾勾地看著她，漆黑如夜的眼眸是深邃的黑。
甦明雪揚起眉，剛想問他怎麼不睡。
樓觀雪抿抿唇，手指輕輕勾住她的手，不再像以前學林郁說要給她快樂，而是自己組織了語言。
頂著那張格外清麗的臉，認真地問，
“我們可以做嗎？”
甦明雪琥珀色的眼眸睜大了些，眼珠轉了轉，嬌聲，拒絕道︰
“你是喪尸，我們不可以做。”
樓觀雪神情一愣，蹙起眉，而後又歪頭，滿眼疑惑道︰“我是喪尸？”
甦明雪篤定地點頭，“你不知道你是喪尸，但是我知道。所以，我們只能做靈魂伴侶。”
“不能做愛。”
樓觀雪卻搖頭，她的手腕被攥住，人也被抱進他懷里。
脖頸一熱，樓觀雪的唇貼在她頸上，齒尖抵著她的皮肉，
在甦明雪看不到的方向，他的唇角翹起一點。
雖然樓觀雪對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但他從實驗室逃出來的路上，遇到了許多喪尸。
他知道喪尸喜歡咬人、喝血，行為暴亂又狂躁。
但他從來沒有這些欲望，他只是習慣了吃生肉。
他不是喪尸。
不過甦明雪覺得他是喪尸，那他就裝下喪尸吧。
樓觀雪悶在甦明雪頸窩里，輕笑道︰“我是喪尸。”
“他故意把尾音拖長，帶著點孩子氣的威脅，齒尖卻始終沒有真的用力，只是輕輕摩挲著，
“甦明雪不跟我做，就會被我變成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