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我唐突了。”
柳文清後退著示弱道，目光在沈焰和東方澈兩人身上來回切換，表情有些惋惜。
沈焰這樣的人物都做小，看來他怕是提鞋的名額都沒了。
沈焰見柳文清直盯著他，輕咳一聲，轉過臉。
甦明雪眼神有些訝然，她有點懷疑，沈焰是不是把情絲拿回來了。
氣氛有些微妙，東方澈收回劍，掃了一眼她，漂亮的眼楮有些黯然。
“師姐，我知道我相貌丑陋，不配獨佔你。”
“若師姐心里還有別人，定要告訴我。”
甦明雪“…………”
東方澈垂下長睫，語氣淡淡，
“不然哪天我見到師姐和別人親熱，還當是捉奸在床。 ”
甦明雪粉白的臉飄過紅暈，惱羞成怒道︰
“胡說什麼，我心中自是只有你一人。”
她冷下臉，
“你若真這麼大度，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東方澈牽起她的手，忙低聲道歉。
“師姐，是我說錯話了……我只是怕師姐嫌棄………………”
沈焰冷哼一聲，表情冷硬，御劍飛去。
甦明雪安慰了東方澈幾句，未耽擱太久，也向前飛去。
血紅的河流中，一條黑蛟，身軀龐大如山峰臥在其中，黑色鱗片泛著冷冽的光芒。
燈籠般的赤色眼眸，透著令人膽寒的威嚴。
沈焰和其他幾個宗門弟子，都站在河邊未動。
柳文清疑惑道︰
“穿過這條河，便是秘境的盡頭了。”
“你們怎麼不走？”
身著翠竹色衣袍的月清宗弟子，回過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人齊了，我們便說好，殺了這黑蛟，靈丹歸誰？”
甦明雪挑眉，怪不得沒人動手。
“誰砍下那黑蛟的頭顱就歸誰唄！總不能原路返回吧！ ”
柳文清理所當然道。
“那屠蛟過程中，假裝用力，實際上並不用勁，等別人受傷時搶先砍下那黑蛟的頭，又怎麼算？”
方才的月清宗弟子質疑道。
“這……”
柳文清卡殼了。
甦明雪蹙起眉， 隱隱約約好像哪里不對勁。
這次的秘境之行，好像是個陰謀似的，讓各個宗門最優秀的弟子聚集在一起，互相殘殺……
沈焰突然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他面無表情，
“靈丹是我們的，我們三個人。 ”
此話一出，玄天宗弟子和月清宗弟子神情都有些不愉。
“靈丹是你們的，那我們還出什麼力？”
“那你們就原路返回，用不著你們，我們照樣可以取得靈丹。”
沈焰回頭對東方澈道︰
“若是他們不動手，你便綁了他們。”
東方澈點頭。
沈焰回頭看了她一眼，提劍向那黑蛟殺去。
師兄弟這會倒是團結起來了。
甦明雪嘴角動了動，提劍跟上沈焰，柳文清連忙也跟上。
黑蛟巨大的身軀，看得甦明雪巨物恐懼癥都犯了。
但跟在沈焰身後，莫名沒那麼害怕了。
反倒是柳文清被蛟尾一下甩到河岸，狼狽不堪。
甦明雪將他扔到岸邊去，
余光中，東方澈果然把那兩個宗門弟子，捆了起來，朝他們飛來。
三人騰空舉劍， 立于不同方位。
沈焰正對黑蛟。
他一身黑袍，黑發隨風飛揚，
英俊面容是一貫的冷酷。
沈焰默念劍訣，對著黑蛟，揮劍如虹。
劍刺出的瞬間忽然化作十炳、百炳、一眨眼的功夫，他周身便出現數千道劍影，化作漫天飛舞的劍雨。
每一道劍氣都如鋒利的劍刃，將黑蛟困于劍陣。
撕裂它的皮肉，鮮血噴涌而出。
東方澈趁機去刺它的眼楮，甦明雪則布下劍陣攻它尾巴。
黑蛟在河中翻滾，紅色血河，波濤洶涌。
它咆哮著朝天邊飛去，消失不見。
沈焰潛入水底去取那丹藥。
她和東方澈在上面守著。
但眼看著一刻鐘都過去了， 沈焰還未上來。
甦明雪有些擔憂，東方澈掃她一眼，
眉心微蹙。
“我下去看看。”
一條青色小蛇從他袖口爬出，纏繞至她手腕。
東方澈低聲道︰
“我的靈寵，可保護你。”
要是從前，她可能已經尖叫了。
但現在還在接受範圍內。
甦明雪瞧著小青蛇，
勾著它的尾巴玩了陣。
過了許久，也不見東方澈和沈焰上來。
她不由得皺眉。
她走到柳文清身邊交代了幾句，潛入水中。
口鼻被淹沒，滿目的紅，有種窒息的感覺。
她化作狐狸，身子輕便了些。
前方一處，閃著光亮。
她朝那處飛去，一顆靈丹漂浮著。
往下卻是閉著眼的東方澈和沈焰。
甦明雪心一沉，沒去管那顆發光的靈丹。
廢了全身力氣，將兩人拖上岸，輕拍沈焰的臉。
“師兄。”
她又拍了拍東方澈的臉。
“阿澈……”
無人應聲。
無暇顧及太多，她輪流給兩人做人工呼吸，都沒用。
柳文清趕來，臉色不甚好看，但還是小聲道︰“他們是不是中毒身亡了？”
甦明雪置若罔聞，抖著手給他們做心髒復甦。
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甦明雪木然地看著沈焰和東方澈蒼白的臉，沒有絲毫的難過，只是滿腦的不可置信。
沈焰和東方澈都天選之子，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直到柳文清試探地伸出手，用節哀的表情看著她道︰“他們沒有呼吸了。”
甦明雪才回過神來。
她猛然想起什麼，
回生草。
她還有回生草。
甦明雪解下腰間系著的儲物袋，找到那株回生草，擺在她面前的是另一個死局。
回生草只有一株。
她該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