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光沈焰和姬無夜老實了。
她也老實了。
甦明雪耷拉下狐耳。
“師尊。 ”
沈焰和姬無夜住手後，躬身行禮。
沈焰道︰
“師尊，姬無夜虐狐。搶我的狐狸。”
姬無夜搖著羽扇的動作一頓，唇動了動。
卻沒說話。
裴玄淡淡看著沈焰，白色長睫抬起，“你的？”
他的薄唇輕啟，凝眉看向九尾狐，沒有波瀾的語調卻帶著濃濃的佔有欲。
“它是我的。”
沒理會沈焰發愣的神情。
裴玄沖甦明雪微微挑起眉，聲音有點冷。
“還不過來？”
蜷縮在床角的九尾狐，跳下床榻。
九條蓬松狐尾，蕩來蕩去。
琥珀色的眼楮望了望裴玄， 順著他的腿，跳到他懷里。
下巴搭在了裴玄的臂膀上。
像是掛件似的，趴在了裴玄懷里。
沈焰看直了眼。
穿著月白色長袍的師尊，抱著雪白的九尾狐。
一人一狐，仿佛要融在月色里。
都是仙氣飄飄的。
他信了。
這狐狸確實是師尊的。
**
“恭喜宗主出關。”
“恭喜宗主突破化神期。”
議事殿內，甦明雪跟著一眾弟子人雲亦雲，躬身恭賀宗主出關。
她還以為宗主是個白胡子的老頭子。
沒想到看起來也就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
穿著一襲藏青色長袍，眉眼周正，一身正氣。
她正瞧著，一不小心和裴玄的眼楮對上。
裴玄淡淡望她兩眼，微微蹙眉。
她連忙收回眼神，身體也站直了些。
“我閉關期間，辛苦各位長老處理宗門事務。可有異事發生？”
周行書微笑著看向裴玄。
裴玄的目光從甦明雪身上收回，淡淡道︰“回宗主，一切如常。”
“听聞有弟子互相殘害？”
裴玄垂下白色長睫，輕描淡寫道︰“不過弟子間小打小鬧罷了。”
這是不想他細問下去的意思。
周行書眼中閃過訝異，他望了裴玄幾秒。
這次閉關出來，他隱隱約約覺得裴玄，好似多了一絲人氣？
周行書也就沒再追問下去，他看向眾弟子道︰
“距離宗門大比還有半年，我們青雲宗雖年年拔得頭籌，但月清宗追的緊。”
“到時我會選三名弟子代替宗門前去，獲得前五名的宗門，可去往天啟秘境，對你們亦是個好機會。”
你們不可懈怠。”
眾弟子聞言都打起精神，“是。”
唯有甦明雪動了動唇角，不是，修仙界都是這麼卷的嗎？
還有半年就開始準備了。
不過半年對于修仙者，確實是彈指一瞬的時間，倒也正常。
但是對于她來說，可是度日如年。
她神游了半天，又听到周行書道︰
“沈焰，姬無夜留下，李悅盈帶其他弟子修煉。”
李悅盈一副穩重的模樣，望著她的眼底，卻像是憋著壞似的。
甦明雪有種不祥的預感。
“氣隨念動，劍由心發，運用你們的內力驅動劍氣…………”
果不其然。
李悅盈裝模作樣地教了一陣，便帶著笑看向她。
“之前便說要和師妹切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
眾人目光都落在甦明雪身上。
早就听聞那日小比，這位嬌氣的亡國公主贏得蹊蹺。
他們紛紛放下手中的劍，帶著好奇，等著看熱鬧。
甦明雪秀眉凝起。
之前她有沈焰傳音，才險勝。
現在確實沒把握能贏了李悅盈。
“師妹不會不給我這個機會切磋吧？那日小比，師妹劍法過人，我著實想再領教一番。”
李悅盈見甦明雪未言語，面上作出謙卑姿態。心底卻是滿是譏諷。
她就知道甦明雪心虛。
上次是她疏忽，這次定要給甦明雪點顏色看看。
“那便請吧。 ”
甦明雪像是硬著頭皮應戰。
李悅盈彎唇一笑，拔劍出鞘，劍光微閃，朝甦明雪刺去。
他們青雲宗本就是劍道為主，相互比試已經見怪不怪。但兩位美人比試起來，像是一道風景線。
楚雲逸正與人推薦自己剛煉出的嗜睡丹，也忍不住瞧了過去。
小師妹，這是要輸啊……
怎麼被人追著打呢，像被貓追的耗子。
太狼狽了。
小師妹如此闊氣，他于心不忍。
他移步過去，沒走兩步，卻見小師妹突然反敗為勝，劍影翻飛，沒什麼花哨的姿勢，直接劈向李悅盈。
李悅盈不敵，往後仰去，連站都站不穩，護著胸口跌倒在地。
臉色鐵青。
議論聲四起。
“沒想到甦明雪竟這麼強！開始是故意的吧！”
“看來這次宗門大比，甦明雪很有可能也在名額里。 ”
“平日未見她如何厲害，難不成私下里偷偷用功了？”
甦明雪倒沒想戲耍李悅盈，只是她體內靈力好像十分渾厚，起初她還沒意識到。
過了幾招，便覺得李悅盈的劍氣很是微弱。
看來她的雙修秘籍是速成版的。
*
“師妹，那日你化狐後，為何在沈焰那里？ ”
“難道你對師弟還有念想？”
又到了三日之約，一到日子。
姬無夜就將她往床上按。
這次開始之前，卻又提到了這茬。
甦明雪懶得解釋， “是又如何？”
“師妹既和我雙修，心里就不許想別人。”
姬無夜臉色陰沉。
她不說話，心思在別的上。
姬無夜以為她默認了，又狠狠做恨。
她渾身被他的汗水浸透，直將她欺負地要蜷縮著昏睡過去。
下巴卻被掐住，痛得她驚醒過來。
姬無夜艷麗的面容滿是驚慌，漂亮的眼楮也帶著一絲恐慌。
“你對我做了什麼？”
“為何我沒了靈力？”
甦明雪微怔，沒想到這麼快，姬無夜的靈力就都為她所用。
她坐起身。
仰著小臉道︰
“就興你害別人，不興別人害你？”
“我看你沒了靈力還怎麼害人。”
姬無夜愣住，整個人像是呆滯的木偶。
魂都丟了。
甦明雪倒有幾分不忍，剛起了憐憫之心。就被姬無夜顫抖著手，掐住脖子，怨恨地盯著她，
“師妹怎能如此對我？我今日要將你弄死在床上。 ”
姬無夜赤裸的玉色胸膛緊緊貼著她，像是失去了理智。
但他失去了靈力，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甦明雪推開他，反而壓倒在姬無夜身上。
抬手掐著他的下巴，居高臨下道︰
“師兄，把解藥給我。”
“否則我就將你沒了靈力的事情宣揚出去。”
姬無夜瞳孔縮了縮，啞聲道︰
“沒有解藥。”
甦明雪不耐蹙眉，以為姬無夜死性不改。
剛要逼問，姬無夜垂下縴長的睫毛，又抬起眼， 眼圈發紅，好似委屈萬分。
“我何時害過師妹？！”
甦明雪怔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