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沈焰稜角分明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望向裴玄，竭力地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聲音卻難免干澀。
“只是師兄妹之情，師尊的話弟子謹記在心。”
裴玄淡淡掃他一眼，不帶情緒。
他卻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師尊對他有救命之恩， 如果定要斬斷他的情絲。
他不得不從。
“下不為例。”
好在師尊並沒有強行斬斷他的情絲。
沈焰松了口氣。
“明日，你就要閉關突破金丹期。”
裴玄遞給他一個瓷瓶， 平淡的眼神夾雜了一絲期許。“也許用的上。”
“沈焰，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
“弟子定不辜負師尊的期望。”
沈焰攥緊他手中的瓷瓶，壓下心中所有情絲。
“弟子………”
他還欲說什麼，只听得一陣驚呼聲。
沈焰不由得朝聲源望去，裴玄也側身看去。
甦明雪御劍將一向體面的李悅盈的撲倒在地，靴子也撞飛了。過了半晌，才一臉歉意地起身向師姐道歉，瀲灩的眼楮里藏著狡黠。
沈焰擔心她被師尊責罰，看向裴玄，卻看到是師尊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仿佛帶著某種寵溺。
他心中頓時涌起異樣感覺，一個大膽的猜測浮上心頭。
可他再抬眸，師尊仍然是那副冷心冷情、無欲無求的模樣。
仿佛方才只是他的錯覺。
＊
甦明雪踩著飛雪劍從仙靈殿往桃源閣飛。
她平白比別人多修煉半個時辰。
實慘。
一只紙鶴落至她肩頭。
字如其人，姬無夜的字跡瀟灑飄逸。
就是內容不太讓人滿意。
“我在琉纓宮等著師妹。”
不是還未到三日嗎？
甦明雪不予理會，回到桃源閣，把她的兩把劍都放好，便吩咐蕭無痕燒水沐浴。
但沒等多久，又一只紙鶴飛了過來。
她在浴池中展開紙鶴，唇角有些抽搐。
“師妹∼我手疼。”
她記得她傷的是姬無夜的手腕吧？
他手怎麼痛起來了。
甦明雪嘆了口氣，有些猶豫。
姬無夜很快暴露本性，見苦肉計不管用，又開始威脅她。
“師妹此時不來，別怪我三日後不留情。”
死性不改。
甦明雪只好起身，換了身藍色廣袖刺繡長裙，御劍飛去。
未進琉纓宮，已听見婉轉纏綿的琴聲。
似知她來。
殿門大開，一陣暖香中，紛飛的雪花四處飛揚。
姬無夜身著一襲衣襟繡有金色紋路的深紫色華服，手中折扇半遮臉。
她訝異抬眸，這是整哪出？
甦明雪看愣了眼，被幾個家僕指引，在案邊坐下。
殿門關上，姬無夜在雪中起舞，動作行雲流水。
不是她想看，只是姬無夜鮮少穿其他顏色的衣裳，比平時少了一分輕佻，多了一分貴氣。
難免讓她多瞧一眼。
姬無夜腰細肩寬而薄， 腿又長又直，胸口薄肌，若隱若現。
她突然覺得有些口渴，拿起杯盞，喝了一口，舌尖卻嘗到酒香。
放下酒，甦明雪又忍不住抬眸看去，
姬無夜揮袖舞動間，剛中帶柔。舞姿風流卻不下流。
旋轉之間，一雙瀲灩眼漾著笑意勾人。
折扇展合間，艷麗容顏半遮半露，
看得人心癢癢。
在角落撫琴的家佣也偷偷抬眼瞧去，她家主人傾城容貌，想讓女子傾心，只需對那女子彎唇一笑便可。
何時需要如此費力。
不過這不是他們下人操心的，她彈完曲子，悄無聲息地離去。
琴聲停了，甦明雪才回過神來。
姬無夜緩步走來，折扇輕勾起她的下巴，他彎唇笑道︰
“方才一舞，師妹可還喜歡？”
甦明雪不置可否，姬無夜這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剛威脅完她，又來討好她。
姬無夜將折扇放下， 俯身執起她的手，臉貼著她的掌心，抬眸望向她。
“師妹，師尊冷冰冰的，有何好處？”
他語調輕柔，像羽毛從肌膚撫過。
“若是師妹，只有我雙修，我定伺候師妹快活。 ”
甦明雪有一瞬間沉溺于他那雙深邃眼眸中，
又听得姬無夜道︰
“師妹不喜我害人，我便答應你以後不再害人。”
“師妹，只與我雙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