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天算什麼？”
沈焰冷冷地瞪著甦明雪，手上力度不自覺加重。
甦明雪蹙起眉，“你弄痛我了。”
沈焰這才松開她的手，
她仰起下巴，語氣頗為自然，
“昨天是意外而已， 我只是幫師兄解毒。”
甦明雪的聲音一如糖絲般甜膩。
听在沈焰耳中，卻格外刺耳。
他以為昨晚，他們是兩情相悅。
沒想到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只是他一個人的空歡喜而已。
“你就只想做我的爐鼎？ ”
沈焰啞聲問道。
甦明雪心中一滯，更不欲和沈焰多做糾纏。她挑起眉，悠悠道︰
“師兄不是一直當我是爐鼎嗎？”
沈焰表情一愣，上前又握住她的手，急急道︰
“是，從前我只當你是爐鼎，”
“可如今卻有不同。”
沈焰深邃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平時冷冽的聲音帶著一絲柔情。
“我若給你機會，做我的道侶呢？”
甦明雪拂開他的手， 聲音仍是嬌柔，
“爐鼎便是爐鼎，這是我們先前說好的。”
她的肩膀卻被按住，
沈焰表情含著怒氣，
“你可知要如何做爐鼎？”
“我怎麼不知，爐鼎便是采陰補陽，或采陽補陰，用自己修為為他人做嫁衣。”
“這是我欠師兄的，本該還的。 ”
她回答如流，目光焦點落在山峰上的野花上。
沈焰卻掐著她的下巴， 凌厲的眼神帶著寒氣，逼著她看他的眼楮。
“不只是這個。”
“爐鼎便是，無論何時何地， 只要我要采補，你都要順從我。”
“即使受不了也要受著。 ”
“直到你體中的靈力都消失殆盡。 ”
甦明雪是領教過沈焰的體力的。
心中不由得顫了一下。
眼神有一瞬間的放空。
“你確定還要做我的爐鼎嗎？ ”
沈焰又問。
“不願意便做我的道……”
沈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我願意。”
“我願意做爐鼎。”
沈焰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黑眸除了憤怒還夾雜著一絲傷心。
“你寧願這樣，也不願意做我的道侶？”
甦明雪別過臉，梗著脖子道︰
“師兄不用再問了。”
“我只做師兄的爐鼎。到時師兄對我手下留情便是了。”
她看了沈焰一眼，甚至還對他淺淺一笑。
“可你明明…………”
他明明能感覺到……甦明雪是對他有好感的。
否則怎麼會送他劍穗、為了築基努力練劍、擔心他受傷而折返……
難道都是他會錯了意？
他攥了攥拳頭， 終是不甘道︰
“你心悅的人是姬無夜？”
甦明雪為了打碎沈焰的念頭，點頭道︰
“當初師兄說我之前心悅師兄， 我也試著喜歡。”
“但是眼神卻止不住往二師兄身上看，我發覺我還是喜歡二師兄。”
“我對師兄只有兄妹之情，對二師兄卻是男女之情。 ”
“兄妹之情？……”
沈焰有些呆滯地重復了一句，想起入夢時的記憶。
怪不得………甦明雪為了姬無夜擋劍，當著他的面，一味夸贊姬無夜…………
“師兄若無事，我先行一步。”
甦明雪見沈焰游神，欲要離去。
沈焰方抬頭看她，臉上恢復了冷酷表情。
“是我會錯意，才起了憐惜之意。”
“既然師妹心悅二師兄， 我以後自會只將你當爐鼎。 ”
他冷冷睨了她一眼，仿佛又成了從前看不上她的三師兄，
“只是，我對爐鼎可不會憐惜。”
“師妹便等著在我的床榻之上，夜夜哭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