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明雪身體直發冷。
她實在沒想到就算在即將接近成功的時候，卻發生了如此大的意外。
“多麼真實鮮活的表情啊……”
溫辭陰森森地笑，他的指尖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臉。
“夫人在害怕嗎？”
溫辭輕喃，
“原來，夫人也會害怕。 ”
溫辭又笑了起來，
他將脖頸上的銀色鑰匙拿下，湊近甦明雪，
“夫人，這是姜梔母親從血族偷來的凶匙，現在又被我偷了來。
“可以打開另一個空間。 ”
“原本是在開戰之前，交給夫人，保護夫人的安全的。”
“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甦明雪生出強烈的不安，立刻默念咒語。
可下一秒，她的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再睜眼就是無盡的藍。
她和溫辭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她被壓在溫辭的身下。
可眼前的場景卻換了。
天空繁星點點，似銀河。
他們在沙灘上，無邊無際的海一望無際。
溫辭輕吻她的唇，深情的目光，卻讓她有些不適。
“忘了告訴夫人，這里用不了任何技能、任何魔法。”
甦明雪現在是真的感到恐慌了。
不能完成任務的絕望，可能永遠被禁錮在這個世界的事實，讓她幾乎有點崩潰。
溫辭卻笑得燦爛，“夫人，我們就在這里長相廝守，你說好嗎？”
“夫人不是願意跟我生小人魚嗎?”
“現在就生吧，我們有很多時間。”
溫辭低下頭，在她的頸間輕嗅。
甦明雪僵硬著身體，任由他的呼吸灑在肌膚上。
她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也反抗不了。
那樣反而顯得她很弱勢。
可日以繼日的做愛，讓甦明雪還是忍不住瑟縮著身體，露出鮮有的弱態。
甦明雪費力地抬起因為哭泣而黏在一起的眼睫，唇艷紅一片。
她攀著溫辭的肩膀，用含淚的眼楮看向溫辭，抽泣著叫他的名字，
“溫辭…………”
溫辭低下頭看向懷里的甦明雪，和她的手五指相扣，
“夫人，我在。”
甦明雪仍然念著溫辭的名字，紅著眼楮看著他。
“溫辭。”
“夫人，這是在跟我撒嬌、示弱？”
溫辭的聲音帶著暗啞的笑意。
甦明雪的淚珠順著臉頰流過，
“放我走吧…………”
溫辭卻狠狠捏起她的下巴，一貫雲淡風輕的聲音都是憤懣。
“走？”
“夫人想去哪里？”
“去沒有我的世界嗎？”
“夫人走了有沒有想過，因為你而存在的我，在這個世界怎麼活？”
甦明雪望著他的藍色眼眸。
看到了他的痛苦與迷惘、想要留下她的偏執。
可她同樣痛苦。
于是她不再給溫辭任何回應。
溫辭也沒有任何言語。
不變的星空、不變的潮起潮落。
這里的時間像是靜止了。
只有無盡的纏綿。
“夫人，不如我們一起死在這里吧。死了一切都消失了。”
“你和我都不會痛苦。”
不知道是過了幾日、或是幾周……或是一個月。
這里沒有時間的概念。
溫辭抱起她，慢慢走至海邊。
輕聲對她道。
甦明雪空白的大腦，終于開始思考。
她有點震驚地看向溫辭。
卻又閉上了眼楮。
溫辭低笑出聲，唇角嘲諷地勾起。
抱起甦明雪一步步走進海中。
甦明雪听到海浪翻滾的聲音，小腿被冰涼的海水打濕。
胸口也漸漸被海水淹沒。
直到唇也被海水浸到。
溫辭停住了腳步。
甦明雪睜開了眼，他們已經距離海邊已經有些遠了。
在海水中，他們顯得格外渺小。
溫辭低頭看向她，對她彎了彎唇，語氣有些無奈和疲憊。
“夫人，我敗給你了。”
“我還是覺得舍不得。”
甦明雪睫毛顫了顫。
她還是贏了。
但沒有任何竊喜的感覺。
溫辭抱著往回走。
甦明雪雙手勾住他的脖頸，主動在他玫瑰色的唇落下一吻。
溫辭溫柔回吻。
一吻結束，她睜開眼楮，看著溫辭比海水還要湛藍的眼楮。
溫辭看著她，唇又彎起一點弧度，像是說服自己似的，“算了，只要夫人是喜歡我的，就夠了。”
甦明雪也笑了笑，溫辭總是最懂她的。
她剛才的一吻，就是告訴溫辭她是喜歡他的。
但是也僅此而已了。
回到岸邊，溫辭還是抱著她，恢復了往日那副模樣，氣定悠閑道︰
“不和夫人殉情了。”
“但是我可沒這麼好哄。”
甦明雪低頭望他。
溫辭微微一笑，
“夫人給我生個小人魚，我才肯放夫人走。”
“也算是給我留一個念想。”
甦明雪怒瞪他，這條狡詐的人魚。
“我要是不答應呢？”
溫辭的桃花眼里帶著懶洋洋的笑意。
“夫人要是不答應。”
“我就要使壞了。”
“不能讓我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讓我一個人痛苦。”
“我要把夫人的秘密，告訴所有愛慕夫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