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羽大鬧錦江大酒店的消息,還是很快便傳了開來。
他和尤莉秋人還在江都,消息便傳回了眄陽。
一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些人則純粹是八卦。
有人打電話,發信息,有人打听情況,有人散播消息。
據說程昊羽和尤莉秋在錦江大酒店里鬼混,然後警察接到舉報上門調查。
被打擾的程昊羽氣急敗壞,直接動手打了警察,當即就被甩翻在地並銬了起來。
被帶到派出所以後,一番調查,兩人確實不是澀情買賣,而警察也不管作風問題。
但他因為襲警,所以派出所要拘留他,無奈之下程昊羽只好表明身份,又找人給公安局打電話,這才脫身出來。
“哈哈,疫情當前,這兩人還有心思跑出去開房間。”
“一對狗男女,還有臉回眄陽嗎?”
“程昊羽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管不住下半身的人,還能指望他跟葉明昊斗?”
程昊羽當然不知道消息已經在眄陽傳得漫天飛,甚至被編造出各種段子。
他讓尤莉秋先回去,自己又在江都待了一天才返回眄陽。
在辦公室坐下來,程昊羽心不在焉地看著文件。
江都發生的事情,讓他心中窩著一股子火。
感覺流年不利,走到哪里都遇到糟心事,好好地開個房,居然有人舉報,最終鬧得自己只能找燕秋芸打招呼才順利脫身。
要是傳回去,只怕父親會非常地失望。
可是一想想尤莉秋那豐盈的身姿和花樣頻出的姿勢,他又忍不住。
市長李代真打來電話,簡單了解了一下他去江都匯報工作的情況,最後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程昊羽不明所以,順口道“都還好,一切都很順利。”
他覺得李代真莫名其妙,不過想起一路上踫到的工作人員,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怪怪的。
他把秘書叫進來問道“這兩天市里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大家神神叨叨的。”
秘書當然听到了關于程昊羽和尤莉秋的傳言,但是他可不敢說,支支吾吾地表示沒什麼。
“不怕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程昊羽嚴厲地道。
秘書只好一臉憤怒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說有人說您的壞話,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
程昊羽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看來自己在江都的事情已經傳回了眄陽,難怪那些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怪異。
可是消息是怎麼傳回來的呢?
程昊羽氣急敗壞,感覺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隔空嘲笑他,他已經成為了笑柄。
“什麼屁話你都信,謠言,謠言不知道嗎?”
“以後要是再听到你亂說,你就滾!”
秘書被臭罵了一頓,灰溜溜地出去,無比憋屈。
程昊羽關著門,拿出煙來大口抽起來,他平時很少抽煙,可是一到心煩的時候就會抽。
“媽的,是誰在背後整我?”
“哼,沒有證據的事,誰能拿我怎麼樣!”
當時在派出所可是沒有留下任何資料的,所以程昊羽也不怕,大不了厚著臉皮,打死不承認。
也許等時間一長,大家就會忘記了。
不過,他的內心充滿了挫敗感,再一次涌起了逃離眄陽的想法。
程昊羽雖然想低調處理,然而尤莉秋的丈夫卻是不干了,直接跑到財政局打了尤莉秋幾耳光,然後跑到市政府來鬧事。
程昊羽被堵在辦公室,氣得臉色發白。
最後還是李代真看不過去,讓人把尤莉秋的丈夫拖走了。
程昊羽顏面掃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決定找借口回去躲一段時間。
然而很快,便有消息傳來,錦江大酒店出現疫情感染者,相關部門根據手機定位查找並通知有關人員配合檢測並登記。
程昊羽和尤莉秋立即被隔離起來了。
經過幾次檢測,兩人終于發現也被感染,直接被帶去隔離點了。
事情的演變,又為眄陽上下增添了談資。
之前大家還只是各種猜測,沒有確切的消息,現在兩人的行程已經同時感染被隔離,充分證明之前的消息都是屬實的。
于是關于程昊羽和尤莉秋的風流韻事便被傳得沸沸揚揚,有聲有色。
程昊羽隔離結束,市長李代真和市紀委書記莫嚴武則找他談話。
兩人是受到市委書記葉明昊的委托對其談心和提醒。
程昊羽全程無語,搞成這樣,他真的沒臉在眄陽待下去了。
3月21日。
省委發布干部任免決定,免去程昊羽眄陽市委常委職務,另有任用。
與此同時,程昊羽被任命為商務部的一名副司長,他也辭去了眄陽市副市長的職務。
飛機沖上雲霄,程昊羽低頭看著下面越來越遠的地面,城市里的樓房、車子漸漸縮小,他的心中感覺到無比的失落,又充滿了無限的仇恨。
原本從部委到江洲基層來任職,就是想補齊基層經驗,從而借助部委和基層雙經驗的優勢,快速提升至正廳級,為邁入部級打下堅實的基礎。
一開始他是雄心勃勃的,計劃到了下面好好地干出一番事業,要把葉明昊狠狠地踩在腳下蹂躪一番,讓宋家知道他們當初的選擇是多麼的錯誤。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在長寧,在眄陽,兩度跟葉明昊共事,最終都被碾壓。
這一次離開江洲,他可以說輸得體無完膚。
都沒臉回上京的圈子。
想起父親在電話中的嘆息,程昊羽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的表現,讓父親十分地失望。
曾經他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父親也對他充滿了希望。
現在卻依然成為了笑柄。
“我不甘心!”
“我哪點比葉明昊差?”
“江州是葉明昊的主場,換一個地方,我一定可以超過他。”
程昊羽咬牙切齒,他不服氣,不服輸,又覺得一開始的策略是錯誤的,不應該去江州,而是去程家的大本營迅速積累經驗,不應該執著于基層的一時勝負和得失。
“我一定要東山再起。”程昊羽決定,回去好好跟父親談一談。
他就像一個頻死掙扎的人,總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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