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
放下電話，言若海氣惱地罵了一聲，臉色一片鐵青。
他當然明白，一旦姚春妮交代了，他也跟著完了。
不僅他會跟著完蛋，還有很多人也會跟著一起完蛋。
所以曹凡波才讓他直接把姚春妮滅口。
可是姚春妮才二十多歲的時候，就跟了他，兩人還一起生了一個孩子，雖然不是夫妻，但也勝似夫妻，他有點下不去手。
而且他覺得有兒子的牽絆，姚春妮應該不會亂說。
女人嘛，也許不會為了她自己或者為了一個男人堅持到底，但是為了自己的子女，那一定會比誰都能夠堅持。
沉思許久，他決定還是不著急，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眄陽市紀委有很多自己人，讓他們加入對姚春妮的審訊，只要不采取什麼手段，正常審訊的話，姚春妮應該能頂得住。
而有自己人看著，其他人想要弄什麼手段的話，那問題就好辦，到時候說不定連葉明昊一起收拾了。
他撥通了市紀委副書記唐湛的電話，“老唐，人在哪里？”
唐湛道︰“還沒找到，我問了一圈，都不知道姚春妮被雙規的消息啊。”
言若海心中一沉，“那肯定是在省紀委的人手中，你繼續盯著，我馬上讓人查。”
他隨後立即讓王志強去調閱市委大院幾個門附近的監控，看看最近這個時間段有沒有紀委的車輛進出。
半個小時以後，回到公安局的言若海氣急敗壞地嚷道︰“查，把所有進出的車子都查一遍，快……”
經過調查，居然沒有看到紀委的車輛從市委大院的門口進出。
也就是說，李長炎等人提前就做了準備，目的就是不讓人知道他們把姚春妮帶去了哪兒。
難怪他們先前要故意拖延時間。
“可惡！”
言若海氣急敗壞。
立即召集人手，一定要把姚春妮找出來。
“加班，全都加班，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以市委為中心，把今天進出的車輛全都查一遍，找到它們的行蹤軌跡！”
言若海咆哮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蕩著。
他確實急了。
姚春妮不知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誰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
沒有人盯著姚春妮，她會不會頂不住壓力，從而交代一切。
“去看守所！”言若海發了一通火，又帶著秘書前往市看守所。
他得去姚春妮的辦公室檢查一遍，看看有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看守所辦公大樓的七樓，整層樓除了會議室、資料室，就是姚春妮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從表面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書架旁邊有一個門，通往另外的一套房間，那個房間裝修得奢華舒適，言若海經常跟姚春妮在套間翻雲覆雨。
打開辦公室的門，言若海從大門口開始一寸一寸地檢查，抽屜、衣櫃、文件櫃全都打開，每一個本子、每一張紙片都要快速地過目。
然後他又進入套間里面檢查，看著里面一些情趣用品，言若海腦子里不由得浮現過去兩人美好的時光，心想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滅姚春妮的口。
一邊回味，一邊檢查，忽然言若海的臉色猛地一變。
在牆角衣櫃上面放著一個鞋子的包裝盒，盒子里面放著一個攝像頭，鏡頭通過鞋盒中間的孔洞對著房間。
攝像頭的電線從衣櫃後延伸出去，鏡頭一直在運轉。
“媽的，賤人……”
原本還滿腔柔情的言若海，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立即轉身走到對面的電腦前，開機，在里面搜索視頻，卻發現上面也沒有保存監控視頻。
這讓他無比憤怒，他不知道姚春妮安一個攝像頭到底是想干什麼。
這里可是他們兩人幽會的地方啊。
他叫親信，仔細檢查了一下，一直都沒有找到監控視頻保存在什麼地方。
“也可能是線上保存的，一般來說，這種視頻不會保存太久，除非充值了會員，好像最長可以保存一個月。”
“一個月……”
言若海想了一下，臉色變得很難看。
他經常吃一些補品，還有各種鞭，補氣補血補腎，姚春妮這里基本上一周要來一兩次，有時候還趁著姚春妮不在的時候，帶另外的年輕女警過來。
“真他麼賤！”
“媽的……”
言若海氣壞了，他對姚春妮信任有加，簡直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家人，誰知道她竟然搞這麼一出。
萬一這些視頻落到紀委人員手中，他豈不是罪加一等。
氣惱之下，言若海直接吩咐親信，把姚春妮的辦公室和這間房間全都清理打掃遍，把套間徹底清空。
直到下午臨近下班，王志強沮喪地來報告，一直沒有發現姚春妮的蹤跡。
“不可能，她不可能憑空消失。”
“再找，必須把她找出來。”
言若海暴跳如雷。
這時候，市紀委副書記唐湛打來電話，告知了四名紀委工作人員的名字，包括市紀委監察一室主任宋玄、副主任項飛雲，紀檢員張宴、郎曉川。
“可以確定，這四個人肯定在審姚春妮，找到他們，就一定能夠找到姚春妮。”
言若海立即組織人手去查這四個人的蹤跡，其中宋玄和張宴是今天雙規姚春妮的人，他們跟姚春妮一樣在市委大院消失了。
而項飛雲和郎哮喘則是從昨天下班以後，今天就直接沒有來上班。
很顯然，李長炎昨天就安排好了，這兩人分頭從家中去跟宋玄匯合去了。
“言書記，直接定位他們的手機吧。”王志強建議道。
“馬上去辦，把他們挖出來。”言若海揮手道。
這個時候，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為了找出姚春妮，誰都可以去監控。
王志強很快協調通訊商，對幾人的手機進行定位。
結果顯示，這幾個手機都在市紀委的辦公大樓里面。
言若海立即聯系唐湛，“老唐，電話顯示，他們都在市紀委，你想一想，有哪些房間是平時注意不到的，再問一下後勤，有沒有加餐等服務，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隨後，他立即讓王志強調集了十多名靠得住的警察，前往市紀委附近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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