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唐戰的話,唐嬌嬌蹙著眉,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最後,她只得說道“我從未听說過世上會有一種病,能將人凍成冰雕,而被冰之人會一踫即碎。”
她說完這話,唐戰頓時愁容更深,捋著下巴上的胡須,說道“嬌嬌也不知道,這可如何是好。”
“容老夫插句話,”司蘭箬打斷了父女二人的對話,看向她說道,“老夫沒記錯的話,有人信誓旦旦地說,有解決軍中怪病的方法。”
听到這話的她,不禁瞪了司蘭箬一眼,耳尖更紅了。
難得看到她不好意思的畫面,司蘭箬嘿嘿一笑後說道“老夫也不能白白喝了你這上好的毛尖茶,听你們的描述,老夫覺得,這可能並不是什麼凍死病,而是一種蠱。”
“蠱?”司蘭箬的話讓唐嬌嬌的臉色一變,她追問道,“前輩,不會就是你說的那種生長在嚴寒下的蠱吧?”
“不錯,但眼見為實,”司蘭箬謹慎道,“老夫要親眼見到得病之人的癥狀,才好下定論。”
唐戰看了看時辰刻漏,已是過了子夜。
他開口說道“如今天色已晚,若是樓蘭蠱方便,可否明日一早隨我去營中看看,無論有無解決之法,都會有重謝。”
“好說,”司蘭箬擺了擺手,“老夫也不要什麼重謝,老夫需要的東西在你那寶貝女兒那,若是你能出面說說,讓她給了老夫,最好不過。”
听得這話,唐戰卻是明白了,心中想著,這司蘭箬定是有所求,才會這般跟在嬌嬌身邊,我對此事不明,還是不要摻和嬌嬌的事為好。
想明白後,唐戰當即說道“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我這寶貝女兒,聚少離多,如今好不容易相見了,想要寵著還來不及,萬萬是不敢給她提要求的。”
“你”司蘭箬頓時語噎,指了指唐戰,再看向嘴角泛笑的唐嬌嬌,哼聲道,“有其女必有其父,客房在哪,老夫要歇著去了,明日何時去軍營叫上老夫便是。”
“爹爹,安排一下歇息的地方吧,”唐嬌嬌拉住了還想要說些什麼的唐戰,對著司蘭箬說道,“前輩,此間事了,我自會如前輩所願。”
“這還差不多,也不枉老夫跟著你天南地北地跑。”司蘭箬的心里平衡了一些。
一夜無話。
翌日,唐戰早早地送來了用來掩飾身份的親衛軍服。
唐嬌嬌換好後,站在了唐戰面前。
身著軍服的她,頗有些英姿颯爽的味道。
“有些不合身,只能將就下了。”唐戰看著她身上稍稍有些松垮的軍服說道。
“沒事,”她回應道,再看向身邊的司蘭箬,“前輩,我們出發。”
“嗯,帶路。”盔甲中響起司蘭箬悶悶的聲音,因為身材瘦小的緣故,司蘭箬整個人都像是埋在了盔甲中一樣。
乍看上去,那里猶如一副空盔甲在走路一般,略微有些詭異。
“老夫知道你想說什麼,開口沒朋友做,想好再說。”司蘭箬瞥了一眼憋笑中的唐嬌嬌。
“不說就不說。”唐嬌嬌翻了個白眼。
或許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見到親人之後,她的性格變得開朗了些。
路上的小小插曲過後,幾人來到了軍營。
剛進營地,便有手下急匆匆地跑上前向唐戰匯報道“國公,又有兄弟被凍死了。”
唐戰那張充滿威嚴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說道“前面帶路。”
“是。”手下見自己的上司穩如泰山,原本慌神的心情也略微平復了下去。
幾人在手下的帶領下,到了專門用來停尸的帳篷前。
已是圍滿了軍士的帳篷前,立刻散出了一條通道。
本應紀律嚴明的軍營,軍士們看到有外人進入後議論紛紛,足可見軍心已是開始變得不穩。
“國公來了,也不知這凍死病能不能醫。”
“看,國公帶了外人進營,說不定有得醫。”
“對,國公今日的臉色都是好看上許多。”
“行了行了,都閉嘴,這是軍營,不是菜市場。”將領們見手下們牢騷發的差不多後,喝止了他們的議論。
唐戰面無表情地領著唐嬌嬌和司蘭箬進了帳篷。
注意到軍中騷亂的唐嬌嬌,這才開口說道“看來軍心有些不穩。”
“不錯,雖然得這凍死病而死的人並不多,但情形太過詭異,無人對此有策,”唐戰邊揭開面前的蓋著的尸首,邊說著,“長此以往下去,軍中必會出亂子。”
“這尸首”邊听著唐戰的話,她邊看向那尸首,頓時眉頭緊鎖。
她原本以為再被冰凍過的尸首,也脫離不了凍尸的範疇,但眼前所見顯然顛覆了她的想象。
只見那躺著的尸首,猶如透明的冰雕一般。
整個尸首從皮膚到骨骼內髒,全部如水晶一般晶瑩剔透,清晰可見,渾身上下還散發著絲絲寒氣。
“怎會如此?”看著像是冰雕工藝品的尸首,她忍不住想要出手觸踫。
“別踫。”司蘭箬伸手攔住了她。
“喵嗚。”就連一直安靜待在她懷中的黑仔,也似感應到了什麼,冒出腦瓜,警惕地看著冰雕尸首。
唐嬌嬌回過神來,她知道自己差點犯錯,不好意思問道“前輩,這尸首有什麼問題?”
“老夫猜得不錯,這是冰蟲蠱,”司蘭箬面色嚴肅地說道,“不怪你,著了冰蟲蠱的尸首會散發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來吸引下一個獵物。”
“不錯,我第一次見時,也有想要觸踫上去的沖動,”唐戰說著,臉色一變,“糟糕,這軍中怕是有不少人已觸踫過這些冰尸了。”
“不必太過驚慌,”司蘭箬擺手道,“這冰蟲蠱發作緩慢,只要身體還未完全冰化,便有救。”
唐嬌嬌開口問道“前輩,這冰蟲蠱到底為何物?”
“還記得老夫跟你說過的話嗎?”司蘭箬問向她,“這世間有些蠱蟲是不懼嚴寒的,甚至生長在嚴寒之地,這冰蟲蠱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這東西只有在叢極深處最寒冷的地方才可培育出來,如今出現在這里,只有一個原因。”
“是叢極方所為,”唐戰恍然,“怪不得近日叢極的攻勢漸緩,原來是想了一些歪門邪道的方法。”
“前輩,這究竟為何物?”唐嬌嬌再問道。
司蘭箬看著冰尸,面色凝重道“冰蟲,世間唯一凍不死的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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