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帶人半夜進我屋，翻我的櫃子，掀我被子？”
“那不是……”她聲音越來越小，臉皮再厚也扛不住這種當場揭穿，“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心疼你那塊表。”
趙愛民眯起眼楮，那眼神從三人身上掃過，仿佛在掂量著他們的分量，也像是在評估接下來要不要翻臉。他不是不知道這些人早有賊心，只是今天他們終于走出了賊膽。
“你們啊……”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身形不高，瘦瘦的，卻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真把我當軟柿子了？”
劉海中頓時低下頭，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
“我就問一句——”趙愛民目光如針，“你們要是今天真找著了，是不是明兒就直接把我屋搬空了？”
“趙哥你這話說得冤枉人！”閻解成咽了口唾沫，“咱也沒那意思，真的，就是、就是……”
“閉嘴。”趙愛民突然冷聲打斷，“你們今天要是能走出這屋，得謝我還有一分仁義。”
他說完，轉身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啪地放到桌上，又拿起一支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翻給他們看“三人夜闖民宅，撬門偷物——賈張氏、劉海中、閻解成。”
三人一看到那字，魂都飛了半截。
“趙哥你這不是要毀我們啊！”劉海中聲音都變了，臉色發青。
“那你們做賊的時候，怎麼不想清楚？”趙愛民冷冷一笑，把筆擱回桌面，“我這本子啊，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但萬一哪天有個什麼事兒，我翻出來……可不好看。”
賈張氏這才意識到趙愛民的手段遠比她預想得深。
他不鬧，不吵，甚至不打不罵，只一紙記錄，就像個定時炸彈，擺在那里，看你要不要踩下去。
“趙家小子，你……你別記仇。”她聲音哆嗦，腳下打擺子似的往後退了半步，“咱……咱從前也沒結什麼仇，你大人有大量，就放咱們一馬……”
“放過你們？”趙愛民輕輕笑了一下，“我不是菩薩，也不是雷公電母，我只是個守規矩的人。你們要是還記得咱這四合院原先怎麼過的，那就回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眯了眯眼楮，語氣低沉
“但以後，只要再有一次，我就讓整個四合院知道你們仨干了什麼。”
這話像一把刀，扎進了三人心里。
劉海中連忙點頭哈腰“不敢了，趙哥，我以後見你都繞著走，絕不再犯。”
閻解成一臉苦相“我也是我也是，我這人就是一時糊涂，絕不是成心的。”
賈張氏死死攥著衣角，手指因緊張而發白，連句硬氣話都說不出口。她知道，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三人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連門都不敢回頭關，像丟了魂的耗子一樣，鑽回自己的屋子，各自一夜難眠。
第二天早上，四合院仿佛變了模樣。賈張氏破天荒地沒有坐在中院曬太陽，劉海中也沒一早吆喝他家的腌蘿卜有多香，就連閻解成都不再站在門口抽煙嘬牙花子。
趙愛民照常出門，神情淡定，一如往常，仿佛昨夜的風波根本不存在。
但院里人都感覺到了變化。
“趙師傅最近氣勢有點不一樣了。”鄰居張嬸低聲嘀咕著。
“是啊，好像更沉穩了。”另一個婆子附和。
趙愛民走過時，大家都避開三分，不敢多看一眼，連往日最愛搭話的聾老太太也訕訕地扭頭。
而趙愛民自己，心中卻並未輕松。他知道，這三人不會甘心，尤其是賈張氏——那個老女人最擅長的，不是正面沖突，而是暗地里扎針放火。他知道，他們還會動手，只不過……下一次，他們得更小心，因為他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
夜幕再次降臨時，他靜靜坐在床前，輕輕打開枕邊一個老木盒，里面依舊是那塊表，靜靜地躺著，微微反光。
他輕輕一笑“你得再陪我演一場好戲……老伙計。”
趙愛民坐在那把老藤椅上，手里輕輕把玩著那塊靜靜躺在木盒里的舊手表。手表雖舊，指針卻依舊穩穩地轉動著，仿佛時光都在這塊表里被凝固了。
“老伙計，這次的風波算是過去了吧？”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平靜。
腦海里浮現出昨夜三人驚慌失措的神色，尤其是賈張氏那張緊繃的臉，目光中帶著復雜的光彩，有恐懼，也有不甘，還有一絲難以掩蓋的狡黠。
“可我知道，她們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我。”趙愛民心里清楚，賈張氏這人最擅長暗地里使陰招，何況背後還有劉海中和閻解成這兩顆棋子。
“這幫人啊，總以為我好欺負，其實早晚得讓她們知道，真正能守住的，才是王道。”
他將手表輕輕放回盒子，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朝院子深處的廚房走去。沿途的燈光照亮了他略顯消瘦的臉龐，眼神堅定而深邃。
院牆外，賈張氏、劉海中和閻解成三人正蹲在小巷暗處，低聲密議。
“賈大娘，你真覺得昨晚的事兒就算完了嗎？”劉海中皺著眉頭，聲音里透著不安，“趙愛民那人可不是好惹的，我們這樣被逮個正著，怕是以後沒法混了。”
賈張氏神色陰沉，眼楮里閃著寒光“我當然知道不容易了。可我偏偏就不信，那塊表真丟了，咱們今天晚上再試一次，不過這回得更周密些。不能再讓他有任何防備。”
閻解成嘴角抽了抽“大娘，你說得輕巧，這次要是再被抓住，咱們可真沒活路了。”
“怕什麼？”賈張氏目光銳利，“咱們是賊？咱們不是賊！咱們只是幫趙愛民‘找回’他的東西。只要表在咱們手里，咱們就有籌碼，有底氣。以後你們听我說，咱們這局棋，還沒到終局。”
劉海中嘆了口氣“可是……咱們得先搞清楚，趙愛民這人到底藏在哪兒了。”
三人又開始議論紛紛，計劃著下一步的動作。
與此同時，趙愛民回到屋里，坐回藤椅，思緒卻並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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