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撓撓頭︰“那次是上個月的，這回又賒了點。”趙愛民氣得直搖頭︰“你這是把酒當水喝啊？你媽的錢都被你喝光了。”
賈張氏在一旁冷笑︰“他要真喝光也就算了，還偷我的雞蛋換酒！我辛辛苦苦攢著想賣點錢買米面，他倒好，一上午就給我換成了酒！”賈東旭小聲嘟囔︰“我下次不喝了……”
趙愛民盯著他︰“這話你說過多少次？有用嗎？賈東旭，你得醒醒，再這樣下去，別說別人，自己遲早把自己喝廢了！”賈東旭被趙愛民那眼神一盯，頓時有些慌，低著頭不吱聲。
賈張氏嘆了口氣︰“愛民啊，你說我這把老骨頭，到底怎麼才能把他管住？我是真怕他哪天喝出事來！”趙愛民沉思片刻︰“光靠罵不頂用，這次得讓他吃點教訓，才能真記住。”
賈張氏疑惑地問︰“啥教訓？”趙愛民看了看賈東旭︰“他不是喜歡喝酒嗎？那就斷他酒源。這院子里有誰敢再賒給他一分錢，就算我趙愛民的對頭！”
賈東旭猛地抬頭，驚叫道︰“哥，你這不讓我活了！”趙愛民冷笑︰“不讓你活？你要是再這麼喝下去，遲早真把命喝沒了！”賈東旭愣住了，眼神里透著恐懼，似乎被趙愛民的話狠狠震住了。
賈張氏眼楮一亮︰“愛民，你這法子好！以後誰敢再給他酒喝，我跟他拼命！”賈東旭徹底蔫了，坐在地上低頭不語，心里卻有些委屈︰就算喝點酒，也不至于這樣吧？可是看看趙愛民那一臉認真，他又不敢反駁。
趙愛民繼續說道︰“大媽，咱院里這麼多人，大家一起盯著。賈東旭要是再敢喝，我就直接找張三他們算賬！”賈張氏連連點頭︰“行，就這麼定了！我還不信收拾不了他！”
院子里漸漸安靜下來，賈東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蹲在地上不敢抬頭。趙愛民嘆了口氣，拍拍賈東旭的肩膀︰“賈東旭，別怪我心狠。真要讓你這麼混下去，遲早出大事。再說，你媽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忍心讓她天天哭嗎？”
賈東旭眼圈有點紅，憋了半天才低聲說道︰“哥，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就是覺得煩，想喝點解悶。”趙愛民語氣柔和了些︰“煩可以說出來，咱們鄰居這麼多，有啥事不能商量？光靠喝酒，能把煩惱喝沒？”
賈東旭愣了愣，似乎有些明白，但又說不上來，腦子里一團亂。賈張氏擦了擦眼角的淚，聲音有些哽咽︰“你爸走得早，我一人把你拉扯大，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就指望你能頂個家，結果你整天這樣，我心都涼透了。”
賈東旭心里一緊，回憶起小時候，母親在寒冬臘月里挑水洗衣服，手凍得通紅還在忙活的情景，不禁有些羞愧︰“媽，我錯了，我以後不喝了。”
趙愛民瞧著他似乎有些醒悟，心里總算松了口氣︰“光說沒用，得做出來才行。這幾天你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幫大媽干點活，等你真改好了，我再帶你出去找點活干。”
賈東旭抬起頭，似乎終于有了一絲希望︰“哥，你說真的？你肯帶我干活？”趙愛民點點頭︰“但有個前提，戒酒，老老實實干。”
賈東旭用力點頭，眼神中似乎透出一絲久違的堅定︰“我能改，哥，我一定改！”賈張氏在一旁抹淚︰“要是能真改，我做啥都願意！”
夜色沉沉，院子里一片靜謐，只有遠處幾聲狗吠偶爾劃破寂靜。趙愛民剛剛從屋里出來，準備檢查一下院中的西瓜地，看看剩下的幾個西瓜有沒有被蟲子蛀壞。剛走到地頭，突然一陣 的聲音從瓜棚邊傳來，趙愛民眉頭一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從瓜地里鑽出來，手里還緊緊攥著一個碩大的西瓜。
“許大茂？”趙愛民聲音低沉，卻不失威嚴。
許大茂身子一頓，回頭看了看，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硬撐著朝趙愛民笑了笑︰“趙哥，今兒這瓜熟得正甜，我就順手摘了一個嘗嘗味兒，別介意哈。”
趙愛民一步跨出，攔在他面前，語氣不帶一絲溫度︰“順手摘？你這是偷瓜好不好？你以為這地是你家的？”
許大茂撓撓頭，笑得有些僵硬︰“哎呀，趙哥，這瓜看著大又甜，我這人嘴饞，忍不住了唄，誰沒這點小心思啊。”
趙愛民臉色一沉，怒火在胸口滾動︰“嘴饞？那你嘴饞得剝了皮咬兩口再扔地上算不算？”他指著瓜皮上清晰的咬痕，許大茂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許大茂支吾道︰“這，這不算破壞吧，我還想拿回去給家里人解解渴呢。”
趙愛民冷冷一笑︰“給家里人解渴？你家大門口還沒多少瓜，這地可不是你家地。你這樣偷瓜，別人還怎麼放心把東西放這里？”
許大茂臉色越來越難看，身子有些發抖，心里暗自埋怨自己被逮個正著，趕緊想要解釋︰“趙哥，我跟你說，我這也不是故意的，要不這樣，咱倆私下算算賬，給你賠個西瓜錢，行不？”
趙愛民搖頭，語氣越發嚴厲︰“賠錢？這西瓜不止錢能賠的事，關鍵是規矩！你要是任性偷東西，院里人都得心生戒備，這日子還怎麼過？”
許大茂苦笑著，眼神里摻雜著一絲不甘和無奈︰“我也是沒辦法啊，這陣子家里缺錢，孩子餓肚子，老伴兒身體也不好，實在是逼急了才來偷瓜。”
趙愛民沉默了片刻，心里既恨又憐。他知道許大茂那家子條件不算好，但偷東西終歸不是正事。他嘆了口氣，換了口氣說道︰“大茂，我不是沒同情你，只是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以後要是還有，你得先來跟我說，不許再偷了，懂嗎？”
許大茂感激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趙哥，我知道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趙愛民點點頭，眼神柔和了一些︰“好，那我今天就放你一馬。但你得答應我，好好過日子，別老想著走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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