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轟動全港島了,畢竟滅門案在江湖仇殺里雖然經常出現,尤其是香江幫派林立,被滅門也沒什麼可稀奇的,但這種一個幫派,一夜之間高層被滅的情況,幾乎沒有。
    至于平原幫,死了一個白紙扇,死了幾十號保鏢,已經不算什麼了。
    好好的,醒來發現身邊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他自己了,這種恐懼,要等他發現白紙扇的頭,就在他床頭櫃上,恐懼蔓延了全身。
    他竟然守著人頭,睡了一夜,而外面早已死絕了。
    東福社,一夜被滅,平原幫,白紙扇被割了頭,放在他們大哥床頭櫃上,還是白天大佬醒來發現了人頭,才發現了怪異的地方,打電話出去,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消息泄露,警察也找上了梁叔,他本來想低調處理的,但警察是通過東福社,那邊殺得血流成河,牆上寫著字呢,他們能不過來看看嗎?
    這一看不要緊,白紙扇死了,還是被割了頭,保鏢全滅,老大這邊保鏢小五十人,白紙扇那邊二十多人,盡數死絕了。
    這個數字,在幫派火拼時,陣亡的都未必有這個數字多,所以別看死了七十多人,其實死的是社會人,警察是不用太費心思破案的。
    如果是平民,或許會捉急,但是幫派份子,那就無所謂,能破固然好,破不了也無所謂這就是皇家警察對幫派份子的態度,他們恨不得幫派份子死絕,死多少都是咎由自取。
    梁叔被帶回警局協助調查了,因為很明顯,東福社的滅亡跟平原幫脫不了關系。
    而東福社老大別墅牆上,寫的下一個,平原幫,也說到做到了,只是沒殺梁叔,而不是做不到,這點不僅警察發現了,梁叔自己也明白。
    “也就是說,賊人只是殺了你們幫派的白紙扇,並且把保險櫃洗劫一空?”
    “對,沒錯。”
    “你腦子秀逗了,保險櫃他能帶走?怎麼帶走的?抱走的?如果用車,你能听不到?還是你被下藥了?”
    不過這話,也提醒了他,馬上有人給梁叔抽血,查看他是否得下藥了?
    可無論怎麼說,他們都不信。
    “他講的,可能是實話。”
    “哦,頭,怎麼說?”
    “你們不提,我還沒發現,東福社六個高層盡數被滅,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可始終想不通。”
    “經過你的提醒,我總算發現了,是保險櫃,還有房間里的名貴壁畫,古玩花瓶,總之,值錢的都不見了。”
    “就像是被洗劫一空,但凡有價值的,都不見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主家喜歡空曠的感覺,別墅里才沒有那些家具,電視之類的。”
    “可六個高層,不至于家里沒有一個放保險箱吧?可我們搜過,沒有,不僅保險箱沒有,甚至除了床,但凡被看上的都消失了,就像是被土匪洗劫了似的。”
    “也就是說,姓梁的沒有撒謊?對方只取走了保險箱和一些名貴畫作,古董,甚至是紅酒,就離開了?”
    “是的,姓梁的就是這麼交代的,白紙扇那邊更狠,除了一個空房子,里面就剩下一個床了。”
    “這,沒道理啊,這麼大的搬運怎麼可能不驚動其他人?”
    “繼續調查。”
    “張Sir,我覺得家里的財產怎麼消失的不重要,定義為盜竊即可,想要抓到對方,還要理清東福社和平原幫的關系,他們必然和第三個人有直接關系,是第三個人,殺了他們兩伙人。”
    “根據現場勘察和推論,很可能是東福社受到平原幫指使,這場滅門案,很可能是一種警告,之所以留下姓梁的,不是殺不了,也不是不敢殺,而是不想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或許他也有所顧慮,不想把事情做絕,才會采取這種警告的方式。”
    “只要弄清楚第三個人是誰,或者說他們共同得罪的一個人是誰,他是怎麼盜取財物的,用了什麼方式,完全可以抓到凶手再討論。”
    “嗯,這話有理,那就分頭行動,在姓梁的律師來之前,務必問出來。”
    東福社已經栽了,想從小弟那里知道點情況,很難,因為他們不是高層,知道做了什麼或許容易,但那一件事是和平原幫合作的,他們絕對不知道,要一件一件分析,那警察有的忙了。
    就不如直接問活著的姓梁的,只要他坦言,那這件事就算有許多疑惑,如房間里的保險櫃是如何消失的?那些家具,名貴畫作,如何帶走的,都將不是秘密。
    用邏輯關系,推斷出是誰,哪怕沒證據,無法定罪,盯死一個人,發現馬腳還不容易嗎?
    可梁叔會乖乖配合嗎?顯然不會,先不說這麼干是穿紅鞋,幫派之間,講究一個江湖事江湖了。
    兩個幫派火拼,警察來了,都跑了,受傷的沒跑掉,警察問,你身上的傷,是不是對面這個人砍的??二人不是一個幫派,也的確是對方砍的,只需要點點頭,他就能大仇得報,但是不行。
    哪怕恨死對方了,也要說不是,不認識對方,事後大不了找大哥找他報仇,可要是利用警方報仇,穿紅鞋,不僅全香江的幫派容不下他,他所屬的幫派,也會對他施行三刀六洞,逐出幫派。
    這種人,一句話,所有幫派共逐之,就是其他幫派宰了他,不算挑釁他所在幫派,因為共逐之,如果你不認同,那就是挑釁整個香江幫派,沒有哪個人會犯下整個香江幫派共同制定的規則。
    所以穿紅鞋的有,但都是偷偷的,起碼拿不出證據,而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其他兄弟關注下,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所以哪怕是梁叔,也是根深蒂固,壓根不敢沾染皇氣。
    最終,梁叔堅持到了大律師到來,並且得到了釋放,畢竟他是受害者,只是梁叔沒說,他的保鏢都是帶槍的,可現在除了尸體,再無他物。
    加上白紙扇那邊的保鏢,或許東福社老大的保鏢也有槍,加一起,接近七八十把大黑星,可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開槍。
    這說明此人非常可怕,無聲無息,就把帶槍的,他特意培養的,明哨暗哨盡數殺絕了。
    “梁叔,幫派幾個堂主等你回去開會呢。”
    不用想,他們肯定是想知道誰是凶手?要去報復。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老子不死,他們不滿意是吧?”
    “阿貴,你過來。”
    這是梁叔的心腹之一,立馬附耳過去。
    “你去撤銷針對那三家工廠的命令,通知貨源商,馬上給這三家工廠供貨,警告他們,把價格定低點,要是對方不滿意,別怪我不客氣。”
    “梁叔,你是說這場屠殺,是這三家工廠背後的人搞出來的?”
    “廢話,我們和東福社那種夕陽社團能有什麼聯系?唯一的聯系就這件事,原本是順水人情,想不到是一個火坑,早知道我就不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