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錢我真不能要。”
    但甦媚兒都把廉政公署推出來了,甦宇也知道,甦媚兒估計是真不好要。
    這官員家屬是允許做生意,但每一分錢都要有來源,而且不能跟她丈夫沾邊,否則就是自毀前程。
    明面上的法律,哪怕是大鼻子,也不會輕易撕毀,總要給屬下一個交代,不然隊伍不好帶啊。
    “咳咳……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個提議。”
    “哦,說來听听。”
    意想不到,這一千五百萬,要到手了,反而成了燙手山芋,甦媚兒不敢要,甦宇不想要。
    也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了牽扯太大,回到大陸,他怕惹來麻煩。
    其實放在空間里吃灰還是沒啥事的,但那樣毫無意義,短時間內,他又不會來香江發展。
    79年,香江人去大陸投資,需要嚴格審核,那時候已經允許香江人去大陸做生意了,但較少,因為許多香江企業並不看好大陸市場。
    畢竟那時候的大陸人,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而大陸的錢兌換港幣本來就不值錢,老百姓一塊錢還舍不得花,太貴沒有市場,太便宜,又不夠成本。
    為了降低成本,只能在大陸建廠,壓縮員工成本,這樣低價低銷,但賺的不多,關鍵是市場前景堪憂,老百姓舍不得花錢買東西。
    加上大陸審核又很嚴格,而且來大陸投資的並不多,直到慢慢好起來,香江人才願意來大陸投資建廠。
    但倒過來,大陸人來香江投資建廠,則是沒那麼麻煩,只是資金一千五百萬,需要一個來源,說是灰社會賠款,顯然不合理。
    如果是現在人,完全不在意,畢竟大陸是大陸,香江是香江,我在香江怎麼發的財,你大陸官方還管的著嗎?
    可只有甦宇明白,香江遲早回歸,這段歷史也遲早會被揭開。
    到時候可能這就是他的起家史,而模糊不清的起家史,會給人家一種做了違法的事的錯覺。
    不然甦宇在大陸固然算有錢人,可一千五百萬港幣,他就是把山里的獵物全包圓了,也未必賺那麼多,這怎麼解釋?
    起家史,遲早要面對的,比如以後的電視台記者問了,你怎麼說?難道說灰社會賠款?你敢這麼說,人家就敢合理懷疑,你跟香江灰社會有糾纏你信不信?
    這將成為他的黑歷史,無法解釋的那種。
    “我想拿這一千五百萬港幣,在香江投資,不做其他,就服裝,收音機,錄音機,香皂,洗發水。”
    其實這幾樣可以理解為三個廠,收音機錄音機,可以一個廠搞定,洗發水,香皂,同樣可以一個廠,另一個是服裝廠。
    各自投資五百萬,在79年的香江,絕對不算小廠,已經算小廠偏中偏中等企業了。
    只需要找個人代為管理即可,而有甦媚兒在,他根本不操心。
    這是甦宇深思熟慮過得,這些東西在香江已經不新鮮了,但這些東西在大陸可是搶手貨,他是重生者,當然知道,以後開放市場後,香江那些產品會在大陸成為主流了。
    而且1979年9月國家就允許個體戶誕生了,這意味著什麼?
    雖然第一波企業家這個時候冒頭,會很危險,因為各種問題接踵而來,國家法律對此還不算太健全,許多企業家飽受爭議。
    比如收入大頭全歸老板了,員工拿的工資雖然比國企要多,但他們還是覺得不公平,覺得這是壓榨工人階級,這個時代工人階級,那可是有工會的,有工人受到壓迫,可想而知。
    但老板投資建廠,又找渠道銷售,總不能跟員工平分收益吧?
    這不合理,所以就跟舊時代,舊觀念,形成了對沖,到底是維護工人階級的利益,還是遵守市場的自然規律?這就不得不讓上面人頭疼了。
    在上面的人還未討論出一個結果前,許多大老板因此入獄,問題還不止這點,還有許多問題,如你壓低成本,人家說你這,說你那,總之問題多多。
    這就是試錯成本,誰先發財,誰倒霉,雖然最後入獄的都放了,但這個階段需要等一兩年,一兩年,財產沒收,工廠凍結,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甦宇絕不會做第一個開工廠的,試錯成本,找別人去吧。
    但不開工廠沒說不能干小買賣啊。
    比如買點服裝,買點生活用品。
    誰想干,來我這拿貨,都是可以的,成本你不知道多少錢,就無法說我抬高價格壓榨工人階級。
    反正他也不會承認,這是自己在香江開的工廠,短時間內國家也不會知道,這不就齊活了?他有空間,連進貨記錄都沒有。
    任你怎麼調查,他頂多就是個販子,怎麼說也談不上資本,更別說壓榨工人階級了。
    “開工廠?”
    “你說的這三種工廠,在香江已經產能過剩了,收購三家即可。”
    “只是,這也未必能花掉一千五百萬吧?”
    “可以留作發展嗎,不急。”
    “你想跟大陸互動?把貨運回國內?”
    “嗯,不行嗎?”
    在香江產能過剩,不好賣了,但沒說在大陸也不好賣。
    “那你想怎麼做?”
    “首先,我要給這一千五百萬找個來源,和合圖賠償,怕是不行。”
    雖然甦媚兒覺得多此一舉,大陸又不會怕香江來查,而且他就是來了,香江官方也絕對不會配合,反而會幫忙遮掩。
    是的,香江的態度,在沒有明確回歸之前,對大陸那都是像防賊一樣的態度。
    但甦宇既然有此顧慮,她也想听听,甦宇如何解決。
    “你想怎麼做?”
    “賭場。”
    “賭場?你想把這一千五百萬洗干淨?”
    “是的。”
    甦宇可是清楚的很,哪怕是到了後世,香江的賭場也是合法的,不少大陸人來香江賭錢,你只要交了稅,就沒啥事,因為大陸尊重香江的法律,既然在香江賭場合法,那就沒啥問題。
    雖然現在被大陸知道啦,他可能有麻煩,但等大陸官方真知道啦,怕是早就沒啥事了,畢竟他又不會做什麼首富,怎麼可能引起官方注意?
    “可是,十賭九輸,你怎麼洗?”
    “嘿嘿,這賭場也需要托,有大陸人在賭場豪賺一千五百萬,只是做做樣子,又不需要他真的給我這麼多錢,你說哪家賭場會不同意?”
    “這跟彩票門口曬得橫幅,我店有人中了五百萬大獎一個道理,是一種廣告,意味著公平,畢竟賭場一千五百萬都給了,你幾萬塊錢還擔心什麼?擔心賭場耍賴嗎?”
    “我去自然不夠資格,這不是有您在嗎?相信小姑姑親自出馬,賭場不敢不給您面子。”
    “這賭場荷官想讓我贏,我想輸都難。”
    “頂多就是有人在我押注時跟風,賭場賠一些錢,但這些錢,遲早會贏回去,怕什麼?”
    “你小子,思慮周全,只是真的有必要嗎?”
    賭場,甦媚兒自然熟悉,她的面子,當然沒資格跟賭場老板對話,但她丈夫可以。
    這就是華人總督察的牌面,你可以不給,但後果很嚴重,沒人會跟官方過不去。
    像甦宇講的那樣,雙贏的事,做個戲而已,何況洗錢這種事,賭場比甦宇還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