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甦黎世是欽佩甦宇這種人的,看他年紀就知道,想達成這種成就,首先要有一個師父很厲害那種,精通各門派的武術。
    其次,甦宇自己爭氣,武學奇才,能在而立之年就成就大成功夫。
    前者還好說,雖說精通各武館,門派功夫的大師很少見,但你要說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最關鍵的是最後一條,自己如果沒有武學根骨,說什麼都白瞎。
    看看徐德亮就知道了,跟甦黎世年紀相仿,僅比他小幾歲,專攻鷹爪功,才練到大成。
    可甦宇呢?年紀輕輕,精通多門武學,全部達到大成境,這不是一句師父牛逼可以概括的,自己的努力和刻苦才是關鍵。
    吃了旁人沒吃過的苦,才能有旁人沒有的榮譽和能力。
    這麼一個奇才,怪才,他以為結交一番就已經是實屬有幸了,結果你告訴他,這是他佷兒?那他還擔心什麼?害怕武館被擠兌?來來來,擠兌一下試試。
    所謂不精此道,不知甦宇的可貴,正是因為熱愛武道,才知道甦宇有多逆天。
    “來人,去通知我幾個哥哥,晚上聚聚,就說是老爺子安排的,全員到場,不得缺席。”
    他這一吩咐,立馬有弟子抱拳稱是。
    “爹,我听妹子說,前腳剛走的甦宇同志是我堂兄弟?”
    “嗯,十之八九你爺爺已經讓聚會了。”
    “那我爺爺什麼意思?打算認會這門親事?”
    “夠嗆,以我對老爺子的了解,哪怕當年的疙瘩解開了,他也不會輕易低頭。”
    “但甦宇是第三代了,他作為二爺爺,還是親二爺爺,人家大老遠來找他,這份情,他不能不認。”
    “你也知道,能拿到通行證,大搖大擺從大陸進入香江的大陸人,這是費了多大的人情,那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這個,作為二爺爺,他可能讓小輩吃虧。”
    “你的意思是,只認甦宇這個堂孫兒?沒打算回去認親?”
    “夠嗆,上一輩人的人,年紀都快入土了,真想如何,又那麼重要嗎?逝去的青春還能回來嗎?”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爺爺是不會輕易對你大爺爺低頭的,頂多是牽線搭橋,讓下一代有個聯系。”
    “不至于兩家老死不相往來,也就如此了。”
    “難不成你還指望你爺爺回國,跟他大哥磕頭認錯?或者握手言和?”
    “別鬧了,哪怕是誤會,這麼多年糾結掙扎,那不是疙瘩,也成疙瘩了,激流難反啊。”
    “那……我們什麼態度?”
    “還能什麼態度?看你爺爺安排唄,難不成你還想跟你爺爺對著干啊?”
    甦建民攤攤手,撇撇嘴。
    這才說道︰“對了,爹,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有內幕了,道上的兄弟給我來信,黃毛的表哥,成了潮州幫的新任堂口的堂主。”
    “新義安,幫眾過萬,分布廣,不好惹啊。”
    潮州幫,又叫新義安,有資料稱,巔峰時期,新義安幫眾超過二十萬人,當然肯定有水分,但過萬是肯定的。
    甦黎世開武館也有些年頭了,幾十年了,大大小小培養出來的弟子,也混的不錯,真要聚攏他們,在一塊,人數絕對超過四五千人,但人家還給不給面子,願不願意听你命令,那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人家學武是給了錢的,學武期間听你話,那是尊師重道,都畢業踏入社會了,之前的老師,給不給面子,全看利益了。
    成年人,誰還會意氣用事?要是小事,幫了也就幫了,可要是跟潮州幫為敵,那還是算了,人數差距不是一星半點,除非整個武館聯盟,興許有一拼之力。
    哪怕是巔峰時期的潮州幫,要想跟武館聯盟為敵,也要掂量掂量,武館看似普通,可這年頭的武館,是真有幾個牛逼的人物,泰山北斗級別的,搞個暗殺什麼的,別說幾萬人,就是十幾萬人,那也有打盹的時候。
    “要不,我給黃毛一筆錢?讓他滾蛋?”
    “不行,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為我們怕了他們,他表哥雖然是新義安堂主,但他可不是。”
    “我們對黃毛低頭,會被同行瞧不起的,那武行,誰還能容得下我們?畢竟,跟大幫派低頭也就算了,跟幾個黃毛低頭,那還練個錘子的武?”
    “那咋辦?”
    “咋辦?涼拌,人必須關著,該干的活,一頓不能少,該打就打,該罵就罵。”
    “至于他表哥那里,不用理會,大不了真刀真槍和他們干一架,我就不信,我們被欺負慘了,武盟會袖手旁觀。”
    “要是這樣武盟都不管,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甦黎世說的話糙理不糙,既然是聯盟,那麼就跟五岳聯盟差不多,要有盟主,而這個盟主,只有發生戰爭,或者對外時,才能調派其他武館弟子,閑暇時,武盟是沒什麼用的。
    可要是武盟內部人被欺負了,還是被外人欺負了,武盟毫無反應,你試試,再有強敵侵犯時,誰還會听從號令?
    你武盟能裝聾作啞對待破軍拳武館,那麼就有可能對其他武館不管不問,那武盟的意義在哪里?誰還願意听從號令?
    畢竟你幫誰,都是看誰跟你親近,對你好的,你就幫他,對你一般的,你假裝沒看到?那這幫人要麼臣服當狗,要麼退出聯盟,因為沒意義。
    這幫人要是服氣,聯盟的盟主也無需五年一屆了,臣服當狗是不可能的,大家都是練武的,誰不想爭個第一?
    這心氣都沒了,那還練個錘子的武?練武之人就是應該勇于挑戰,不懼生死,不懼嚴寒,你今天是盟主,是因為你技高一籌,打敗了其他人,遇到危險時,武盟一致對外,你發號施令,我們听從。
    可五年後,你未必是盟主,這才是學武之人該有的樣子。
    “可是,武盟絕不會因為我們這一家就對潮州幫開戰吧?”
    “那要看,潮州幫的態度了,香江那麼多武館,光是在武館的弟子加起來都幾萬人了,根本不懼潮州幫。”
    “但你有一點說的不錯,只要不是欺負慘了,武盟只會出面調和,不會輕易插手。”
    “那……難不成我們任由這幫人欺負?那我這幫師兄弟還不走掉大半啊?”
    如今武館只剩下不到六十人了,曾經破軍拳武館有三百多名弟子,自從他爹參加什麼勞什子武盟會議,還美其名曰以武會友。
    他爹被鐵拳武館的館主偷襲,打中了胸口,雖然事後武盟有對鐵拳武館有處罰,但輕飄飄的,沒什麼卵用。
    這個懲罰,是根據甦黎世傷勢來的,甦黎世傷勢算是輕傷,休養個把月就能恢復,除了道歉,那就是罰款,還有三個月不得收新弟子的處罰。
    可誰不知道,鷹爪功武館要對付他們?這時候受傷,能以輕傷算嗎?可武盟的規矩就是如此,何況是切磋時受傷的,就像是跑步,搶跑了一樣,雖然你犯規了,可處罰也不可能太重,頂多重新起跑。
    鐵拳武館,肯定收了鷹爪武館的好處,不過這種事,無法言說,只能認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