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想那麼多了,返程。”
    林子里,甦宇,虎子,張立國,雷  ,狩獵隊等人,開始往回趕。
    至于洪家村的合作,雪災半年前,洪家村是逼不得已,因為賣不上高價。
    但三年過去了,全縣早就逐漸緩過來了,他們當然不甘心甦宇給開的價格了。
    另有想法,也很正常。
    這三年來洪家村能堅持下來,估計都有洪向斌的功勞在,不過洪家村的村支書,可不是省油燈。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甦宇,虎子,張立國等人風風火火往回趕時,洪家村卻是已經跟其他工廠采購搭上線了。
    “向斌,之前你說甦宇幫了咱們村,一直攔著,說萬一還有天災,咋辦?好歹咱們跟甦宇合作著,算是自己人,哪怕真遇到天災人禍,他能不管?”
    “可一晃三年過去了,啥天災沒有,這野味的價格也逐漸恢復了,可不能還顧念對方的恩情了。”
    “這恩情是恩情,兄弟們跟著你累死累活,總不能是給姓甦的白打工吧?”
    “三年了,天大的恩情也還完了吧?”
    坐在洪向斌對面的,正是洪向斌的親大伯,也就是洪家村的村支書。
    這位老支書也並非絲毫不講情面,否則就洪向斌這番說辭,可說服不了他。
    他不過是一個傳統的村支書,以集體利益為重,不以個人情感行事,看上去有些利己,勢利眼,但都是為村集體考慮。
    不摻雜個人情感,你報恩?沒問題啊,你砸鍋賣鐵,那是你人品好,我不攔著,可憑什麼綁架全村為你報恩?
    這一直是洪向斌大伯大想法,可他對這個佷兒,寄予厚望,誰讓他是嫡長孫呢。
    所以他可以給予對方更多時間,試錯的時間,讓他去試錯,讓他去報恩。
    但拖一兩年已經是極限了,太久,就說不過去了。
    他這才急急忙忙找他過來說清楚。
    這些年依靠打獵,洪家村也賺了點,雖然沒有甦宇賺的多,但集體賬上寬松了許多,這些都是靠打獵得到的。
    說到底,還是人家甦宇教的好,他們也學習怎麼養狗,為此請教了不少訓狗的行家。
    這些年懂了不少,手底下也有十幾條狗了,這在災年幾乎是不敢想象的,這說明洪家村好起來了。
    要知道,獵犬主要是吃生肉的,而不是喂它干糧,喂它干糧長大的狗子,是不敢跟獵物拼命的。
    只有吃肉,吃生肉,血淋淋的生肉,才能激發它們的血脈。
    都說狗的祖先是狼,是狼馴化而來的,這話是真是假不知道,但你要是喂它生肉吃,它確實比其他狗要凶狠。
    “大伯,我曉得了,改天我去跟東家說一聲。”
    “嗯,你不要有心里有壓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每個人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別太為難自己。”
    “曉得了。”
    洪向斌答應一聲,默默退出了房間。
    洪家村是鐵了心要跟甦宇斷交了,或者說不合作了。
    而另一邊,甦宇這邊早就有所預料了,因為洪家村提供的獵物,一次比一次少,甦宇早有所料。
    來來回回兩趟,總算徹底把獵物全部搬回來了,一行人累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呼……,真不是人干的活,尤其是熱天,能把人累虛脫。”
    “知足吧,哪怕進入五月,到時候更累。”
    “就今年有養殖場提供的糞便,村里的莊稼長勢,明顯高出馬家灣一大截,是個豐收年啊。”
    “是啊,多虧養殖場的糞便,否則哪有那麼好的長勢啊?”
    甦宇听著他們的談話,一眼望去,麥田里綠綠蔥蔥,一片和諧。
    “豐收年嗎?但願吧。”
    “宇哥,你咋了?”
    “哦,沒事。”
    1974年,五月,如果甦宇沒有記錯,南方某地會發生7.1級地震,而再過幾個月,北方某地,還會發生一次洪災,好像是什麼四號台風所致,天降暴雨,造成洪災,多人死亡,損失很大。
    多災多難啊,如今可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意味有人農田被毀,吃不上飯,全國都要勒緊褲腰帶給受災的地方提供糧食補給。
    不過這都是重生帶來的,他不可能跟人言,說南方某地,你們注意了,你們那邊要地震,請多加小心。
    估計他真敢喊話,真出事了,他會被切片研究吧?畢竟歷史上確實有靈異事件調查局的。
    被盯上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或許會換來一時的風光,如某某氣功大師,曾經就風靡全國,可後來證明是騙子,最終銷聲匿跡。
    重生者,有先天優勢,同樣的,也有弊端,心理上帶來的不適感,比如現在,他明知過段時間,南方某地會發生地震,卻只能裝作不知道。
    這對于心里是一種壓力,一種看著你死,我卻見死不救的壓力。
    “宇哥,你沒事吧?”
    “嗯?咋了?”
    “我剛剛喊你好幾聲了,你沒反應,我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呢?”
    回過神的甦宇一愣,隨即笑了笑,安排人給獵物開膛破肚,剝皮抽筋。
    他則是來到了小木屋,一個人發呆。
    一個地震,一場洪災,救不救?怎麼救?
    老實說,甦宇救不了,他人微言輕,即便他行善積德,在全縣都有一些名氣,找幾個報社,把知道的一說,別人也只會覺得他有病,即便報道了,也只會在全縣,南方人壓根看不到。
    “要不,給寫一封匿名信?不行不行,說是匿名,可真要查,還是有跡可循的。”
    甦宇陷入糾結當中,一旦他暴露了,很多事情解釋不清。
    突然,靈光一閃,甦宇想到了一個途徑,既不會暴露,還能警示眾人。
    那就是在某些報刊,創刊上發表一篇令人深思的文學作品。
    既能讓部分人看到後陷入深思,還能讓人對地震有一定認識。
    對地震有過了解的都知道,地震不可怕,但地震造成的混亂最可怕。
    很多學校經過地震演習都能從容疏散,事實證明,只是缺少應對方法,地震固然可怕,但更多的是對它的無知。
    “要不要寫呢?可全國發行的創刊,內容必須要過關,以我高中學歷寫出的東西,人家未必看得上啊。”
    這時候甦宇想到了,他還有系統,只要把文學創作加到滿級,他就不信,寫不出讓人驚艷的小說。
    關鍵是距離五月份,沒多久了,他需要抓緊時間。
    按理說,他大可以不管,畢竟只要克服了心理壓力,沒人知道他見死不救。
    可心里這一關,不好過啊,自己騙自己?雖然即便他的小說在全國發表了,引起轟動了,又有多少人當一回事?
    不過是能救一個人算一個人罷了,不做點什麼,他良心更難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