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這……。”
    三叔不知如何回答,因為排位還真不是他安排的,是他們自行入座的,他只是除去老兩口座位外,額外安排了六個座位,左右各自三個。
    這三個是根據他們哥仨來的,他們兄弟三人,那對面自然也是三個座位,這是老規矩,根本沒多想。
    但今年的情況發生了變化,他卻沒有考慮到,按理說都是農村人,也沒那麼大規矩,多準備一個座位,讓甦游慶入座即可。
    他不會有意見,二哥自然也不會有,而甦游慶是大哥次子,自然更沒有了,至于老頭同樣不會有意見。
    如此便能完美解決,可今年他準備座位,有些沒多想,畢竟往年都是來老院守歲,都是大哥大嫂準備,只是今年在他家,他也不過是學著以往的的模板照搬而已。
    只是抄作業把對方名字也抄上了,這不就玩砸了?
    “怎麼?這個座位,甦游慶坐的,我就坐不得了?”
    見三叔不知如何解釋,甦宇只好出言,親自接過話題。
    “砰。”
    就在此時,卻听一聲拍椅子的聲音傳來,正是首位上的甦富貴,也就是甦宇大伯。
    “怎麼跟你大娘說話呢?還有沒有規矩?老二,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
    “老逼登,給你臉了?我弟弟如何,還用不著你說三道四。”
    大伯話音落下,甦勝就站了起來,而且直接出言反駁,連大伯都不叫了。
    “你敢罵我爹?信不信我弄死你。”
    作為大伯兒子,這件事又是因他而起,父母也是在維護他的尊嚴,已經十六歲的甦游慶,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雖然讓他對上甦勝,他心中沒底,但還是彎著腰,撿起了一塊磚頭,站在了大伯身前。
    梗著脖子,一副你再敢對我爸出口稱髒,我就跟你玩命的架勢。
    十六歲的甦游慶,只有一米七多,在甦勝面前,相差十幾公分,就更別說體重了,那更是沒法比,一個成年人,一個半大孩子,完全沒法比。
    但甦游慶還是站了出來,可能是覺得大哥進局子了,他不能讓他爹被人欺負了。
    這一幕讓甦勝眸子一冷,他骨子里就不是安分的主,當年面對校外混混,拿刀和人對砍,身中數刀,衣服被劃得破破爛爛,身上刀口被劃了好幾刀,一身血,全憑腎上腺素撐著才沒有倒下。
    面對甦游慶這種愣頭青,他當然不怕,哪怕對方拿著一塊板磚,他也不帶怕的,不過對方敢站出來,確實出乎預料。
    因為甦游慶是一個欺軟怕硬,沒什麼腦子的人,不像甦斌,有頭腦,自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他從不跟人肉搏,想要達到目的,都是靠腦子。
    而甦游慶不一樣,他喜歡惹事,但又沒能力自己擺平,而且沒什麼腦子,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敢站出來護著他爹,確實出乎預料,同在一個村,又是一大家子,每個人的脾氣秉性,哪怕不用刻意了解,甦勝也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所以他敢站出來,甦勝確實挺驚訝。
    雖然他敢站出來,甦勝有些高看,覺得不愧是老甦家的種,但講話的方式,他不喜歡。
    之所以那麼客觀的想,那是因為甦勝對事不對人,他和甦游慶也沒有任何矛盾,畢竟二人年紀相差太大,哪怕知道甦游慶欺負過甦瑾,他也沒想過親自出手幫忙報仇。
    在農村,小孩子之間就沒有不打架的,只要不是經常欺負,專門針對,他也懶得管,畢竟他要是出手,那就不是小孩子之間的事了。
    “小崽子,大人講話,哪有你插嘴的份?真是沒規矩。”
    還不等甦勝回話,甦宇直接反駁了回去。
    同時手里的茶壺蓋直接脫手而出,正中對方手腕,這個位置有個麻穴,這一下,對方再也握不住磚頭,直接落在地上。
    同時甦宇也站了起來,走過去撿起了磚頭。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攻守易型了。
    “你想干什麼?”
    甦宇大伯同樣不甘示弱,見甦宇撿起磚頭,站在他兒子面前,他怕甦宇對甦游慶下黑手,立馬站起身,拉住即將惱羞成怒的甦游慶,把他拖到了自己身後。
    甦游慶畢竟是半大孩子,被打了一下手腕,還當著父母,爺爺,叔叔的面,怎麼可能還能忍?
    如果沒有父母,大人在,他或許不敢,但當著大人面,他是敢的。
    但只有甦富貴知道,真要打起來,在座的沒人能攔住甦宇,這點他從小北爺那邊已經听說了很多次了,加上回來母親就跟他訴苦,說甦宇要砍了他,什麼一百多人攔不住。
    他沒有親眼所見,當然不會信,但也從側面說明了,小北爺那幫屬下,並沒有撒謊,甦宇確實跟他們動過手,而且贏了。
    否則小北爺也不會那麼給他面子,高看他一眼,他沒親眼所見,但通過旁枝末節,串聯起來,不難想象,甦宇戰力非凡。
    甦宇掂了掂手中的板磚,在大伯注視下,放回到了供桌前。
    守歲,在桌子上放著各種糕點,敬祖先,敬神明,還有爐香在燃燒,而這塊磚就是爐香地下墊著的。
    這磚也是用紅紙包裹著,由于很近,所以很趁手,所以甦游慶才拿來當武器。
    三叔也起身拉住了大伯,讓他冷靜。
    甦父只是看了看,並沒有起身。
    因為這件事,他不知道該向著誰,要說怪甦宇?那也是大伯率先發難,自己大兒子才出口稱髒的,回到原點,到底甦宇該不該坐?或者說該不該有他的座位?
    還是那句話,這要是古代,有甦游慶的,也沒有甦宇的,但如果真是古代,估計甦大勇,甦勝也不配入座,畢竟他們都是庶子生的。
    可這偏偏不是古代,而且老規矩每年如此,都有甦勝,甦大勇的座位,那就只能說規矩有,但也是農村的規矩,不用那麼嚴格。
    就像是老規矩,初一早晨不能講話,但小孩子不懂事,講話了,你還能打他一頓嗎?
    只能說盡量去遵守,違背了也無所謂,沒那麼嚴格。
    既然如此,多準備一個座位就是了,根本沒有那麼復雜,即便忘了,臨時加上一個不就行了?明知這是甦老三的過失,又不是他兒子的錯,何必借題發揮?
    “別緊張,我即便真不顧臉面,要揍這小子不尊兄長,也不會挑今天。”
    說完了,甦宇重新坐了回去,靠在座位上,悠哉悠哉,一副不把大伯放在眼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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