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這種東西就像心境，宛如羚羊掛角，總之說不清，道不明，只能自己領悟，就像……”
對方想了想。
“就像書法中蘊含的意境，有人寫字張揚，有人寫字溫婉，換成武技也是一樣，大概是要走出自己的路。
我的理解是一種戰斗風格，不知道別人怎麼理解的，也許我理解錯了。”
二人剛一停下，裁判不干了。
“比賽期間選手不得停下消極比賽，否則取消比賽資格。”
“……”二人無語。
陳鋒看著對方開口道︰“我要認真了。”
“好。”
對方擺出了一個防守姿勢。
陳鋒踩著步法首先沖上。
拉近雙方距離，按照昨天理解的東西連續白雲蓋頂。
當當當~
刀鋒與槍桿撞擊在一起，發出成串的金屬顫音。
逼得對方連連後退，腳步凌亂。
盧柏忠臉色大變。
因為他感知到了，這連續的劈刀，竟然一刀比一刀的力量大。
雖然不是‘刀意’，但是每次戰刀下落，都震得自己虎口發麻，槍身發顫，隱隱有握不住槍桿的征兆。
盧柏忠不干了。
側撲，掃堂腿加輪槍，順勢站起，大槍直捅而去。
陳鋒的反應也不慢。
側身閃，格擋出刀——繳械。
呲~
刀鋒摩擦著槍桿，劃向他的手。
這招又快又急。
盧柏忠大嘴一咧，當即撒手，否則手指就沒了。
趁著他中門大開，陳鋒抬起一腳踢出。
彭！~
盧柏忠宛如斷線的風箏，瞬間飛出去好幾米遠。
這時，他手中的長槍才落下。
陳鋒換腳踢擊長槍。
長槍橫著飛去，準確的撞擊在他的胸口，再次撞擊的他後退幾步。
只需一招，高下立判。
盧柏忠站在原地不動了。
“你那是什麼刀法？”
“《夔牛》。”
“不可能。”對方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那種刀法我見過，根本沒有你施展的有威力，不對，你好像只是學了步法。”
“厲害，不愧是武技專業的高材生。”陳鋒點頭承認。
對方也很會做人︰“好吧，算你贏了，不過我不服。”
“不服也沒用，總之我贏了，若是此時在戰場，剛才就不是腳，而是刀。”
“你說的對。”盧柏忠話鋒一轉︰“你剛才的連續白雲蓋頂有點意思，我在里面發現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意’，又好像不是。”
“有時間探討一下怎麼樣？”
“可以。”
盧柏忠抱了抱拳︰“裁判，我認輸。”
裁判當眾宣布道︰“陳鋒勝！~”
二人下台之後，並未聚在一起，而是各自散去。
但是陳鋒找到了竇定國。
“助理，能請教你一下麼？”
竇定國笑了。
“怎麼，剛才在擂台上學習武技呢？”
“也不算是，我只是想問問，‘意’到底是什麼？”
對方一怔。
“好小子，你接觸到那種東西了？”
“算是吧。”陳鋒答道。
竇定國沉吟了起來。
“其實‘意’說簡單就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我跟你這麼說吧。”
“‘意’是‘形’與‘神’的統一，虛與實的協調，再進一步則是‘勢’。”
“勢是什麼？”陳鋒皺了皺眉，暗罵楊帆不老實。
“現在說‘勢’還有些早，不過兩者是息息相關的。”竇定國補充道︰“反正我就知道‘意’與‘勢’都是精神層面的，看不見，但是能感知到。”
“我舉個例子，就說劍術高手吧。”
“就拿你來說，當你真正明白刀是什麼的時候，並且能發揮刀的特性。
無招勝有招，一切發乎與本心與本能，與刀融合後發揮出自己對于刀的領悟之時，你的刀就活了。
這，就是刀意。”
“刀意有很多種，有人能做到舉重若輕，有人能做到羚羊掛角，還有人能做到冷若寒霜，或者快若閃電，亦或者勢不可擋。
這都是‘意’的外在體現。
也可以說，是一種戰斗風格。”
“內里呢，‘意’能融合你的精、氣、神，三者合一，能使用最簡單的招式，最小的力量，打出的威力卻成倍增加的效果，取得一個以巧破力，也可以說是四兩撥千斤。”
“就像‘截拳’一樣，後發先至，制人于瞬息。”
“‘勢’則是一種更加犀利的東西，好比實力高的人，對實力弱的人的一種本能壓制。”
說到這，他指著遠方一座影影綽綽的山峰︰“你看那座山峰，你感受到了什麼？”
陳鋒望去，幾秒後答道︰“感覺……不清楚。”
“哎！”竇定國驟然拔高了音量︰“不清楚就對了，因為我也不知道。”
“……”陳鋒徹底無語。
听了他的話，陳鋒很想說，听君一席話如听一席話。
不過話里話外的，跟盧柏忠說的一樣，都好像是戰斗風格。
他不在說話，而是一遍遍的回憶著與盧柏忠的戰斗場景。
隨著時間的推移。
站在原地的陳鋒，宛如一段木頭樁子，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當自己剛要找到感覺的時候，耳邊響起了聲音。
“陳鋒，陳鋒……”
“啊，誰叫我？”
“……”竇定國樂了︰“該你上場了。”
“這麼快就該我了？”陳鋒站了起來，走向擂台。
上台之後，陳鋒死死地攥著剛才那點感悟，就連裁判宣布開始都沒听到。
對方可就簡單了。
看到陳鋒愣神，先一步沖上，飽含靈威的長劍直逼咽喉。
當劍光在眼中閃爍的時候。
陳鋒突然福至心靈。
連靈威都沒用，戰刀只是微微一撥，在一橫推，戰刀劃過冷芒，準確的架到了對方的脖頸上。
對方顯然也是被這一招弄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懵，陳鋒更懵。
因為自己明明沒用力，但是卻一招制敵。
“這是……‘意’嗎？”
醒過神來的陳鋒掃了對方一眼，嘴角扯出個笑容。
“我記得你，咱們好像在一星期前簽了生死契吧。”
“你……你胡說什麼，什麼生死契。”
“是嗎。”陳鋒掃了一眼見證人，竟然拿開了戰刀。
“你？！”
對方趕緊後撤，眼中閃爍著後悔與不解。
陳鋒發出了聲音。
“給你個機會，拼盡全力吧。”
“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這人涌出靈威，再次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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