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榮听不下去了︰“住口,當初的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你少在著胡亂揣測,給我滾一邊去,看見你就心煩,小李,你來說吧。”
“是,城主大人。”
李天高站了出來。
“那年我十五歲,安全區突然爆出‘灰鴉小隊’收留‘深淵’的消息,經過查證,在他們總部發現了處在治療艙內的‘深淵’。”
“灰鴉小隊隊長陳遠北不服,欲自證清白,所以自願走出安全區駐扎,證明自己絕無勾結深淵,禍害安全區的意思。”
“那時我爸還是城衛軍小隊長,奉城主大人令,暗中追蹤觀察。”
“我特別好奇深淵什麼樣子,非得鬧著去,我爸拗不過我,就把我給帶上了。
到了地方一看,我們一輩的張豪、羅青、周南風、還有趙立都在,領隊的是副統領蕭遠伯伯。”
“他存著鍛煉我們的意思,就讓我們幾個小屁孩在後面看著,隨時準備給城主報信,並且讓蕭戰虎蕭哥帶隊看著我們。”
“我們一幫子小屁孩都處在叛逆期,于是,蕭哥就帶著我們先一步前往‘灰鴉小隊’在荒原的駐地……”
“一路疾行,距離他們駐地差不多三百米吧,我們被一股絕強的粒子威壓壓爬在了地上。
等粒子威壓消失我們才過去。
還未進入他們營地,先聞到了沖天的血腥味,進入其中,遍地狼藉,整個小隊的人都變成了血沫。
經過查找,我們看到了宋鐘。
他當時被壓癟的車子蓋在下面,可能是承受不住壓力,雙眼已經爆掉,一條腿已經扭曲……”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陳鋒听完皺起了眉頭,別的都好說,可是給深淵治療,無疑犯了大忌。
換成自己,也會將人打成奸細。
林友榮開口了。
“宋鐘,該你了。”
宋鐘深吸口氣。
“我們收留‘深淵’哪里是在治傷,我們是在研究‘深淵’的身體構造,整個安全區內的小隊都來參觀過。”
“可是蕭家看見二話不說,立刻就污蔑我們,因為那時候他們想拉攏我們,讓我們供其驅使,我們隊長不願屈居人下仰人鼻息,自然是一口拒絕。”
“被冤枉後,我們隊長百口莫辯,只好走出安全區,以證我們沒有加害安全區的心思……”
“當時我們正在準備晚飯,突然降下一股絕強的粒子威壓。”
“還不等有所行動,周圍就卷起了狂風,車子飛上了天,人跟豆腐做得似的當時就化為了血沫。”
“我在帳篷里清點物資,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車子就從天而降砸在了我的身上,在我昏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蕭戰虎提著戰刀到來。”
“後來我甦醒之後,蕭戰虎幾人跟我說了那天的情況,可是我正在仇恨中,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
宋鐘說完,陳鋒眼如刀的盯著蕭離。
蕭離冷笑。
“笑話,我們蕭家用得著你們效力,想給我們蕭家當牛做馬的有的是,當時我是家族中專門司職對外公關的,我都不知道拉攏你們的事情。”
“你放屁,你身邊的蕭彪帶著你的親筆信來的。”宋鐘大聲反駁。
“蕭彪十年前就死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把證據拿出來。”
“你……你無恥!~”宋鐘身上的靈威一陣涌動,大有一觸即發的姿態。
陳鋒看向了林友榮。
感受到他的眼神,林友榮嘆了口氣︰“陳鋒,不管你信不信,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蕭家對外公關都有記錄可查,重要的是,蕭彪死亡的時間,要長于送信的那個蕭彪,也就是說,蕭彪不是別人假扮的,就是有人撒謊了。”
“至于你爸他們到底是在研究‘深淵’,還是勾結‘深淵’,現在已經說不清。不過為了安全區的安全,我更傾向于後者。”
陳鋒皺了皺眉︰“不對吧,剛才宋叔說,安全區之內的其他小隊都觀看過研究過程,我為什麼沒看到他們?”
張景海跳了出來。
“很好解釋,因為……那些小隊真真正正的勾結了深淵,他們,都是被我斬殺的,城主大人下的命令。”
林友榮扔給陳鋒一個檔案袋︰“不錯,命令是我下的,卷宗上,人證、物證確鑿,時間、地點一絲不差。”
“陳鋒你可以看看,上面的每一條每一句,都加蓋了印章,如果誰撒謊,會受到相同的懲罰。”
如果陳鋒依舊是那個沒粒子同頻的廢物,那麼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人出現。
有的,只會是無情斬殺。
這一切,都是因為實力夠強。
足以讓他們將自己放在同等的位置。
陳鋒立刻打開卷宗觀瞧。
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印章,字里行間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千斤重,壓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看完之後,他看向了宋鐘。
“宋叔,上面沒一絲作假的可能,勾結深淵那些小隊的供詞上……也有手印。”
宋鐘如遭雷擊。
一臉的不可置信,激動的大吼大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隊長邀請的那些人里面還有城主大人您的哥哥林友成,難道他也勾結了深淵不成!”
“確實不敢相信。”林友榮接過話茬︰“我哥哥天資卓越,實力非凡,又屬嫡出,按說城主之位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我父親卻偏偏把城主之位給了我,你猜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父親知道,他拿安全區跟深淵換了東西,他,也是被我父親親手斬殺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林友榮臉上出現了不忍,仿佛回憶起了當初父子相殘的場景。
“不錯,那個畜生就是我殺的!”
擂台外面走來一名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的老者。
老者一出現,全場嘩然。
因為這是老城主林見深。
“見過城主!~”
全場集體彎腰行禮,哪怕裁決殿的胡圖,都對林見深充滿了敬意。
不止因為林見深嫉惡如仇,當初獨立斬殺過深淵隊長,死在他手里的深淵不下五百,可謂是戰績彪炳,隨著年紀大了,實力不在,身體每況愈下。
這麼一位赫赫功勛的老者,誰能不相信他的話。
宋鐘突然痛哭了起來。
“難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嗎?我不信,不信……”
張景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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