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古怪，令江塵都不由半天思索，認為或許輕看了對方，這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怪物。”
九州鼎上面的印記改變，已經說明一切，證明這個人還活著，並且換了一番面貌。
“成仙方可長生不朽，從那個時代到如今，天麓書院的初代院長，都已經煙消雲散，一抹殘念而已。”
“天殘道人，是怎麼從那個時代活到現在的？”
成道者都不能長生不朽，更何況是天殘道人，這里面，恐怕牽扯到一些大秘密。
江塵隱隱有所猜測，傳聞一些將成道的存在，知曉不能成帝，便會自斬一刀，一世又一世的輪回，在塵世行走。
就像道關古族，族長古神，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
他在太古時代初期就存在，活到了現在，壽元鼎盛，恐怕就是在輪回。
但這只是一個猜測，畢竟真有人能一次又一次的輪回，還不缺失記憶，那與真正的仙，又有何區別呢？
“若他埋線給她，是否在華夏，也埋線給我了呢。”
若沒有這一幕，江塵不會想那麼多，可如今確確實實的看到了，很難不聯想，當初在華夏，天殘道人是否也是在如此行事。
在引導他，走上某條路。
“這一切是巧合嗎，為何別人捕捉不到，偏偏看到這一幕。”
江塵沉思，在黑棺之前，他從未看到過什麼零星的因果片段。
就像古神一樣，最多也只是看到幾條線。
可這一次，也太過詳盡，然而至于像是誰，主動的要呈現給他。
“提醒我嗎。”江塵目光深邃，自語道︰“你...究竟是誰。”
到了如今這一步，他對紅裙女帝的身份越發感到好奇，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他？
甚至...主動顯現出這一幕，提醒他。
“若是這樣，天殘道人...你， 該死。”江塵眸光一點點的冷了下來。
從前他被大勢裹挾，沒時間想那麼多。
可現在，抽絲剝繭，已經讓他意識到當初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甚至是麒麟聖皇，乃至于太古神山，恐怕都被對方推波助瀾的利用。
那麼...天殘道人想讓他去干什麼？
“小青...”
江塵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喜歡在自己掌心蹭著他的小青蛇，想起二者初見，殷山的一幕幕。
剛剛的場景之中，紅裙女帝的哥哥死去，因此她修道的開始，是為了救他的哥哥。
而除了不死神藥，要救活一個已死之人，還要去地府，幽冥黃泉之中，帶回對方的魂魄。
不知是不是巧合。
天麓書院的閣樓，初代院長的那抹執念所在之地。
他在那里...見到了關于小青的零碎畫面。
它在奈何橋旁哭泣，被欺負。
江塵閉上了眸子，拳頭緊握，凌冽的殺意，令這方天地顫抖。
地府...輪回路。
天殘道人，是想以此為餌，讓他一點一點的踏上這條路，去地府之中。
當初，紅裙女帝恐怕也是因此，走上了那條路。
江塵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寒意，算計一味帝，甚至在對方證道之後，仍舊存活著。
甚至活到了現在。
對方的來頭，恐怕大到恐怖。
乃至于令江塵不得不朝一個驚悚的方向猜測。
“世人未曾見過有仙，為何偏偏都說有殘仙？”
“華夏姬水之底，那具尸骸是殘仙，那又是誰傷了他？”
“戮仙劍？”
“當初，殘仙不止一位！”
江塵心頭發寒，撥開了隱秘真相的一角，恐怕，世人以為的殘仙不只有一位。
一個是在太古時代前，荒古時代末，九天十地還存在之時，被斬殺的域外殘仙。
一個是，早在荒古時代前，甚至仙古，就已經存在的殘仙。
在此地謀劃。
前者死去，或者仍舊活著。
若所料沒錯，與天殘道人脫不了干系。
“仙也好，非仙也罷，若你算計到我身邊之人，我必殺之。”
江塵眸光很冷，哪怕知曉算計之人，很可能是一位殘仙，卻仍舊保持著殺意。
他不在乎是否被利用，也不在乎是誰在下棋。
可是，若是算計他身邊之人，來達到目的，那就只有死。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江塵的身邊人，就是其逆鱗。
“怎麼渡過天劫，反倒如此殺意凜然，莫非是剛剛突破，要報什麼仇？”
混沌魔猿探出腦袋，猜測道。
畢竟這副樣子很像大修士欺辱小修士之後，小修士突破，就要去報仇。
它當初這種事可沒少見過。
所以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它就從來不會輕易結仇。
要是結仇了，那就當場干死，沒把握當場干死，那就不結仇。
江塵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將人皇秘境恢復原樣之後，猶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去拜訪一下更上的層次。
畢竟，最後關頭應該是第九層天的守護神獸出手，穩住了人皇秘境。
“第三層入口沒有開啟，你得再等幾天，還有，你要是想拜訪最頂層的那個家伙，我勸你現在還是不要白費心思。”
“它不喜與人交談，而且你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差點把整個人皇秘境都給崩了，不削你一頓都算好的了。”
混沌魔猿揶揄，最頂層的那個存在，平日都是沉睡，除非是天大的事情，否則絕對不會復甦。
這次，因為江塵，人皇秘境要崩塌了，這才是甦醒，不然的話，就算去了，對方都不見得會搭理。
也是，當初它也不是人皇的手下，而是對方亦師亦友的同伴，心氣很高。
江塵如今還不算整個人皇秘境的主人，自然不會讓對方能夠放低身段，與之交談。
不然的話，對方早就主動出言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什麼表示都沒有。
江塵明白當下不是見面之時，也就放棄，留待來日了，轉身離去，離開人皇秘境。
外面，小院之中，上官老道自己在亭中泡茶喝，朱俊則是好奇的拿著一把木劍，看來看去。
“嗯？”上官老道一愣，道︰“你煉化完了？”
他震驚，距離江塵閉關，這也才過了不到一天，想要煉化兩株不死神藥，就是兩個月都可能。
一天之內，就完成煉化，實在匪夷所思。
不過探查之後，上官老道的震驚之色更是難以掩飾，因為江塵是真的煉化完了，不僅體內留下的道傷一掃而空。
如今的修為也到了宗境八階，距離尊者境，都不是很遙遠了。
朱俊更是仰天哀嚎，道︰
“你這家伙還讓不讓妖孽活了，一天之內，你就閉關完了，還連跨三階，那什麼諸天三大年輕真神，也沒這麼變態吧！”
原本，他還慶幸，自己緊趕慢趕，總算是也追上了宗境，如今，這才過去多久，江塵都快沖擊尊者了。
哪怕是天火蟻皇的親子，都不禁被這種恐怖的天資，給驚住了。
長此以往下去，什麼天路，什麼諸天年輕一代，恐怕都將有一座大山壓在心頭。
那便是年輕一代的唯一無敵人物，江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