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仙液。
這種逆天的神物，無論是誰得到服用，都將擁有極大的提升，鑄成未來的無上道基。
石蛋和妖九幽都心疼，白靈體內的傷勢早已經得到撫平，甦醒不過時間問題，這樣做無疑是暴枕天物。
江塵對此則不在乎，若非在華夏那個時候，白靈和李觀棋舍身救走他，麒麟聖皇早已經留下他。
這是大恩，一滴真龍仙液罷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久別重逢。
他有太多話想與白靈說。
無論是仙古的神靈少女，亦或者是九尾天狐一族的九公主。
在他眼里，都是同一個人，
懷中的白發少女眼眸顫動了一下，隨後緩緩睜開，露出一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清澈眼眸。
不同的是，缺少了一分靈動，平添了三分茫然。
此前，江塵沒有與她對視，此時看到她的眸子，心神一顫，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上揪了一下。
“白靈..”他聲音干澀。
江塵伸手想撫摸她的臉龐，白發少女眸中卻是迷茫，靜靜的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
沒有久經離別相逢的喜悅。
有的，只是茫然。
那樣子，仿佛是在看待一個陌生人。
“白靈...”江塵再次喚她，他聲音微顫，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相信。
明明氣息和樣貌一樣，就連神魂的模樣都是一樣的，這怎麼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殷山之上，那個對他淺笑嫣然的小狐狸。
“你...是誰？”白發少女充斥著茫然。
“小狐狸，你...忘了我嗎。”江塵勉力擠出一個微笑，道︰“我是...小屁龍啊。”
他故作輕松，但心中卻有一種難言的心緒在彌漫，哀傷不止。
從前的記憶，都已經遺忘。
從前的過往，也都不在了。
白發少女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低聲自語︰
“小屁龍....”
仿佛在回憶這三個字，明亮的雙眸之中，迷惘更甚，最終化作搖頭。
“我不認得你。”
石蛋和妖九幽愣住，按照他們的尿性，這個時候應該會來打趣的，可見到這樣的情況之後，都沉默了。
江塵默然，揚起的手默默垂了下去。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一種名為苦澀的東西，堵住了喉嚨。
為什麼會這樣？
江塵眸間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就轉為一絲柔和，道︰“沒關系，我講給你听。”
他講得很認真，從相遇到離別，一字不差。
白發少女眼中的迷惘更加深刻，同時夾雜著一抹復雜。
她的確從眼前人身上感到了一絲熟悉，但卻想不起，憶不得，最終也只能是道︰
“你...該是認錯人了，我自仙古沉眠，逾至今日甦醒，怎會與你相識。”
“我...不喚白靈，名為藥芷。”
藥芷...
江塵眼中閃過掙扎，他很想相信眼前的少女不是白靈，可一切真相都表露，她，就是白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生雙魂，一魂落幽冥，一魂入輪回，仙古之後三萬紀，輪回止，魂歸一。】
系統聲音響起。
江塵仿佛抓到一根稻草，馬上詢問︰
“一生雙魂，白靈的魂，去了哪里？”
系統默然不語。
江塵其實也明白了答案，雙魂歸一，白靈，或許不在了。
他的心境劇烈波動，連帶著眸中都染上了血絲，怎麼會這樣？為何會如此？當年殷山一別，竟成為永別。
“我不信，也不願信！”
江塵眸光中涌出堅定，他將丹海之中，從神靈裂谷之中收納的那汪湖泊，給召了出來，隨即，將鼎中的香灰，一股腦倒入。
“我要讓白靈回來。”
湖泊並無反應。
“我要讓白靈的魂成為主魂！”
湖泊仍舊無反應。
江塵一言不發，將海量的仙晶一股腦的倒入，沖天的霞光映照天穹，仙氣朦朧，覆蓋四野。
很快，如同第一次在神靈裂谷中見到的場景再次復刻。
湖泊之中生長出了小樹。
仍舊是那般神秘，那般熠熠生輝。
他迅速摘取，然後有系統煉化，隨即再度倒入湖泊，如同泥牛入海，轉瞬間消散無影。
至于先前所說的要求。
仍舊是未有動靜。
江塵不甘，他繼續重復先前的動作，依舊是大量的仙晶倒入，摘取，煉化，將香灰倒進湖泊。
短短的須臾功夫，他至少消耗了整整三十多方仙晶！
這是怎樣的概念？
堆在一起，完全可以形成一座小山！
如果拿來修煉，就算突破到皇境，甚至是更高的層次，也是綽綽有余。
但江塵未曾如此，只是不斷的做這種“敗家子”般的消耗。
石蛋在旁邊都已經看驚了，這種數量的仙晶，完全是天文數字，放到外界，足夠創建一座不朽聖地，底蘊驚天。
但同時，它對于那小樹和香灰，也感受到了奇怪，上面蘊含的波動不凡，涉及到了道，卻無法明晰，仿佛是因果之上，冥冥中的存在。
“這究竟是什麼...”
石蛋默默思索，這在天火蟻一族的典藏之中，都未曾有過記載，實在是過于神秘。
莫非是小太皇，背後所代表的第九天，記載下來的隱秘，從至尊戰場之內，可以獲得這種物質....
很快，在江塵這種消耗速度下，剛剛搜刮而來的仙晶一掃而空，整整換來了將近兩斤的香灰！
“那至少有六十多方仙晶，居然只轉化出了兩斤香灰！”
石蛋不能保持淡定，這究竟是什麼物質，六十多方仙晶啊，這種天文數字，只換來了薄薄的兩斤香灰？
湖泊此時也有了驚人的變化，湖面泛起一層薄薄的金光，仿佛黃金鑄就，一種難以言喻的“道”，彌漫在這里。
但距離湖泊顫動，顯然還有所距離。
白發少女靜靜的在一旁注視著，她望著江塵這副模樣，眸子之中，茫然之中，又閃過一抹難言的心痛。
她不明白，為什麼見到這個不相識的人，心口，會傳來刺痛。
漸漸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層水霧，一切都模糊起來。
“發生了什麼，江魔頭，這是在干嘛，難不成想學小太皇，換取什麼東西？”
這邊的波動實在難以隱藏，很多妖孽都被吸引而來，不乏一些隱匿在暗處，始終未曾出手的年輕至尊。
他們目光冷漠，窺探這位大敵，想要搞明白江塵想要干嘛，一個個並不出手，只是冷眼旁觀。
不過他們注定要遭殃了。
江塵悄然布上血絲的龍眸，帶著無盡的寒芒與殺意，只是剎那的功夫，就鎖定了在場所有隱匿的年輕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