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無法說動江塵。
她在有限的時間內迅速組織著語言。
“我並非故意拖到現在才出現，殷山是九州命脈之一，我在激活復甦它，你如果殺了鎮脈神獸，等到太古萬族出現，九州傾覆！”
話音剛落。
孔昊猛地睜開眼眸，眼眸中閃過一抹藍光。
手中的羅盤輕輕一顫，古樸之中，甚至還有著灰塵的指針，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開始倒轉。
天地被禁止了。
某種特殊的波動蕩漾開來。
一半身軀復甦的上古異獸，居然開始重新變為石像。
石片開始重新恢復。
逐漸覆蓋住全部身軀。
那雙漆黑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塵，然後重新被石化。
蒼穹中的天劫也是散去，一切又復歸平靜。
孔昊松了口氣︰“奶奶滴，終于搞定了。”
現場氣氛悄然發生變化。
江塵愣了一下，沒想到孔昊居然真的解決了這里的禁制。
剛剛那是什麼，光陰倒轉？
不，不對，那並非是倒轉光陰，江塵注意到上古異獸的傷口依舊存在，不過被石化了。
白狐隱晦的皺眉，似乎有什麼事情超脫她的預料。
“祖母給了我殷山開啟資格，按理來說，目前只有我能操縱這里的禁制，它是怎麼做到繞過我這一層直接關閉的。”
白狐不解，但很快隱匿起這抹情緒。
“九州，鎮脈神獸。”
“這頭白狐有古怪，且先看她想要說什麼。”
眼下的威脅暫時消失。
事關某種秘辛，他需認真對待。
將青龍體驗收了起來。
並且不忘在腦海中補上一句︰
“我記著數呢，十秒。”
【...】
【已扣除青龍體驗時間十秒】
“你想說什麼。”江塵冷漠無比。
無論如何。
剛剛但凡他的實力弱一點。
那頭上古異獸，就要重傷他了，甚至擊殺他。
這里雖然與殷商有關系，但這不代表他江塵就要買對方的帳。
白狐雖然有些無奈，但還是開口說道︰
“這里是殷山，在上古時代，這里是人族的聖地之一。”
“聖地...”
江塵眼中流露思索，同時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個除孔昊外，第二個能說話的生靈。
白色的毛發，猶如柔雪，眉心的三色琉璃散發著莫名的光輝，一雙眼眸清澈而透亮，如同涉世未深的小狐狸，純潔無暇。
“是的，上古時代，太古萬族林立，人族幾大太古聖地閉門不出，致使生靈涂炭。”
“歷代人皇因此出世，一代人皇傳薪火，又一代人皇鑄九鼎，再一代人皇定九州，歷經數代人皇努力，方有如今華夏。”
“而支撐華夏最重要的，就是九州龍脈。”
“殷山，正是九州龍脈之一。”
“一旦九州龍脈碎裂，華夏頃刻間萬劫不復。”
“我之所以要你住手，正是因為你要殺的，乃是這鈞池峰神獸。”
“如今天地解封不足三成，龍脈威力不顯，等到天地完全解封，太古萬族出世，龍脈在這個時候，就會起到無比重要的作用。”
“因為九州龍脈，將會庇佑華夏，不受太古萬族中的邪族侵襲。”
白狐鄭重的解釋了一番，然後有些幽怨的補充一句︰
“我對你沒有敵意，否則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帶走造化蓮。”
“什麼造化蓮？”
江塵裝作一頭霧水，他面色嚴肅起來︰
“我沒看到過什麼造化蓮，你可不要想栽贓我。”
白狐︰...
孔昊在一旁愣了一下，它反應過來之後義憤填膺道︰
“對，我們來到這兒就無緣無故被打了，壓根兒沒看到什麼白蓮。”
白狐︰...
江塵不會給對方留下把柄，什麼拿走白蓮，他就沒看到過，免得以後拿著這一茬說事。
想讓他欠下人情債，不好意思，不可能。
憑實力拿的東西，可沒有順水人情一說。
“...”白狐無言以對。
不過倒也無所謂，畢竟這里本來也不是她的。
“你說這里是人族聖山，我可以相信，可為什麼你一個妖族擁有這里的開啟資格。”
江塵岔開了話題，語氣淡淡。
但在這股平靜之下，有著若有若無的殺意。
乍一看這白狐說的沒有問題。
可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人族聖地，你一個妖族，為什麼堂而皇之的佔據主導資格？
真當他是隨便糊弄的傻子嗎？
“這...”白狐面色微微一變，顯得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我可以不計較先前的事，但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你究竟是這殷山的守護者，還是篡奪殷山的盜賊。”
江塵金眸冷冷的看著她。
“沒...我沒有，我不是篡奪得到的使用權...”
“那你就是守護者了。”
“這...”
“有趣，所以你既不是篡奪者，也不是守護者，難不成你是一個旁觀者嗎。”江塵反問。
這只白狐的心性顯然還有待磨練，三言兩語間就被江塵搞亂了心緒。
只見她迫切的想要解釋，可有些欲言又止，最終只能是咬牙說道︰
“為了約定！”
“什麼約定。”
江塵眸子微微一凝。
白狐嘆了一口氣，眉心的三色琉璃黯淡了下去。
“在上古時代，我的祖母與人族的人皇有過一段姻緣。”
“但人妖之間畢竟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此舉受到人族和妖族共同抵制。”
“祖母不得不和當時的人皇分離，回到了涂山。”
“誰知這一別就是天人兩隔，太古萬族發生了數次動亂，天地大變，萬族之間死傷慘重，而後更有天地禁錮，從此算是徹底失了聯系。”
“人皇在這動亂中，死傷了好幾位。”
“祖母知道他已經死了，但還是要我來完成約定。”
“幫助你們開啟殷山，抵御不久後的天地解封。”
江塵皺眉陷入思索。
他隱隱中捕捉到了關鍵，上古，太古。
看來上古時期同樣有過一次天地解封。
而上古時期人族的領導者被稱為人皇，也就是他所學歷史上記載的那些存在。
如果照這樣看的話。
這只白狐的祖母，恐怕就是那九尾狐妲己了。
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妖妃。
這可不是什麼好口碑。
同樣，作為當時的人皇，帝辛同樣被萬民唾罵。
但在這只狐狸的口中，一切原本的樣貌，貌似並非是記載的那樣。
撲朔迷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江塵看著這殷山，一時間思緒萬千。
天地解封大變，埋藏于光陰長河下的一切，正在緩緩浮出水面。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另一件重要的事。
九州龍脈開啟，為的是抵御太古。
太古萬族中，恐有大敵對人族不善。
然後就是所謂的人族聖地。
如果照這樣看的話，華夏大地上的人族聖地還有好幾個。
畢竟上古時代的王朝可不只有商朝。
同時...
秦漢隋唐宋明，同樣是華夏諸多王朝之一。
而泰山。
在這些王朝中具有重要的分量。
所謂祭天大典，恐怕有著更多的含義。
“孔昊來自太古，為何它對于後世之事完全不知呢。”
“還有那個墓碑，靈丘公...”
“這又是哪個王朝...”
“是否是華夏王朝之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