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演得有些過頭了？
陸志賢瞧見對方眼神微眯的模樣不禁心中打鼓。
然而趙瑞海卻很快就淡淡地說道︰“志賢家中的幾位長輩行事倒也的確有些不按常理。”
“趙教官！”
陸志賢知道對方是不會輕易相信這些的，他當即再次鄭重表態道︰“當然您也放心，我陸志賢雖然不會撤離晉省，但不代表我虎賁師不能前往西南！我既學于黃埔，自當服從國府調令，從現在起我即可交出指揮權，虎賁師隨後也必定撤往西南！”
“當真？”
“當真！”
陸志賢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趙瑞海似乎想要將其看穿，眼神里閃過一絲凌厲。
然而陸志賢卻絲毫不曾動搖。
足足維持了五秒鐘。
“志賢終究是愛國的！”
趙瑞海忽然似笑非笑地給出了一個肯定，隨後問道︰“虎賁師能夠听從國府調令，這的確是一件好事，但志賢你若不肯隨往西南，接下來你又該如何抗戰呢？”
“是啊！”
杜德漢終究是跟陸志賢熟悉些。
此時的他眼見對方肯交出指揮權，當下也忙不迭地勸阻道︰“若是東衡山沒有被鬼子攻破，陸師長就地擔任中央軍將領也無不可，可現在整個晉省再無我中央軍主力，陸師長若是執意留在此地恐怕將無用武之地啊！”
“那也不是。”
陸志賢擺了擺手，眼神堅定道︰“在晉省除了當初的中央軍之外尚有兩支部隊也在打鬼子！”
“你是說晉綏軍和八路軍？”
“沒錯！”
陸志賢點了點頭。
趙瑞海眼神里閃過一絲寒芒，道︰“莫非志賢想要投靠八路？”
在場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哪怕是杜德漢都是神色微變。
“趙教官！”
陸志賢連忙擺擺手，忙道︰“您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加入八路呢？”
趙瑞海神色稍稍和緩許多，隨後不解地笑道︰“既然不是投靠八路，莫非還想要重返晉綏軍不成？”
“沒錯！”
陸志賢鄭重地點點頭。
“什麼？”
杜德漢大為吃驚。
此時就連趙瑞海也根本就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眼神里露出一陣驚訝。
陸志賢語氣堅定地說道︰“當初的那位老長官听信讒言將我趕出晉綏軍，學生我雖說受了些侮辱，但與國家大義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如今我多次率部殺敵，想必老長官定然也知道當初多有誤會，哪怕回去定然還是會遭受些白眼和嘲諷，但只要能在晉省繼續抗戰，我陸志賢也絕不在乎！”
“這怎麼行呢？”
杜德漢忙不迭地在那勸阻道。
這要是讓陸志賢重返晉綏軍，這外界怎麼看？強要虎賁師指揮權，逼得抗戰英雄陸志賢受辱回晉綏軍？
這豈不是等同于讓國府丟人？！
“師長不可！”
“師長不可！”
“……”
在場的虎賁師將領個個憤怒連連，連帶著看向趙瑞海等人的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
“不可無禮！”
陸志賢當即喝止眾人。
在場的眾多骨干這才紛紛向後退去。
陸志賢轉而看向兩人，繼續說道︰“感謝杜將軍好意，不過此事我心意已決！”
“志賢的心意我知道了！”
趙瑞海緊緊地看著前者，他緩緩地說道︰“不過此事終究是茲事體大，我還得回稟國府再做定奪！”
“也對！”
陸志賢倒也沒有勉強，正色道︰“還望趙教官替我言明心意！無論如何，我陸志賢都想要繼續在敵後為國殺敵！”
“我自然把話帶到！”
“那就多謝趙教官了！”
陸志賢頓時露出一陣感激之情。
趙瑞海的臉上很快就露出一陣笑容，道︰“既如此那今天就到這吧，此次來到晉省我還有其它任務，那改天我過來。”
“那我送送趙教官！”
陸志賢自然也沒有勉強。
……
“趙副處長！”
剛離開河源縣杜德漢就不禁開口，道︰“虎賁師的指揮權固然重要，但這次咱們國府若是逼得陸志賢再次投奔晉綏軍，這恐怕會極大地影響民眾的士氣，也影響整個抗戰的局勢。”
“放心吧！”
趙瑞海卻是嗤之以鼻道︰“這小子在跟我演戲吶！”
“演戲？”
“沒錯！”
趙瑞海戲謔道︰“當初既被趕出晉綏軍，現在還能再吃回頭草？這小子分明就在將我們的軍！唉——說到底主動權終究還是在掌握在這小子的手中，既已立下如此大功，所有部隊成員也都是其一手拉起來的，國府就算有所調令對方不從說實話，我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說是國府可直接調離虎賁師，可真能留下陸志賢前往晉綏軍？
到時候別說虎賁師是否能夠完全听命于國府，真讓外界知曉國府對虎賁師有如此操作整個威望都將會遭受巨大打擊。
“難道他還想要鬧獨立不成？”
“那不至于。”
趙瑞海擺擺手，淡淡地道︰“這時候交出自己拉起部隊的指揮權終究還是有些為難人的！依我看這小子就是在跟國府討價還價吶！”
“只要是能隸屬我國府繼續抗戰就好！”
“這件事”
“這件事情終究還得交給上峰來親自決定！”
趙瑞海想了想並沒有做出自己的決斷，他緩緩地又道︰“不過我對于陸志賢重振東衡山的想法倒是很有興趣！他有一點說的沒錯，接下來的敵後戰場恐怕將會越來越重要，當初我國府尚有中央軍駐扎東衡山，可此戰過後國府再無投射力量，若真有部隊能再次起到支撐作用，那其對于前線的支援作用將會無比巨大，絕不是一兩個軍所能比擬的。”
……
“師長！”
王承柱滿臉焦急地問道︰“咱們真的要撤往西南，從此完全听命于國府？”
“柱子，你放心吧！”
周衛國不禁笑著說道︰“師長這是在演戲吶！”
“演戲？”
“嗯。”
陸志賢點點頭。
在場的眾人都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韓紹功忙不迭笑道︰“剛才我還以為師長是真的要將我們交給國府吶！哼，要真是那樣的話，我老韓至此就脫離國府，反正無論怎麼樣我都跟定了師長！”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
在場的眾人都是紛紛表態。
“師長！”
周衛國隨後皺眉道︰“以趙瑞海趙教官的眼界和能力，恐怕是不會輕易相信您說辭的，真要是談不攏，咱們真的要跟國府鬧翻？”
“不會的！”
陸志賢卻是不由地擺擺手。
他笑著說道︰“當今全國各個勢力和部隊都統一在國府的戰斗序列下，誰要是敢破壞統一戰線誰就是人民的敵人！我虎賁師不好做判出國府、破壞抗戰局勢的罪人，但國府能承擔逼虎賁師散伙的後果？放心吧，這主動權始終都在我們的手中！”
“叮！恭喜宿主做出選擇，獲得獎勵中型坦克營；”
“獎勵正在發放中，請注意查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