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看見草地了。”
西大陸某個還沒被命名過的草原上,一行狼狽的人影在上面踉蹌行走著。
某個五十多歲的大驢臉漢子滿面風霜,看著倒像是六十多歲,攤在草皮上一動不動︰“老爺,要不咱在這歇歇吧,太累了。”
前面的青年也不好過,原本白秀俊逸的臉龐,早被毒辣的太陽曬的黝黑。
“行啊,你想歇多久?”
“一天?兩天?要不咱們先歇半個月的吧。”
“我不如去附近的部落再抓倆娘們,給馬爺來個馬殺雞?”
瞧著青年那似笑非笑的戲謔目光,驢臉漢子打了個哆嗦,嘿嘿訕笑︰“小的就是開個玩笑,老爺您咋還當真了呢?”
“行了,先歇歇吧。”
甦謹一屁股坐在地上,馬三趕緊把水壺蓋子擰開遞了過去。
“老爺,你上次拿出來的單兵潛水艇真好用,我瞧著最近天氣也暖和了,要不咱干脆也別走了,繼續潛回去算了。”
“做什麼美夢呢你?”
甦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不說油夠不夠,你知道海里有多凶險嗎?老子可不想喂鯊魚。”
“那倒也是。”
想起當時在海里被不知名怪魚追殺的場景,馬三心有余悸的打了個哆嗦。
李庸舉著地圖走過來道︰“老爺,方向沒有問題,沿著海岸繼續往南走就能到基地,可吳王還是聯系不上。”
“不奇怪”,甦謹嘆口氣︰“這邊沒有中繼站,聯系不上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他們安全到了沒有。”
“老爺您也不用太過擔心”,李庸笑笑︰“主母他們那艘戰艦航速極快,英國佬只要沒堵住去路,追是指定追不上的。”
“你說的我都知道,就是...算了,不說了,休息一個小時繼續出發。”
“準備換乘卡車。”
甦謹的倉庫里倒是有卡車,只不過當初是在雪原登陸,有車也沒法開。
現在終于腿兒到了草原,雖然這里也沒有路,但是至少可以勉強開了。
真靠著11路走到南邊,甦謹想也沒想過。
就算車不能走,不是還有飛行器嗎?
不過那玩意對油品的要求很高,不到萬不得已,甦謹不打算用這張底牌。
單兵飛行器這玩意可不止一次救了他的命,甦謹深知這張底牌的重要性。
“出發吧”,把卡車準備好後,甦謹走向駕駛位︰“瑪德,這幫狗東西居然沒一個會開車的,老子還得給你們當司機?”
想想如今他那不知在哪里的御用司機,甦謹就是一陣惆悵︰“六忽悠和二麻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老爺您就放心吧”,馬三笑著給他寬心︰“那倆小子賊的很,就憑那幫子傻大白粗,別想抓著他倆。”
甦謹不置可否,轉身登車︰“走吧,你個狗東西看著點,一會換你開!”
李庸幾人的臉瞬間白了︰“老爺,不要啊——————!”
.......................
漠北戰場上,徐輝祖的眉頭緊緊皺著。
就在剛才,陳懋的前鋒軍被圍攻了!
奧斯曼人早有預謀,知道自己會沿著第一駐軍堡進軍。
這一切本也在自己的預料之內,可他獨獨沒想到的是,里面居然有英國人的戰斗機!
有英國人的戰斗機也不奇怪,可那些家伙是從背後發起偷襲的!
陳懋一直都在小心防備敵方從正面空襲,可獨獨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從身後來的,頓時吃了個大虧!
千余摩托在轟炸中直接戰損三成,要不是還有些準備,非得讓全殲了不可。
可剛剛逃脫英國佬的空襲,地面部隊馬上就沖了出來,火炮、坦克、騎兵,各兵種聯合圍剿,擺出一副誓要將陳懋全殲于此的決心。
陳懋頭疼,奧斯曼人也在牙痛。
他們這些武裝,統統是給徐輝祖留著的。
準備了這麼久,他們可不是僅僅為了吃下一支前鋒部隊。
可陳懋的部隊實在是太彪悍了。
一旦把這支摩托化步兵放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恐怕到時候還沒對徐輝祖中軍完成圍剿,這支該死的千人部隊,就能把他們後方攪的天翻地覆!
再三斟酌之下,無可奈何的奧斯曼人,只能向英國人發出信號,請求戰機協助。
畢竟這支摩托化部隊速度太快、太靈活,沒有空中的打擊支援,他們可沒信心完成追捕和圍剿。
“這里!”
徐輝祖這邊也沒閑著,迅速根據敵襲軌跡,和對附近地形的了解,判斷出英軍機場的位置。
“卡拉干達一帶?”
林煜有些發愣︰“那地方距離漢王駐軍的火站河可不算遠啊,他們怎麼把機場修在那?怎麼敢的?”
“哼,燈下黑罷了。”
徐輝祖可沒有輕視敵人的習慣,哪怕獅子搏兔亦全力以赴,更何況從紙面實力上看,明軍還處在劣勢?
“英國人支援奧斯曼人這麼多的火力,可不是跑來瞧熱鬧的,這個英軍指揮水平不錯。”
“明白了”,林煜點點頭︰“我馬上聯絡漢王,請他派兵去毀了這個機場。”
徐輝祖點點頭沒說什麼,但並不看好這個決定。
英國佬不是傻子,對方也不會把他當傻子看。
既然這些戰斗機已經暴露行蹤,那就意味著機場也暴露了,恐怕最多三天時間,一定會撤退或者轉移位置。
等漢王的人趕到,也只剩一處廢墟。
但不管如何,還是要去看看的,就算對方撤了,也要保證先摧毀了這處機場,不能給敵軍更多戰術選擇。
接到徐輝祖的求援,朱高煦留下人盯著撒馬爾罕附近的敵軍後,親自帶兵帶兵北上。
三天之後傳來消息,果然那處臨時機場已經被放棄,只剩下三十多個帖木兒人守著。
朱高煦將那些人都解決了以後,一把火把機場燒成了灰燼。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但徐輝祖卻笑不出來。
就在昨日,陳懋已經第七次與敵人遭遇,火拼之後再次撤離,同時也斷了聯系。
直到今天早上才有消息傳來。
陳懋被奧斯曼、帖木兒和英國聯軍死死鎖住,徹底斷了撤回來的路,已是四面楚歌之勢。
“他們要往北走?”
看著陳懋最後發回來的電報,徐輝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