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山莊的另一處小院,莫無憂斜倚在小院主屋的屋檐上,手中拿著酒壺,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酒,吐了個酒氣,笑著說道︰
“別的不說,這小子的桃花運是真沒的說,這就沒法說理了,當年我也是風流倜儻,崇拜者數不勝數,但怎麼就沒幾個如這般心儀的女子相伴相隨呢?”
在他身邊,白衣長袍的薛若海負手而立,淡淡說道︰
“你是自己的問題,痴心于劍,痴情于不該痴情之人,怪不得別人。”
莫無憂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不禁仰頭大大的喝了一口酒,這才繼續說道︰
“前輩收了個好徒弟,晚輩還不曾恭喜呢。”
薛若海沒有回應這句話,但他目光看向站在小院中,面對玉羅剎有些手足無措的韓飛,眼中還是不自覺的露出一些笑意。
莫無憂神色認真了幾分,轉移了話題說道︰
“前輩,你讓那小子將我從西荒找回來,說是讓我為你與司徒振南一戰護道。可實際上,不管是你還是司徒振南,在這一戰似乎都不需要護道者吧。雖說會有很多暗中窺測的家伙,但真正敢露面的也沒幾個人。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薛若海淡笑道︰
“為何就一定要有目的,讓你震懾一些沒必要參與進來的家伙,難道不可以嗎?”
莫無憂撇了撇嘴道︰
“你是可以和葉星士那個老鬼在棋盤上不分勝負的人。草蛇灰線,布局千里,不會做無用功的,你專門傳音讓我留下等你,自然是有事吩咐,既然如此,何必遮遮掩掩。”
薛若海呵呵笑道︰
“莫無憂,西蜀劍閣那些老東西們我都看不上,唯獨你這小子能夠對我胃口。否則,十六年前,也不會傳授你那一劍了。”
莫無憂眼神復雜,輕聲道︰
“前輩傳劍開導之恩,晚輩自然銘記于心。若無前輩那一劍的開導,也不會有今日的酒劍仙,所以前輩有任何事情,但說無妨,晚輩能做到的盡力去做。”
薛若海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莫無憂這句話,他轉頭看向莫無憂,沉聲道︰
“我要你回來,只有一件事情,的確不是為了我和司徒振南,而是韓飛。”
莫無憂皺眉道︰
“前輩想要我干什麼?”
薛若海沉聲道︰
“我要你為他護道一段時間,不長,三年就行!”
莫無憂有些詫異,就連到嘴邊的酒都停了下來。他抬頭看向薛若海,確認他不是在與自己玩笑,當下說道︰
“你讓我給那小子護道?先不說這是否合適,那小子如今的修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走到了半山腰,整個江湖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也沒幾個人,還需要護道者干嘛?”
薛若海淡淡說道︰
“你何必裝糊涂,那個臭小子雖然修為看似不弱,但卻是無根浮萍,經不起真正的風浪,再加上他現在自身的情況,遇到的危險也不會和以前一樣。不入明悟境,終歸無意義。其他人護道,我不放心。唯有你,我放心。至于你擔心的那些問題,實際上都不是什麼問題,至少西蜀劍閣不會有人反對,如果有,我會去解決。”
莫無憂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心中想著,你來解決的話,西蜀劍閣就剩不下幾個人了。用腳指頭他都能想到薛若海的解決辦法是什麼。
想到這里,莫無憂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
“別了,宗門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讓我做護道者也不是不行,但我先說好啊,我只是護道,保證他不死。至于他要做什麼或者做了什麼白痴的舉動,引來麻煩,我可不負責給他擦屁股。除非他遇到生死危機。”
薛若海淡淡說道︰
“沒問題,他自己的路還是他自己去走,你只是為他在這條路上保駕一段時間罷了。”
莫無憂點了點頭,隨口問道︰
“什麼時候開始?”
薛若海沉聲道︰
“等我和司徒振南一戰之後。”
听到這話,剛剛喝了一口酒的莫無憂,不禁下意識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薛若海,心中若有所思,卻什麼話也沒說。又過了片刻,他才再度問道︰
“還有一個問題,為何是三年?你總不會覺得他三年內就可以踏入明悟境吧。這小子就算是亙古未見的奇才,也做不到這麼快啊,明悟境需要的可不是悟性高就可以的。”
薛若海淡淡說道︰
“三年就夠了,至于三年後,各有各的命數。”
莫無憂眼神動了動,沒再多說什麼,目光重新看向了韓飛所在的小院中。
韓飛的小院中...
韓飛听著玉羅剎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玉羅剎皺了皺眉道︰
“武者修行,若不經歷生死,如何才能砥礪武道,即便沒有和你在一起,我也會尋找機會游歷江湖,生死磨礪。對我來說,這不全然是壞事。”
她目光灼灼看著韓飛,輕聲說道︰
“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氣海境修行至巔峰,與和你一起經歷的這些事情脫不了關系。”
道理韓飛都明白,但事實就是事實。這一路走來,不管遇到什麼危險,玉羅剎都在默默相伴,生死相隨,從未在這方面有過半句怨言。韓飛都看在眼中,自是感動,有人說最長情的告白是陪伴,但陪伴也分為很多種,像玉羅剎這一種,很難有人做到。
韓飛只是突然有感而發,所以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什麼,微微一笑,岔開了話題道︰
“這兩日還要和幾位前輩交談一下,紫薇閣那邊也要交代一下。大致三日左右,我們才會啟程,你可以在走之前多與裴老交談一下,關于火麟幼崽的馴化之法。”
玉羅剎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帶著火麟幼崽回了屋子。韓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她顯得過于平靜了,這種平靜反而讓他多少有些摸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玉羅剎返回房間後,平靜的臉上漸漸出現了一絲淡淡變化,似有惆悵又似委屈。其實洛音今天和韓飛說了什麼,她都听到了,嘴上不說,但她心中如何能夠真的不在意。
可這段時間以來,她自己也發覺自己變化了很多,不再像一開始那樣咄咄逼人,懂得了更多的人情世故,也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心事。
她喜歡韓飛,所以她更不希望韓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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