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
見差點撞翻了人家的酒,高俅連連道歉,等抬頭看見是李長生時候,不禁有些驚愕。
“真是巧了,竟然在這里踫見李道友……”
“是啊,的確很巧。”
“李道友是來買酒?可我的印象中,你似乎不怎麼外出,也不怎麼喝酒才對?”
高俅的目光有些銳利。
“人是會變的麼。再說了,我一味苦修,就不準我喝酒解解悶?”
李長生微微一笑,將話題扯到一旁,“我印象中,高道友在于家可是春風得意,很受家主器重,怎麼,以你的地位,還需要親自來這種地方買酒喝?”
高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走了。
他哈哈一笑,“李道友說笑了,咱們同為仙苗,待遇大同小異。至于說,于家家主器重在下,沒有的事兒……咦,李道友你怎麼能喝這種酒?”
他的視線在李長生手里的酒壇上摟了兩眼,朝著店老板說道︰“老板,來兩壇杏花釀,給我的這位朋友打包好,記我賬上。”
“好 !”
店老板面露喜色,著手準備。
“無功不受祿,這不合適。”
李長生連連推脫。
“沒什麼不合適的,想當初,若非李道友出手,我們這一批仙苗只怕就要栽在黃家人手里的。”
高俅握了握拳,“那幫孫子,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一定要讓他們好看!替死去的同袍報仇!”
李長生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高俅的表現太過刻意了。
像是在特意強調,自己與黃家不共戴天一般。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又沒人讓他表態,何至于此?
都過去兩年了,死的那些人,和他非親非故,甚至都不一定記得對方的名字,真的值得他如此重視麼?
李長生心里已經有了**分把握。
那個和黃家串通的叛徒,應該就是高俅。
早在兩年前,自己就對此人的性格有了細致的了解,這人很機靈,能說會道,典型的機會主義者。
如果說他是為了利益被黃家收買,李長生一點也不會意外。
另外。
兩年前,高俅就嫉妒自己的實力,在九叔面前添油加醋,拉踩自己。
兩年不見,他反而對自己如此熱情,竟然還要送十幾塊下品靈石的好酒。實在是太過反常。
像是在心里有鬼,怕李長生說三道四,刻意討好自己。
“高道友的心意我領了……”
李長生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兩壇杏花釀。
見他拿了酒,高俅莫名松了口氣。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李長生收了自己的好處,應該不至于到處亂說什麼。平日里,高俅很少來這家酒坊,如果出來,也會查看一下四周的狀況。
確保沒熟人在場,才會來找店老板。
這回出來的急,被李長生看見,若是他跟馮二狗說起此事,難免節外生枝。
他正這麼想著。
卻見李長生臨出門前,在櫃台上,放了一堆下品靈石,不多不少,正好十四塊。
“李道友,你這是……”
“高道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這個人吧,不喜歡欠人家人情。老板,杏花釀的酒錢,你可收好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高俅臉色有些陰沉。
“這位客官,里面還有些剛釀的好酒,我帶你去看看。”
“好。”
兩人邊說邊聊,來到了後院。
“高道友,剛才那人你認識?”
“認識,一個練氣三層的苦修士,有些本事。他來這里有沒有什麼異樣?”
“沒有。”
店老板搖頭,“就是來買酒的。”
“我還是不太放心。這人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天卻偏偏跑到這里來買酒,實在是太巧合了些……為了計劃的安全,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高俅目露凶光。
“好,那我去安排。”
“不用……”
“高道友的意思是……”
高俅擺了擺手,“你們黃家的人動手不合適。我自有辦法。你們配合我演一出戲,咱們來個栽贓嫁禍。讓于家的人以為他圖謀不軌,沒辦法自證清白,到時候,就算是他發現了什麼,想要對外人說,于家人也不會相信他!”
“還是高道友有手段啊!黃家能與你達成合作,真是一大幸事啊,哈哈。”
“哪里,哪里,大家互惠互利,以後還要仰仗黃家多多提攜才是。”
“好說,好說。”
于家藥圃院。
偏房的地下室內。
李長生喝了一碗杏花釀,喃喃自語,“酒是不錯。可惜要因為這兩壇酒惹麻煩了。”
他其實知道。
自己拒絕高俅的好意,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有所動作。
不過,于情于理,這酒都不能收下。
如果高俅是叛徒,喝了他的酒,到時候搞不好就會淪為叛徒同謀。
再說了,他對高俅沒什麼好感,不想欠他人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我脫離于家便是,反正在這里也是孑然一身,不受妻兒子女的限制。”
關于高俅的事情,他暫時放在一邊。
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儲物袋。
這袋子是那橫眉猴腮的修士身上搜刮過來的。
袋中空間並不大,只能容納一張八仙桌。對于眼下的李長生而言,卻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有總比沒有強。
要知道,這玩兒雖然不能裝多少東西,但在市面上的價值,也在兩百到三百下品靈石。
初次之外,還有那個下品法器昊天鈴。
外加五十六顆下品靈石。
“不錯,不錯。”
李長生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殺人放火金腰帶,人間正道是滄桑。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最好的致富手段就是劫掠。”
話雖如此,但他卻並沒有真要去劫掠的想法。
這一行風險太高。
比如之前那橫眉猴腮的家伙,原本想要打劫自己,沒成想,倒被自己給打劫了。還落了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這個截修會不會也是黃家的人?又或者是黃家雇佣的?”
李長生越想越覺得可能性極高,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攻陷青魚湖坊市的大體計劃。
先挖密道,直通坊市。
黃家在此地干掉于家家眾,混入雇佣來的截修隊伍中,再將這幫人殺人滅口。
然後禍水東引,將屎盆子扣在這幫截修的身上,甚至倒打一耙。再然後,佔領青魚湖坊市就順理成章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