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李長生下意識地去看被打暈,安置在一旁的于十三。
從對方身上氣血的流動狀況來看,他的確是暈了。
“他到底是誰?或者說,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正在李長生暗自沉思的時候,大廳的音樂聲逐漸消失。跳舞的舞姬也跟著有序退場。
“叮叮……”
一陣悅耳的銀鈴聲響起,然後眾人便瞧見了一身紅衣,順著樓上紅綢帶,飄然而至的胡姬蒼月。
紅發如絲,膚如脂玉,身形婉約,顧盼生姿。
的確是個美人。
李長生打量了兩眼,除了那熱情如火的紅發和湛藍的眼珠子之外,溫婉嫵媚之態和中原女子並無二致。
不過異域風情為她加了不少分。
她穿的並不少,但露在外面的一點腰肢和玉臂,就是禁不住讓人浮想聯翩。
安靜的場中,瞬間想起了一片吞咽口水的聲音。
場中絕大多數男人,盯著蒼月目不轉楮,看的哈喇子都快調出來了。就連出場逼格滿分的梁無敵,同樣是看的挪不開眼。
“好看麼?”
方紫衣不知何時來到了李長生的聲旁,言語中又不免有幾分醋意。
“好看是好看,但沒有師姐你好看。”
這話讓方紫衣不由得臉頰一紅。
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話。著實讓她覺得又羞又惱。撇過臉去,不去看自己的李師弟。
“沒想到還是個傲嬌的性子。”
李長生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其實李長生能這麼淡定的原因,不是因為對美女無感,主要是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對方的氣息,與常人的差別太大了。
那種氣息也絕非西蠻修士。所以,這女人極有可能是妖怪化形。
不過有一說一,她的外貌的確算的是極為出色,就算是放在後世都市當中,也是傾國傾城的那種。
除了極少數人以外,絕大部分人的貪婪眼神全都盯著蒼月。
那眼神灼灼,仿佛是要將她給扒光了一般。但蒼月似乎一點也不介意,朝著眾人盈盈一拜,然後溫婉地坐了下來。
“諸位公子。”
銀鈴般的聲音從蒼月嘴里吐出,讓人听得心癢難耐。
“你們今天能來捧小女子的場,奴家實在受寵若驚。只因方才在房中穿錯了一套衣服,這才來遲了些,還望諸位公子莫怪。這一杯水酒,算是奴家給眾人的賠禮了。”
長袖半遮面,酒杯揚起,一飲而盡。
半晌,蒼月才放下空空酒杯,媚眼如絲地朝著眾人微微一笑。那精致的面容上,便涌出了兩朵紅霞。
“好酒量。我陪蒼月姑娘喝一杯!”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余下眾人紛紛醒悟過來,連連舉杯。
“我也配蒼月姑娘喝一杯!”
“我也是。”
“蒼月姑娘何至于此,別說小等了片刻,就算是等上足足一日,也等得!”
“說的是!”
一時間,場中又騷動了起來。
一眾達官顯貴,商賈豪紳,紛紛豪爽地舉杯而起,都想要給蒼月留下一個好印象。
唯獨李長生和方紫衣是個例外。
同為女人,方紫衣自然不吃這一套。
李長生則沒什麼當舔狗的愛好。這跟後世坐在電腦前面看漂亮女主播有什麼區別?
大獻殷勤,然後呢?還不是求而不得。
再說了,這女人可不是人,而是妖怪。
不得不說。李長生和方紫衣的淡定,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很難不注意到他們。
蒼月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視線在方紫衣身上一掃而過,打量了一番李長生,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接著收回視線。
“今夜風情月朗,又有諸位公子作陪,小女子心中歡喜,便想著唱上一首小曲,聊表心中情誼。不知可否?”
軟糯的聲音中帶著惹人地憐愛。
“蒼月姑娘莫要傷害傷懷。有我等作陪,定然不會再讓你孤單。”
“正是正是。”
“今日可是黃道吉日,能听得蒼月姑娘一首仙曲,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樂聲響起。
蒼月緩緩開口,聲音沁人心脾,余音繞梁不絕。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曲終,雅雀無聲了片刻,場中眾人,回過神來,旋即嘩然。
“好,唱的好!”
台上眾人熱情四射。
李長生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或許的確不是人,但唱功了得。著實有古人,形容的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之感。
這一開嗓,放在後世,妥妥的大明星。
不過,越是覺得蒼月驚艷,就越是覺得于十三有問題。
兩人差距太大,蒼月為何吊著平平無奇的于十三不可?
再聯想起之前,于十三的人格分裂的毛病和那塊神秘的鐵牌,暫未證實的仙器碎片。李長生陷入了沉思。
先不管于十三的問題,但說這個神秘的蒼月。
假設蒼月和飛龍一樣,察覺到了于十三的鐵牌中有仙氣存在。
那麼也就是說,蒼月是能夠察覺到其余的仙器碎片的?
如此以來,是不是能夠和蒼月交好,讓她替自己尋找散落在西蠻的仙器碎片?
李長生越想越覺得有搞頭。
他自己是無法感知仙器碎片的,這一點,是已知事實。而能夠感知仙器碎片的器靈寶寶,現在陷入了沉睡。無法被喚醒。
沉睡之前,他也說過,西蠻境內,有著不止一塊仙器碎片。
靠自己去尋找,顯然是不現實的。
如果能到蒼月的幫助,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當然,前提是,她這個人,或者說她這個妖沒問題。
總之,值得一試。
本來他來這里的目的,只是為了陪著于十三,無論蒼月真心喜歡他也好,于十三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也罷。
讓他死心,然後帶著他一起離開。
現在卻是改變了主意。
接下來就是青樓的打茶圍環節了。
所謂打茶圍,主要還是青樓頭牌才能用得上的。
不同于低級的𦲽倌兒,頭牌不是給錢就能上的,比如眼前的蒼月,屬于赤潮的花魁,雖然同為𦲽倌兒,但在這男女之事上面的權限要高得多。
和前來找樂子的客人,屬于雙向選擇。
她不願意給,客人不能搶。
這個過程就是打茶圍,說白了,就是通過一些娛樂比賽,誰能拔得頭籌,誰就有權利睡花魁。
而這娛樂比賽,具體的方式多種多樣,比較大眾的就是,飛花令,投壺,或者玩骰子。
當然。
玩骰子和投壺的檔次,自然是低了點。
蒼月一出場的小曲,已經把這次的打茶圍的格調拉高了起來,那麼接下來的娛樂比賽,自然也要相應的提高檔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