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城。
遠遠的就看到了那標志性的大玉米樓。
“到千禧廣場了。”
姚茗 看著窗外，回到熟悉的地方總是踏實一點。
“喂，你一大早的繃著個臉給誰看呢？”她回過頭看著徐牧森，這一路上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徐牧森翻了個白眼“昨天晚上你到底和暖暖聊了什麼？”
這還是第一次安暖暖說不想理他了。
雖然只是一晚上，但是這個晚上給徐牧森琢磨的八爪撓心的。
“想知道你就去問她好嘍。”
姚茗 帶著一抹壞笑“或許是暖暖突然間發現了某人渣男的面孔，不想和他繼續發展下去了吧。”
徐牧森空出手在她的腦袋上彈了一下“算了，你們只要沒吵架就行。”
徐牧森也不去想了，女生就是這樣，你越問她她就越不說，但是等過兩天她們就自己開始給你翻舊賬了。
“我們能吵什麼架，為了一個渣男吵架才不值得，我們身為美少女才要統一戰線。”
“你們？統一戰線？”
徐牧森忍不住笑“就你的脾氣，除了我還能有誰和你統一戰線？”
姚茗 的脾氣倒不是很凶，但是身為美女本身就給人一種距離感，而且性格也是高冷的生人勿近，自然就讓人覺得很難接近。
其實也挺可憐的，連個同性朋友都沒有。
“姐是女王！用不著和你同流合污，你就老老實實在我手下當一個小老弟吧！”
姚茗 很不服氣，說的誰沒有朋友一樣…不過她確實沒有。
徐牧森好歹還有賀強這個好基友，姚茗 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知心朋友。
或者說她自己壓根就沒有想過和徐牧森之外第二個交心的人。
徐牧森側目看了她一眼，笑道“小老弟？我喊你一聲姐姐你敢答應嗎？”
“你叫啊。”
姚茗 耳根子一動，她有點意動的看著他，一雙丹鳳眼帶著幾分期待，反正上輩子**的時候又不是沒喊過…
“那你先告訴我昨天你和暖暖說了什麼。”
“不，你先喊我再告訴你。”
“那不行，以我對你人品的了解，你包變臉的。”
“徐牧森！！”
姚茗 惱羞成怒的要不是看在他開車的份上，非上去咬他一口。
她冷哼一聲“切，什麼了不起的。”
她說著又湊過去徐牧森的面前，輕輕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吹氣，聲線魅惑“牧森弟弟，開車這麼久腿麻了，要不要姐姐給你揉揉啊~”
她說著，她伸出兩根手指，像是兩條大白腿一樣，交叉著一點點往徐牧森的大腿走去。
“開車呢，別搗蛋。”
徐牧森瞥了她一眼，雖然很多人都想體驗一下副駕駛的樂趣，但是這要是一不小心出點事估計二弟比安全氣囊炸的都開花。
“嘁，無趣的男人，誰稀罕踫你。”
姚茗 撇撇嘴唇，收回手也看向了車窗外熟悉的城市。
車輛在市區里串行，臨近過年，鄭城怎麼說也是準新一線城市，大部分也都是外來務工人員，這一過年街道上的行人反而不多了。
很快就回了家。
停好車，姚茗 就已經迫不及待上樓和徐父徐母打招呼了。
“阿嚏！”
但是一推開車門，外面的冷風就迎面而來，車里車外巨大的溫差讓姚茗 打了一個噴嚏，整個人都顫動了幾下。
“鄭城不比滬海，室外溫差很大的，先把衣服穿好。”
徐牧森走過去，幫她把衣服的扣子扣好，又拿來毛茸茸的帽子和圍脖給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姚茗 搓了搓手，就這麼一瞬間的寒風就讓她感覺身體很不舒服，就感覺血液供應不到全身一樣。
“走吧，回家了。”
徐牧森拉過她微涼的小手，就如同小時候兩個人放學之後手拉手一起回家的場景。
鄭城的氣溫要比滬海冷的多，可是握著彼此的手，卻也不覺得那麼寒冷了。
姚茗 輕輕踮腳和他肩膀踫在一起，手逐漸握緊。
回家~
到了熟悉的家門口。
姚茗 低頭看了看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又抬起頭看著徐牧森“還不松開啊？”
“為什麼要松開？”
徐牧森扭過頭問她。
姚茗 語氣幽幽“你今年可是要和叔叔阿姨商量和暖暖訂婚的，你牽著我回家算怎麼回事？”
“家長都不是傻子，我也不打算瞞著他們。”
徐牧森笑著開口，語氣也有幾分她在車上的那股子揶揄勁“怎麼了，剛剛還囂張的大姐頭，這會又慫了？”
姚茗 眼眸微動，雖然徐牧森這話說的渣渣的，但是她的心里卻覺得一陣莫名的踏實溫暖。
她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就算是青梅竹馬，這個年紀也早就不該這樣親密了。
是啊，大人又不傻。
他們又怎麼看不出他們之間的關系啊……
只是這種事徐牧森不說，就只能一直隔著窗戶紙，但是最起碼還都能維持著表面的體面關系。
可是一旦被戳破…萬一連這樣的關系都沒辦法維持了又怎麼辦？
“別擔心，天塌下來都有我撐著。”
徐牧森看出她的擔憂。
姚茗 咬了咬嘴唇，可也沒有把手抽出來，只是腳尖微微點地，此刻緊張的仿佛她今天才是來上門提訂婚的事情。
徐牧森笑了笑，直接伸出手敲了敲房門。
敲門聲響起，徐母已經知道了他們今天回來，一路小跑的來開門。
“來了來了，你們可回來了，飯都給你們做……”
果然，打開門的瞬間，就看到自己的狗兒子和小茗 就手牽手的站在門口！
等等…手牽手？
徐母的目光看著他倆牽在一起的手，雖然外面天冷，但是這十指相扣的牽法還是不對勁吧。
“阿…姨。”
姚茗 還是微微掙脫了徐牧森的手，她臉頰微紅，就直接撲在了徐母的懷里“我們回家過年啦。”
徐母只是愣神了瞬間，立刻也就笑了出來。
“哎呦，你們可回來了，快快快進來，我剛包好的餃子！”
徐母心里還是開心的很，只是抱著茗 的時候用眼神瞪了兒子一眼。
徐牧森則是笑著對老媽點了點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徐母也不問了，趕緊拉著姚茗 就進了房間，噓寒問暖的。
回到家第一頓飯吃的就是餃子。
一碗餃子一碗湯，渾身都暖洋洋的。
徐父和徐牧森也是聊著工作上的事，徐父現在在鄭城都能看到不少奶茶加盟店了。
這讓他現在走起路來就驕傲的挺直腰板，開心的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下肚。
吃完飯。
“阿姨，我來幫你一起刷碗吧。”
“不用不用，天冷你就別踫水了，就幾個碗讓牧森這臭小子來刷就行了。”
徐母趕緊開口，姚茗 體寒的事她是從小就知道的。
說著，徐母還對著徐牧森使了使眼色。
刷碗是假，想要審問他才是真。
“遵命！”
徐牧森拿著碗就去了廚房。
“臭小子！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還牽著手…”
徐母關上廚房門，就壓著聲音過來質問著。
“青梅竹馬牽手不正常嗎？以前你們不是總讓我牽著她放學回家的嗎？”
徐牧森笑著開口，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青梅竹馬……那是你們還小啊，現在都多大了，你們要注意點分寸。”
“我注意著呢，十指相扣是最保暖的，冬天冷，媽你和我爸出門也試試。”
徐牧森一臉認真的分享小妙招。
徐母實在是忍無可忍，擰了一下他的耳朵“我說你還在這裝什麼呢，我跟你爸是兩口子的老夫老妻了，你跟茗 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差不多吧。”
徐牧森會心一笑，算起來他們上輩子結婚的時間也不短了。
“？？？”
徐母感覺自己的pu有點過載“你這是什麼話…你，你和暖暖是鬧分手了嗎？”
“分手？”
徐牧森點點頭，煞有其事的開口“算是吧，我和暖暖已經決定不做男女朋友了。”
徐母手里的碗都差點掉地上，看著兒子認真的表情“你個混小子，這話可不能開玩笑啊！”
雖然說徐牧森沒有能和姚茗 走在一起他們一直都覺得有點可惜。
但是安暖暖這個姑娘經過這一年多以來的接觸他們也喜歡的很，性格討喜，長的漂亮又可愛，更何況人家家里在徐牧森事業起步階段也給了不少幫助。
無論怎麼說，他們都不能看著這麼好的姑娘從自己家里溜走，也不能讓暖暖在自己家里受了什麼委屈。
徐牧森忍著笑，看著老媽激動的表情也不開玩笑了，開口道“因為我們已經決定今年訂婚了，從男女朋友關系再進一步。”
徐母的眼中頓時亮了起來，作為父母的，心里最大的擔憂就是孩子的終身大事。
“真的？這事你跟暖暖家里商量過了嗎？”
“回來之前都已經說過了，他們都沒有什麼意見，我就想著等到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滬海一趟，要是你和爸沒意見，那你們當家長的也見見面談談具體的流程。”
“這是好事啊！我們能有啥意見，暖暖這姑娘打著燈籠都不好找，她家里沒意見我和你爸就都沒意見！”
徐母開心的很，但是說著說著又忽然想起來剛才是不是有什麼事被晃過去了？
“你小子先別岔開話題，你既然和暖暖都準備訂婚了，那你和茗 到底是什麼情況？”
徐牧森擠上洗潔精擦拭著碗，面對老媽的質問，他沒有絲毫猶豫含糊。
“我放不下茗 ，茗 也離不開我，一直都是。
你們以前不是還總會暗自可惜茗 沒能成為你們兒媳婦嗎？現在不用可惜了，兩個願望讓你們一次滿足。”
徐牧森把碗摞在一起，轉過身看著目瞪口呆的老媽，他擦了擦手，伸出手輕輕搭在老媽肩膀上“媽，我要娶兩個！”
徐母( )？？？
“娶，兩，兩個…？？”
徐母看著兒子認真的表情，這話之前他就說過，但是以前還總是帶著玩笑一樣的語氣。
可這一次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你這個小混球，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也很清楚這句話代表著什麼，會有什麼後果，但是我還是想按照心中的想法做一次。”
徐牧森語氣認真，沒有半點退路。
其實徐母心里早就有這種預兆了，但是沒想到兒子真的敢這麼說出來。
“這不行，不管是暖暖還是茗 ，她們都是好姑娘，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她們呢？”徐母心中的傳統道德觀念還是很難接受。
“正是因為她們都是很好很好的姑娘，所以我才都不想弄丟啊。”
徐牧森笑了一下，看著老媽說道“媽，這樣吧，我把選擇權交給你，你讓我選暖暖或者是茗 都好，但是你要考慮清楚，另一個沒有選擇的，以後可就是別人的兒媳婦了，就不是你兒子的老婆，也不能喊你媽了，這都要壞你，是你攆走了這麼好的一個姑娘，人家該有多傷心，多難過啊，媽你太不負責任了！”
徐母(`)？？？
徐母感覺自己的pu已經冒煙了。
不是，怎麼感覺自己是不是被pua了？
怎麼這一瞬間搞的她才成了那個罪人一樣？
不過剛才的一瞬間她的腦海里還真選不出來到底兩個女孩子里該留下誰，該讓誰走。
她更不忍心。
“你…你個混球兒，你…你現在畢竟是要和暖暖訂婚了，你…”
“我知道，這些話我也已經和暖暖，和暖暖的父親也說過了，我要照顧好茗 ，這輩子不會再讓她一個人了。”
徐牧森繼續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徐母更是發愣，她沒想到這事暖暖和她父親竟然也知道“那暖暖和她家里…知道這件事也還同意你們訂婚的事？”
“也是給我一次能處理好的機會。”
徐牧森沒有把話說滿，他和姚茗 是緣分未盡，和暖暖不單是緣分，也更是上輩子的虧欠和遺憾。
所以這輩子，安暖暖的感受肯定放在徐牧森的第一位。
但是姚茗 他也無法放下，所以最起碼在現階段，徐牧森不會放手她們任何一個人。
……
總之，這一下午徐母的腦袋里都是嗡嗡的，她時不時看著徐牧森。
真的不敢相信，這玩意真是自己二十年前親生的？
她又忍不住看著姚茗 ，心中更多的是復雜。
她這會該怎麼想呢？
從感情上來說，姚茗 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對她的感情比自己親兒子都絲毫不差，能成為真正的一家人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暖暖這個姑娘也是真的好的挑不出來任何毛病了，換成她來選擇，那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道該怎麼選了。
似乎真的……全都要才是最好的選擇？
徐母趕緊搖了搖頭，不行不行，自己怎麼能這麼想呢？
自己兒子是渣男，那她自己不就成了…渣媽？
冬天夜晚來的快。
姚茗 知道今天晚上他們肯定要說關于和暖暖訂婚的事情，她就不適合留在這里了。
她站起身，笑著開口“叔叔阿姨，那我也回去了休息了，等明天我再來蹭飯。”
“茗 你不用走，房間我都給你收拾好了，你一個人住在家里晚上多嚇人啊，在你媽回來之前你還是在這里住吧。”
徐母起身趕緊挽留她。
姚茗 則是搖了搖頭，笑道“沒事的，我也好久沒有回我房間看看了，我現在腿也好了，能照顧好自己的，反正就幾步路嘛，我要是真害怕了就再跑回來嘛。”
“你這孩子……那好吧，那還是叫牧森送你回去。”
徐母踢了徐牧森一腳。
“行。”
徐牧森站起身，來到姚茗 身邊，伸出手就要去拉她的手。
但是姚茗 還是縮了一下手，對著他輕輕皺了皺鼻子，還是有點不自在的……
徐牧森聳聳肩也就不強求了，和她一前一後的走出房間。
剛才兩個人的小動作都被徐母看在眼里，尤其是茗 剛才那膽小躲避徐牧森去牽手的小動作。
對于一個女孩子而言，這份明明從大家期盼，到了現在卻只能隱瞞，有些心酸了……
徐母心中的想法又接連被動搖。
她有點郁悶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嘆了一大口氣。
“你這是咋了？”徐父有點莫名其妙，他喝了不少酒“沒事我也回去睡覺了。”
“你等會……”
徐母上去拉著他。
“老徐啊，剛才在廚房，你兒子跟我說，他想和暖暖訂婚了，人家暖暖那邊也都沒意見。”
“真的？！這好事啊！”
徐父也是一樣的驚喜，本來就喝了不少酒，這會開心的整個人都醉醺醺的，拍了拍自己的腿“這孩子，我就說今天感覺有啥事要跟我說，長大了啊，好事啊，真是好事！”
他哈哈笑著，本來不打算喝的最後一杯酒又一口喝了進去。
這當父親的，能看到兒子成婚，老徐家香火能發揚光大，以後就算是死了都能光光榮榮的去見老祖宗。
徐母看著他這麼開心，她砸吧了一下嘴，開口道“我跟你說一件事，是如果，如果說你兒子要是和暖暖訂婚了，然後又和茗 處對象…你會怎麼想？”
“你…甚意思？”徐父喝的迷迷糊糊，這會開心的有點沒听明白老婆說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
徐母又砸吧幾下嘴，這才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就是你兒子以後要把暖暖和茗 都給娶回家給你們老徐家壯大香火！”
徐父愣了好一會，他打了個酒嗝，這會腦子里就只有最純粹的想法，最後緩緩伸出手一個大拇指“我兒子真牛x！”
說罷，徐父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徐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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