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黃大江听了這話,心中立刻警覺了起來。
之前黃大江去清源搞調研的時候,喬紅波甚是無禮,黃大江要給喬紅波一個下馬威,當時喬紅波剛從省政府辦借調回來,他端著酒杯,湊到黃大江的耳邊,把自己跟宋子義、欒志海的關系,在耳邊悄悄地說了說。
難道,這喬紅波有什麼大背景不成?
能讓修大偉派齊雲峰來對付的對手,不應該是宋子義的人,想到這里,黃大江瞳孔一縮,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喬紅波要麼是省長姚剛的人,要麼是省委副書記丁振紅的人!
而最近省高層有傳言說,姚和丁兩個人走的很近,據說下半年的換屆,就是這兩個人聯手,跟之前一直穩居上風的修大偉打了個五五開。
以後按照這個趨勢,究竟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還未可知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要加倍重視喬紅波這小子了?
“你想什麼呢?”鄭文山問道。
黃大江回過神來,隨口說了一句,“我在想,這喬紅波不過是正科級干部,卻直接當上了副處級干部的職務,應該算有點背景吧。”
“我建議你,還是要離他遠一點,別抓不住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騷。”
鄭文山一怔,隨即將頭往前伸了伸,“什麼意思呀?”
“職位調動不尋常,肯定人也不尋常。”黃大江輕描淡寫地說道,“好好當你的副市長就成了,管那麼多干嘛。”
鄭文山還想套黃大江的話,而黃大江卻不怎麼接茬了,絮絮叨叨說了十多分鐘,黃大江漸漸地听懂了鄭文山的意思,這孫子是想借自己的刀殺喬紅波呀。
我尼瑪!
老子是心地純良,又他媽不是弱智,你跟我扯這些蛋干嘛?
“老鄭,不說了,我還有點事兒。”黃大江說著,便站起身來,“你的茶葉呢,我也不要了, 我已經從網上自己買了,改天再聊。”
說著,他抓起文件,便翻看了起來。
鄭文山第一次有種,被人打臉的感覺,他眨巴了幾下眼楮,悠悠嗟嘆一聲,丟下一句話,“我是真拿你老黃當朋友,唉!”
看著鄭文山離開的背影,黃大江撇了撇嘴,心中暗忖,就你小子的心里,究竟有幾根花花腸子,以為老子不知道?
這點小心思,留著回家跟你爹使去吧。
抓起電話來,黃大江直接給喬紅波撥了過去,開門見山地問道,“小喬,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
喬紅波一怔,隨即說道,“行,咱們晚上見。”
他也一直想跟黃大江吃飯呢,只不過最近一直有事兒,所以也沒有約他。
今天黃大江主動打電話來,喬紅波自然不會拒絕。
掛斷了電話之後,喬紅波直奔北郊而去。
如果是老潘去北郊,喬紅波倒也不擔心,畢竟他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即便是吃點虧,也不至于把命搭上。
但王耀平不一樣,這家伙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萬一遇到什麼危險,跟對方硬扛的話,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將手機丟在副駕駛位上,腳下猛踩了一腳油門,汽車立刻提速了幾分。
等到了北郊之後,喬紅波立刻給王耀平撥了過去。
此時的王耀平,剛剛放下了碗筷,正摟著牡丹套她的話呢,他們從北郊的帶頭大哥說起,一點點地往曹軍的身上引。
牡丹是個識大局的人,每一次提到曹軍,他都十分隱晦地遮掩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王耀平見是喬紅波打來的,站起身來走到一旁,低聲問道,“有事兒?”
“你在哪呢?”喬紅波低聲問道。
“我在一個朋友的家。”王耀平說道。
“你在朋友家,干嘛不接我的電話?”喬紅波反問道。
“忙,沒空。”王耀平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老臉一紅。
自己今天太忙了,只是忙的具體細節,不便多說。
“我在北郊呢,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喬紅波問道。
王耀平一怔,瞬間明白了喬紅波此次來北郊的目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喬紅波這家伙,竟然肯為了自己,深入龍潭虎穴!
“我,暫時回不去。”王耀平站在窗台前,看著樓下的風景,悠悠地說道。
好不容易,撬開了牡丹的嘴巴,正是深入淺出,引誘她說出真相的時候,這個時候離開,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在哪,我跟你見個面,順便認識一下你的朋友。”喬紅波說道。
自己可以走,但是必須搞清楚,王耀平究竟跟什麼人在一起,等回頭王耀平遇到什麼麻煩,自己也好找他這位朋友。
“沒有必要吧。”王耀平有些尷尬地,瞥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看的牡丹。
“你如果不讓我見你的朋友。”喬紅波氣呼呼地說道,“我就把你自己私闖北郊的事情,告訴宋廳長,你自己看著辦吧。”
提到宋子義,王耀平的心頓時沉重了下來。
此生,他唯一不敢負的人,就是宋子義了。
這種關系既是上下級,又是知音,就好比孔明與姜伯約。
“我給你地址。”說完,王耀平便掛斷了電話。
將定位發給了喬紅波之後,王耀平來到牡丹的身邊,坐下之後淡然地說道,“我一個兄弟待會兒過來。”
“哦。”牡丹的眼珠晃了晃,隨即問道,“也是跟你一起做生意的?”
“他,不算。”王耀平隱晦地遮掩過去,然後立刻換了一個話題,“曹軍在北郊待了多少年了?”
“七年了吧,好像是。”牡丹說完,隨即站起身來,直接去了臥室。
再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套中規中矩的,白衛衣和藍色牛仔褲。
喬紅波很快來到了牡丹的家,當敲開門的那一刻,他看到王耀平口中,所謂的朋友,居然是個女人的時候,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訝。
我靠!
這王耀平夠可以的呀,穿上衣服就是正人君子,脫了衣服就是流氓一個,人前是個名聲顯赫的英雄,人後是個偷香竊玉的花叢高手,這反差,比婊子都大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