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省長,這位是高老爺子的公子,名字叫做高雲峰。”喬紅波低聲說道。
姚剛臉上,露出恍然之色,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原來是高老爺子的公子,我說怎麼看起來,覺得十分面善呢。”
頓了頓之後,他繼續說道,“我想起來了,高老爺子的追悼會上,我是見過你的。”說完這句話,他悠悠地嘆了口氣,“人老了,真不中用了,記憶力下滑的太嚴重。”講到這里,他話鋒一轉,“不過小高,你跟你爸的脾氣性格,可是一點都不像的。”
樊華听了姚剛的話,內心中已經涌起了,一絲強烈失望。
她恨不得,一腳將高雲峰從這個房間里踹出去。
姚剛的每一句話,都十分有深意的,他先說,看著你面善,這明顯是在裝。
然後又說,自己在高老爺子的葬禮上見過你,這說明什麼,這明顯是在提醒高雲峰,你父親已經去世了,你在我面前䱇瑟什麼?
第三句話是,你跟你爸的脾氣性格,可一點都不像,明顯是在說,高雲峰愚蠢透頂,跟高老爺子壓根就真沒有可比性。
如果是被人當面如此諷刺挖苦,自己一定會找個地縫鑽進去的。
“是,我沒在官場上混過。”高雲峰嘿嘿一笑。
聞听此言,樊華頓時眉頭一皺,她知道,絕對不能讓高雲峰這個不長腦瓜子的家伙,繼續說下去了。
再這麼口無遮攔地胡說八道,今天晚上的計劃,估計就得被他給攪黃嘍。
“姚省長,您跟丁書記經常在一起工作,一定配合的非常默契吧。”樊華笑吟吟地提醒道,“我就特別羨慕您二位這種,工作中是親密戰友,私下里是非常好的朋友的這種狀態。”
丁振紅知道,這死丫頭是打算讓自己說過話呢,于是他微微一笑,“我跟姚省長見面的次數,比吃飯的次數還多,但私底下來往確實不密切。”
姚剛聞听此言,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丁振紅說完這話之後,一定會再想辦法圓回來的。
“哦?”樊華歪著頭,臉上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不應該呀。”
丁振紅伸出一根手頭,輕輕地敲著桌面說道,“我工作沒有那麼忙,姚省長可就不同了,正常下班的時候極少,周六日休息的時候更少,我是想跟姚省長一起喝喝茶,下下棋呢,可是人家姚省長沒空呀。”
“等老城區改造工程,徹底步入正軌之後,會慢慢地有時間的。”姚剛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
假如按照喬紅波的思路執行下去,修大為下場中了詭計,便會深陷其中,&nbp;一旦失去了領導的信任,到時候這好戲就有的看了。
所謂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到時候自己鷸也要,蚌也得!
“咱們哥倆喝一杯。”丁振紅說著,舉起了酒杯。
高雲峰傻乎乎地問道,“為什麼老城區改造步入正軌,您就有時間了呢?”
喬紅波心中暗想,我正不知道該如何引出話題呢,得虧有高雲峰這個神助攻呀。
“高哥,別問了。”喬紅波擺了擺手,“家事兒。”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一愣。
姚剛大手一揮,“喝酒吃肉談工作,&nbp;別提不開心的事情。”
隨即,他抓起筷子來,夾了一片牛肉放進了嘴巴里。
眾人見狀,也紛紛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酒至半酣,姚剛說想要上廁所,丁振紅立刻起身相陪,等他們出了門之後,樊華低聲對喬紅波說道,“老弟,我怎麼覺得,姚省長並不像別人所說的那樣不近人情啊。”
“那是因為,他的心里裝得是全省的老百姓。”喬紅波苦笑著說道,“對于身邊的人,其實是非常和藹的。”
“我給姚省長準備了一份厚禮。”樊華低聲說道,“想要送給他,可是又擔心他特別介意,會跟我翻臉的,您說,我該怎麼辦?”
聞听此言,喬紅波立刻問道,“東西在哪呢?”
老城區改造,這麼大的工程,他還真想知道,樊華肯出多少血,拿下這個工程的。
“三成。”樊華壓在桌子上的手,伸出三根手指。
三成?
喬紅波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個所謂的三成,究竟指的是什麼了。
我靠!
這娘們,還真是肯下血本呢。
“回頭你把東西給我就行。”喬紅波低聲說道。
樊華一怔,頓時心如刀割一般。
原以為姚剛是不收禮的,沒有想到,他也不干淨呀!
早知道姚剛會收禮,自己就不應該寫什麼三成的淨利潤,寫一場就足夠了!
嘖嘖,失策失策!
而此時洗手間里的姚剛和丁振紅,也攀談了起來。
“老姚,今天的情緒,看起來有些低落呀。”&nbp;丁振紅笑著調侃道,“是不是對這樣的場合,有些不適應呀?”
無論是姚剛下一句怎麼接,他都會說,高雲峰這個人的水平有限,為人非常實在,就是說話有點心直口快,說什麼話別往心里去。
然而,姚剛卻低聲問了一句,“你覺得,婚姻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婚姻的意義?
丁振紅有些懵圈了,怎麼一下提到了婚姻的問題上來?
“嫂子跟你吵架了?”丁振紅歪著頭問道。
姚剛提起褲子,擺了擺手,“有些事情,不說也罷。”
隨即,他邁步向門外走去。
丁振紅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之色,身居高位的人,一般家里的老婆都是百依百順的,郭婉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惹姚剛生氣呢?
帶著心中的疑惑,丁振紅也走出了洗手間。
回到酒桌上之後,喬紅波正跟樊華聊得火熱呢,&nbp;而高雲峰卻一句話也插不上,只能傻愣愣地,盯著兩個人看。
姚剛坐下之後,剛要繼續跟樊華談的,忽然褲兜里的電話響了一下。
他掏出手機來一看,隨即對丁振紅說道,“我還有點事兒,得先走一步了。”
眾人聞听此言,立刻紛紛起身。
“不必相送。”姚剛擺了擺手,“你們盡情吃喝。”
喬紅波不知道,&nbp;姚剛是不是要讓自己陪他離開,然而,姚剛根本沒有看他。
等下了樓,上了車,姚剛立刻掏出電話,給剛剛發短信的人撥了過去,沉聲問道,“這件事兒,你究竟听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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