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過分記仇的師綰綰沒話說。
林蕭撓了撓安流螢的下巴，轉移話題，說起小太陽的事。
讓她們兩個嘗了冰激凌，詢問出心儀的口味，就要開始做了。
林蕭準備明天一早就召集小神獸們──多準備些材料留下來，裝在刻印保溫保鮮陣法的儲物空間里，應付這個夏天絕對沒問題。
當然。
也有可能會被貪吃的小神獸和安流螢提前解決。
不過也沒必要去限制。
修士總不需要擔心蛀牙和鬧肚子的問題，在吃這方面，他一向都不太在意。
不然也不會總是給顧憐兒偷吃了。
沉默了一下。
林蕭伸出手，揉了揉師綰綰的腦袋。
少女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听安流螢說了自己離開這段時間的事，喝了幾杯茶，順便應付來自師綰綰的苛責。
待渾身裹著水汽的顧憐兒回來，才正色幾分，說起與姬扶搖共處的這段時光。
前面的工作自然沒什麼問題。
甚至最愛挑刺的師綰綰都說不了什麼，臉色隨著他溫和的話語變得柔軟。
只是。
到了後面，情況就越發听不懂了。
“你X蟲上腦？”
師綰綰才不慣著他，哼聲道，“忙活了一晚上還不滿意，非要貼上去？”
林蕭無話可說。
氛圍是個很奇怪的東西。
有時候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個時間，很簡單的一個地點，明明沒發生什麼，只是一個對視，心跳就快的不行。
那時候。
他就像是陷進了這樣的氛圍中，壓抑不住要滿溢的歡心，非要走過去，哪怕只是擁抱，接吻，心中的滿足也無法言說。
“這也怪不到師尊頭上，”
情商最高的顧憐兒，用毛巾擦拭去長發中殘留的水分，姣好的眉頭微微蹙起，“怪不得……姬師妹還真是狡猾。”
“你就寵他吧，”
師綰綰沖著她冷笑，“等他跟別人跑了，你就寵不起來了。”
“不會有這一天的。”林蕭打斷說。
師綰綰沒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林蕭心碎，他確實想過要不要什麼都不想的跟姬扶搖走，即使只是一瞬間，並且很快就被自己全盤否定，但想過就是想過，沒辦法視而不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他忍不住伸手攬住少女的腰肢。
師綰綰沒有掙脫開，小臉平靜，讓人猜不出在想什麼。
“思念是最熾烈的毒藥。”
顧憐兒嘆了口氣，道，“以前我們三個都在外面，這種感情還能分擔一下，等我們都回來之後，這份感情就只有姬師妹一個人擁有了。”
這麼說也不太準確。
在和姬扶搖相處的時候，林蕭也會想念山上的三人。
但要論起感覺，確實會不太一樣。
究其原因，或許就是因為獨峰山是家，而南疆不是。
人確實會下意識偏愛受委屈的一方──即使那是姬扶搖自己要做的事，也會對比著其他人的現狀，一廂情願的認為。
更別提在很早以前，姬扶搖就說過要讓他虧欠自己了。
話題繼續。
橫豎都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不分什麼說不說得，等姬扶搖回了山，也會被大家盤問出來。
索性就全都說了一遍。
因為內容多少有點……不太雅致，通過他的嘴說出來，讓幾個少女臉色都有些古怪。
安流螢還偷偷動起了手，被拍了一下才收斂起來。
空氣一時之間有些靜默。
“我記得，今晚是要輪到大師姐了，”
依舊是顧憐兒率先開了口，解開略顯尷尬的局面，“要不要一起？”
沒人說話。
但和剛才的氣氛不同，現在不說，更像是在默認……
“比起這個，”
林蕭稍稍舉手，將話題扭轉回來，“為師覺得，如何解決後顧之憂這一點，是我們現在需要討論的事情。”
“沒有後顧之憂，”
顧憐兒笑著說，“師尊不會離開我們的。”
“即使愛情不講道理，讓人做出完全不理智的選擇？”林蕭說。
“即使愛情不講道理，讓人做出完全不理智的選擇，師尊也不會離開我們。”
顧憐兒堅定地點了點小下巴，又笑了起來，“命運真是奇妙，以前是我們擔驚受怕，反復向您確定，現在反而要我們來告訴您這個答案了。”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方面或許還要打一個問號。
但是師尊的話……
與其思索這些，不如想想今天中午煮什麼好吃的。
當然。
話是這麼說，寥寥三兩句話，肯定無法化解師尊心頭的愁緒。
顧憐兒準備等會兒再解決──等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你多少也爭點氣，”
師綰綰沒好氣地接話，“好歹也算是修行中的強者，去跟別人待一天就愁眉苦臉的，成何體統？”
“主要還是不想失去你們，”
林蕭說，“一想到有可能會讓你們難過，為師就開心不起來。”
“那咱哄哄您，”
安流螢忽然開口，之前一直都似懂非懂的表情，現在扶著他的肩膀，坐起身來，“我愛你，想娶你回家。”
“還是娶啊？”
“您就說好還是不好就行了。”
“好。”
“現在您是我的了，想逃也逃不走。”
“就這麼簡單？”
“以前都是您努力，讓我們感覺到安全和放心，現在也該讓我們來為您分擔了。”
她低下頭，淺淺在唇角烙印自己的痕跡，“就像是您曾對我們說的，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才能長久的走下去。”
顧憐兒饒有興致的小臉，忽然僵在原地。
她看了眼被安流螢吸引的師尊，又看了眼同樣意識到什麼，臉色很差的師綰綰。
慢慢的，將目光轉移到安流螢身上，懷疑她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
這些話明明是她打算偷偷等兩個人的時候再跟師尊說的，結果全被大師姐說完了，一點都沒留下。
想趁著師尊感動的時候好好滿足一下的期待落空，顧憐兒只能附和兩句，趁機表明態度。
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並非只是說說，而是真正要去做的事情，要去維持的日常。
“你倆是要旁若無人地吻一會兒，還是一直這樣對視？”
師綰綰蹙著小眉頭，有點受不了這種情況，“再這樣我就去修行了。”
“啊，不好意思……”
林蕭有些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最喜歡安流螢︰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少女總是會戳中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