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降臨。
和三位弟子坐在沙發上，偷看了好一會兒顧憐兒那邊的情況。
沒過多久，將“專門放零食那個胃”填滿的安流螢，就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
姬扶搖抱著衣服，帶小家伙們一起去溫泉那邊泡澡。
師綰綰沒去。
雙手抱胸，一副要有什麼事情要計較一番的模樣，實際上就是不願意浪費一點時間，但要裝出有什麼事情耽誤的樣子。
兩人對彼此的熟悉程度，已經到了不需要說任何話，就能洞悉內心想法的程度。
腰間不知何時，伸來一只小手，扭動上面的軟肉。
師綰綰眼神危險，笑的冷淡。
“悶聲不響，偷偷說我壞話？”
“為師就喜歡你這一點，”
林蕭拽住她的手腕，在少女略顯驚慌的視線中，把她拉進自己懷里，“為師只要一悶不做聲，想的就一定是你。”
“難道不是？”
師綰綰蹙了下眉頭，拍了下他作亂的手，輕輕的，沒有一點力氣。
“當然是了。”
林蕭蹭了蹭她的長發，“你知道的，為師早就離不開你了。”
“是離不開，不是最愛，最喜歡和最著迷，”
師綰綰冷笑著回應，“以為我是大師姐？被你幾句甜言蜜語就迷的找不著北。”
“對離不開的理解，為師和綰綰可能不太一樣，”
林蕭聳了聳肩，道，“所謂最喜歡，最愛和最著迷都是感性的說法，但這輩子不會離開你是現實。”
“難道說綰綰更喜歡一瞬間的歡喜。”
“啊……不得不說，也確實有這個可能。”
師綰綰知道他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咬著銀牙，給了他胸口一拳。
“你就是為了羞辱我，才這麼說的。”
“主要還是喜歡，”
林蕭笑著說，“當然，也有那麼一點其他的原因。”
“對我的侵……？”
“……你經常這樣一本正經的說出不能說的話，為師會很困擾的。”
“感覺到了。”
師綰綰看了眼身子下面，冷笑著說。
相顧無言。
站起身，就這樣一起回房。
少女故意踢打掉靴子，把套襪隨意丟在地上，要他去尋茶水來喝。
林蕭自然擔負了這個職責。
收拾好鞋襪，準備換洗的衣服。
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師綰綰一臉狐疑，在上面嗅來嗅去。
“怎麼了？”
“小瞧師姐了，”
師綰綰冷笑一聲，拍了拍另一邊的區域，“你睡這邊，不許過界，知道嗎？”
“現在的你，”
見證了太多次少女進入狀態後的模樣，林蕭有些無語，“說話真的算數嗎？”
師綰綰臉色一冷。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沒辦法，林蕭只能把茶水遞給她，然後自己收拾起來。
褪去鞋襪，松開道袍。
還沒來得及收拾掉，師綰綰不知道哪根筋兒搭錯，把他的道袍抱走，穿到自己身上。
奈何身高差距過大，看上去就像穿著一個小被子似的。
“下去！”
她滿臉驕傲，伸出一只腳踢他胸口，“區區弟子，居然敢對為師不敬，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
和顧憐兒玩了這麼久，曾經正經的林蕭，進入狀態也只是一瞬之間，垂眉順眼，“這就出去，以後只找其他師姐妹。”
說完，重新套上鞋襪，朝外面走去。
師綰綰張了張嘴。
伸出手，又收了回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快走到門口了。
真要去？
唔……
腦海中剛剛誕生出有些後悔的情緒，就看見林蕭單手結印，在房間里設下了遮蔽氣息的大陣。
“這下就不用擔心了，”
確定穩固後，他一邊點頭，一邊往回走，“師尊想走也走不出去。”
“……”
師綰綰頓了幾秒，臉上的無措被嫌惡取代，“你就是這樣搞定本尊其他弟子的？”
“說實話，”
林蕭有些繃不住她的想象力了，“這樣說起來有些奇怪，還是正經點吧。”
“你不就喜歡這樣？”
他不舒服，師綰綰才開心，“听二師姐說，一旦化出了耳朵和尾巴，或是做什麼扮演，興致就出奇的高。”
“……她這種事也跟你們說？”
“自從你那不痛不癢的懲罰落地後，她就樂意跟我們分享了。”
“為師覺得懲罰還是很有力度的，只是還沒有到見效的時候。”
“為師？”
師綰綰冷笑一聲，站起身子，俯視著面前的林蕭，“敢在為師面前自稱師尊，你這家伙，當真最惡劣了。”
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麼，林蕭舉起雙手，表示臣服。
然後……
“你有病？踩我臉上干什麼？”
“啊，忘記了，這是二師姐喜歡的。”
“……你沒忘吧？”
“說忘了就是忘了，連這點事情都不相信我？”
“……”
“我，我要睡覺了，今天不來了。”
“免談。”
“呀！你，你這個，你敢！”
……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看了會兒天花板，緩和睡意。
感覺差不多了，才輕手輕腳的準備起床。
中途吵醒了師綰綰。
也不說話，就只是抱住他的身子，不許他離開自己。
沒辦法，林蕭只好又待了半個小時。
直到輕言細語，慢慢讓少女恢復意識，才在他的服侍下一起出了房間。
桌上泡著茶水，姬扶搖早早醒來，去練武場晨練。
透過客廳的落地窗，剛好能看見被淡淡陽光包裹的倩影。
林蕭和師綰綰喝了口茶。
安靜的清晨，平和的瞬間。
美好到讓人希望未來的每一天清晨都是如此愜意和簡單。
要吃糕點的時候，後者才感覺到有些不太舒服，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這麼早叫我起來做什麼？”
只有夜晚才會出現的軟糯小綰開始消退，隨之而來的高貴小綰，“忘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說就為了折磨我？”
大早上，懶得爭辯這些，林蕭轉身，躺在了她的腿上。
少女眼神一如既往的嫌棄。
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縴細的五指伸入長發之中，緩慢地按壓頭皮，為他緩解那些看不見的疲憊。
沒過多久，安流螢醒過來，吵吵嚷嚷的也要小師妹膝枕的時候，不太舒服的感覺已經盡數消散。
對大師姐沒什麼辦法的師尊，起身陪她去玩。
三師姐也回來了，用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整個人看上去都亮晶晶的。
一旦有其他人，話就會變少的師綰綰，靜靜望著這一幕。
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牽動著嘴角，不知不覺就流淌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