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我管不了，”
師綰綰撫著他的脖頸，眼神戲謔，“你要是真想，我可以叫小罰去陪你。”
“不是說是誤會了嗎？”
林蕭故作憂傷，嘆息道，“現在我說話已經完全沒有分量了，真想不到以後的生活該有多麼……”
“幸福？”
師綰綰打斷了他的話，哼聲道，“管好你那些多情，再弄回來一個小五小六，我絕對要殺了你。”
“沒那機會，”
林蕭說，“就算為師想，有你們在山上，也不會有機會的。”
這句話有些道理，師綰綰皺了下小鼻子，暫且放了他一馬。
不過……
“我剛才說的話可不是假的，”
她嘴角再度揚起一抹笑，“反正也找不了道侶，等長大以後，把你借出去用一用也好。”
“……師尊又不是玩具，怎麼能隨便借給別人，”
林蕭扭了一下她腰間的軟肉，“行了，說正事，通天塔的感覺怎麼樣？”
師綰綰皺了下眉頭。
眯著眼楮看了他幾秒，才不慌不忙的整理起思緒。
剛出來時她其實就想問了，但那一幕太震撼，以至于完全忘記了自己想說的話。
現在細細一回想……
“你瞞著我們的事情真不少。”
“這點為師不可否認，”
林蕭點了點頭，“原因很復雜，有些還不能說，但為師可以保證，等到一切安好後，為師會把所有事情都與你們講明白。”
“可以說之後，第一時間來找我，”
師綰綰直視著他的雙眼，毫不掩飾自己的佔有欲，“我要你的全部。”
林蕭沒有回答，只是抬頭親了她一口。
少女表面嫌棄，但眼里的歡喜，就算是小神獸們也能清楚看見。
伴著姬扶搖那邊的戰火，師綰綰講起自己的感受。
她是在幾名幼年真仙的圍攻下被淘汰的。
擁有諸天四法其三的幼年真仙，合縱連橫，真實實力遠比過去她曾遇到的真仙要強得多。
根據“能被通天塔錄入的，無一不是天之驕子”這一點來推測，師綰綰感覺這些真仙都是很久之前，仙界足夠昌盛時的強者。
現在雖也強盛，但傳承斷絕，戰火不休，大部分證道仙王的，也就只剩下諸天四法其二。
師綰綰就是其一。
而今雖有完整諸天四法，可本源消退至今，讓她也不太能應對這般敵手。
只殺滅了幾尊幼年真仙，便陷入頹勢，再無翻盤契機。
“如果能證道成聖，第五層于我來說並無難度，”
師綰綰多少有些不滿，“沖擊第六層，甚至第七層也沒什麼問題。”
“和五氣朝元一樣，每月可以進入一次，”
林蕭應了一聲，道，“你可以慢慢在其中磨煉，總會有突破的一天。”
“這也是不能告訴我們的東西？”
“嗯。”
“師姐那個，每個月也能去一次？”
“對。”
“有趣，我對你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我對你也很好奇。”
“好奇什麼？”
“什麼時候變得不那麼強硬？”
“請做好期待一輩子的準備。”
師綰綰臉色冷下來。
可愛的樣子，莫名其妙就讓人非常喜歡。
以前還不覺得。
現在相處的越久，少女的可愛，就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彰顯了出來，讓人心愛的緊。
之後。
師綰綰又問了下其他少女在通天塔內的戰績。
得知自己現在是最高的那一個，才滿意的窩在師尊懷里，看起了姬扶搖的畫面。
局面正到關鍵。
下棋的人已然亮相，背後支持著姬扶搖一方的也登上了舞台。
相較之下，平時很擅長沖鋒陷陣的姬扶搖卻沒有深入戰局。
而是一手執鏡，一手執棋，與背後老者下起了棋。
她的棋藝其實並不算好。
但在招呼前線的時候，仍有余力關注棋盤，也讓對方滿意，時時點頭。
直到少女兵行險招，在前線奠定勝局。
她才丟下鏡子，深呼出一口氣。
這次進入，沒有出過幾次手，但酣暢程度，絲毫不亞于以往。
想來師尊看完全程，也挑不出毛病，會給她一個大大的滿分吧？
只要想到這個，少女臉上就浮現出非常可愛的笑容。
滿分。
不止是證明自己，也是在證明師尊當初收下她的選擇，並沒有錯。
“兵行險招，方寸間錨定勝局，”
對面老者撫須輕笑，不住贊嘆，“真是後生可畏啊。”
“若無前輩壓陣，”
姬扶搖搖了搖頭，“我又怎敢出此險招，只有謀而後動的機會。”
“不錯，”
老者眼神里盡是滿意，“不驕不躁，古家若是真有此等人物，倒也是一大幸事。”
可惜。
現在的紈褲身上，並不是那位少統帥。
面對這句話，姬扶搖臉上沒什麼變化，只是取來茶杯，抿了一口。
接管了這位女扮男裝的少統領之後，她多少也看見了對方的記憶，知道她背後也有些發展，並非真是人見人煩的紈褲。
但很可惜，那些小打小鬧在和平時或許用處不小，但在這種時候，只會被瞬間沖垮。
也不知道在真實的歷史中，這段記錄的結局如何。
回去之後，問問師尊吧！
“再來一把？”
老者也喝了口茶，自慚道，“老骨頭一把，下棋連小孩子都下不過了。”
“不了，”
姬扶搖干脆拒絕，“要回家了，還有人在等著。”
“好，”
老者也不強求，笑著說道，“雖不知你姓甚名誰，但此番見面，就祝你仙道昌盛了。”
姬扶搖起身回禮。
身影緩緩消……
光芒只是剛剛浮現而出，一道銳利的響聲就在耳邊轟鳴起來。
姬扶搖沒有去看。
一柄戰戟在周身浮現，“當”的一聲，攔下飛來的箭矢，隨後像是有意識般，直直向遠處飛去。
只听見一聲細致入微，相隔極遠極遠的慘叫聲，再回來時，戰戟甩下點點血跡，與主人一同消失在原地。
“周老，”
老者身旁，有人快速飛來，單膝跪地，“相隔五公里，是手持聖器的妖族刺客，我們過去時，聖器和刺客都被劈成了兩半，一棟房屋也被損毀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空間再次沉寂下來。
外面喧鬧的聲音一波波傳來，老者抿了口茶，目光落在面前的棋局中，久久移不開視線。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也許只是一瞬間，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嘆了口氣。
一句“後生可畏”，隨著畫面的消逝，徹底截斷在畫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