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在這里啊，”
半個小時後，顧憐兒推開房門，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房間里半坐在床頭的師綰綰與只露出頭發的師尊，“睡著了嗎？”
“嗯，”
收起臉上的淺笑，師綰綰把放在師尊頭發里的手抽出來，淡淡道，“剛才忽然說什麼一路上都沒有睡過覺，要來補個午覺。”
“那是很累了呢，”
顧憐兒輕手輕腳地來到側面，看著師尊側躺在綰綰懷里，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蛋，“師尊很喜歡和師妹在一起呢。”
“有嗎？”
頭頂呆毛飛轉，師綰綰高興極了，但嘴巴還是硬硬的，“這家伙純粹就是好色。”
“這樣說的話，那綰綰也是讓師尊很喜歡的樣子，”
白膩的手指，順著下頜線一路撫摸，顧憐兒繼續說道，“他呀，其實很少會主動的找我們，說要抱抱，親親。”
師綰綰沒說話。
她很清楚這件事──因為自己不夠坦率，所以接觸中必須要有一個人選擇主動。
她沒有做這個人，于是理所應當，師尊擔任了起來，做到了和其他幾個師姐不太相同的相處模式。
“所以，”
顧憐兒頓了幾秒，又道，“其實很多時候，師姐我都很羨慕你呢。”
“羨慕？”
師綰綰頓了一下，沒有想到這一點。
“嗯，”
顧憐兒呼出一口氣，正經道，“就是吃醋，會因為師尊沒有選擇憐兒，而選擇了師妹感到不太舒服。”
“……”
師綰綰張了張嘴，“你不是……”
“對，我是能接受師尊多找幾個的，”
手指開始不老實，向著更深的區域進發，顧憐兒嗓音柔和，像是害怕驚醒孩子的母親，“但吃醋也會照樣吃的呀，明明不久前還在品嘗……抱歉，是我有些失態了。”
“沒有。”
師綰綰搖了搖頭，“我只是沒想到，原來你也會這麼想。”
“因為我也很喜歡他，想獨自佔有他嘛，”
顧憐兒笑著說道，“可惜我們相見的太晚，又有太多無法割舍了。”
師綰綰低頭，看向正在安眠的師尊。
看著那俊俏的側臉，可愛的睡顏，忍不住伸出手，沒入到茂密的長發中，輕輕揉捏了兩下。
“真是個罪惡多端的家伙。”
她說。
顧憐兒笑起來。
師綰綰抬頭看了她一眼。
“是的呢，”
顧憐兒趕緊止笑，卻依舊忍不住眼角彎彎，附和著說道，“真是個罪惡多端的家伙。”
“應該好好懲罰。”
“這點師姐必須贊同，不過師尊為了我們也費盡了心力，不能欺負的太過分哦。”
“師姐平時是怎麼做的？”
“唉？”
“我想知道。”
“就，嗯，那個……”
“不能說嗎？”
“也不是，就是，怎麼說呢……”
片刻。
在經過一段無法過審的交談後，師綰綰看垃圾的眼神，也理所應當地用到了自己的二師姐身上。
“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獎勵。”
她忍不住說，“再這樣一直下去，他見到其他女人，也肯定會忍不住，想要發生些超出師徒的關系的。”
“……也不能完全怪我啦。”
顧憐兒有些害羞，但還是在據理力爭。
講道理。
有懲罰師尊這麼好的機會，不狠狠獎勵自己，難道要讓自己傷心嗎？
只不過很巧的是，她獎勵自己的方式也會獎勵師尊就是了。
“那你呢？”
顧憐兒整理了一番心態，問，“你是怎麼懲罰師尊的？”
“……”
師綰綰不說話了。
兩人靜了一會兒，同時看向睡得正好的林蕭，想把他鎖在地下室里的沖動愈發強烈。
也許。
只有目前還算理智的三師姐/三師妹，才能真正解決這個問題吧。
“你那瓶仙人醉，用過了嗎？”顧憐兒將鬢角的發絲攬過耳後，問。
“沒有。”
師綰綰搖了搖頭，“我不太喜歡用這種方式。”
“目前有更好的升級品哦，不過也多了些其他的效果，比如說喝完後就像是喝醉一樣，但還是能反應的，再比如說只是調動不了靈氣，其他都和平常類似的。”
師綰綰有些繃不住了，這東西她仔細觀察過，不像是一個連問道都沒有的修士能煉制出來的。
更何況還能無聲無息的作用于準帝強者，簡直就是逆天。
放在歷史里，都是能名動一時的存在。
“……你怎麼煉出這些東西的？”
“因緣際會，”
顧憐兒謙遜一笑，回憶著開口，“當時只是想煉制些對師尊好一點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思想就越發偏激，最想得到他的時候，也就得到了這一瓶仙人醉，嗯……也許是天意。”
“天意嗎？”
“嘛，總而言之，我們確實在一起了，師尊也永遠不會離開我們，這就足夠了。”
“不想要更多嗎？”
“得看我們能給師尊什麼吧。”
“全部。”
“這樣就太狡猾了。”
“讓他不如意些，免得總是想那些好色的事。”
“倒也不能這樣講啦，師姐就很喜歡師尊好色這一點。”
同樣。
因為太過期待晚上，所謂的“師尊沒有選我，而是選擇和小師妹抱在一起午睡”的醋意也少的幾乎察覺不到。
師綰綰看了她一眼。
又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看向師尊的側臉。
“師姐，”
她猶豫了片刻，道，“那件事，我好像有答案了。”
“不是很好嗎，”
顧憐兒笑起來，“晚上做完，再一起講吧？”
“不，”
師綰綰搖頭，“我們感情還沒好到那種地步，今晚就算了。”
“唉？”
顧憐兒故作驚訝道，“師姐可是連怎樣懲罰師尊都和你說過了，這樣感情也沒有多好嗎？”
“不一樣的。”
師綰綰說，“不一樣。”
像她這樣，獨自走過無盡時空，斷了塵世留戀與熱切的人，內心沒有多麼大的空間。
如果用金字塔來對比，所有人都只會分成三個平面。
師尊，師姐和小神獸們，陌生人。
塔尖很小，只裝得下一個人。
“唔……”
顧憐兒故意做出生氣的姿態，幽幽道，“那下次也要跟師姐好好說說是怎麼懲罰師尊的，不許像今天這樣搪塞過去了。”
“好。”
“嗯？”
“我說，好，”
師綰綰沒有抬頭，繼續看著師尊無瑕的側臉，“師姐說的話很有趣，對我也有幫助，所以我會幫你。”
“啊……”
顧憐兒看了眼她頭頂的呆毛，又看了眼她臉上的紅暈，幽幽道，“師姐好像知道為什麼師尊會這麼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