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出乎預料的，沒有人再來要求一起睡。
林蕭也討了個清淨，給小白澤講著故事，早早睡著。
翌日。
一大清早，顧憐兒和姬扶搖依舊像是以前那樣，在山上忙碌，幫忙。
直到吃完早飯，為安流螢擦一擦還有些困累的小臉，三位少女才牽著小神獸告別。
沒有接吻。
只是安流螢輕輕送來一個擁抱，和其他師妹嘮叨了幾句約定結束的時間。
“咱會一直想您的。”
“如果覺得無聊，就來找憐兒。”
“好好生活，等我們回來。”
？
林蕭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這不應該是自己要說的話嗎？
怎麼搞得是他要下山一樣……
“你們……也是一樣。”
“嘻嘻。”
顧憐兒捂住嘴巴，兩只眼楮像是狐狸一樣眯了起來。
姬扶搖白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好啊，合起伙來逗為師是吧。”
夠不到顧憐兒，林蕭只能伸出手，把火發在懷里的少女身上。
“嗚嗚哇！”
頭發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安流螢，不舍得松手，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別鬧了，要走了。”
感覺很丟人的小肉丸，用力去拽她的手。
“嗯，要走了。”
顧憐兒復述了一聲，又看向師綰綰，“四師妹也要注意一下，如果有什麼問題，除了師尊，也可以來問我們。”
“再見。”
師綰綰面無表情，揮了揮手。
“再見。”
“再見。”
“師尊，要想……呀，小肉丸，不要掐我的手啦！”
少女們吵吵嚷嚷地下山去了。
因為中途順路，三人準備乘顧憐兒的仙舟一起，等跨越東荒再分開。
林蕭站在山口，身側的微風，好像還卷集著少女們玲瓏的淺笑。
未被帶走的溫暖，依舊蔓延在山頂各處。
師綰綰看看山下，又看看林蕭。
反復三次後，小臉上露出恍然的神采。
“居然在後面偷看師姐們的腿，你這家伙還真是不放過一點機會。”
“……”
最後一絲溫暖的風刮走。
林蕭咧了咧嘴，強壓下取出戒尺的沖動，對旁邊的師綰綰說︰“新年到這里就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就要好好修行了。”
“就該這樣，”
師綰綰雙手抱胸，小大人似的點頭，“額外浪費了那麼多時間，結果全都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
“我的一己私欲？”
“難道不是？”
“綰綰，現在山上可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哦。”
“師姐才剛走，就忍不住要對我下手了？”
“別這麼說，為師要的是什麼難道你不知道？”
“一個听話的玩具。”
“……”
“沒有反駁啊，原來真的想要……看來我以後要離你遠一點了。”
“綰綰，為師要跟你說一下，腦袋里想，和真正去做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就是你想要一個听話的玩具咯？”
“……但為師並沒有真的要一個听話的玩具。”
小罰似懂不懂的听著他們聊天，牽著不太適合听這些的小白澤走遠了。
上午。
師綰綰坐在桌前修行，林蕭則作為指導，向小罰教學後面的修行。
小白澤跟在身邊，在琢磨化形的事情。
她對這件事非常熱衷，奈何小老師神凰不死藥太懶，教的也不算好，總是把握不住訣竅。
林蕭詢問了兩嘴，發現這是只有不死藥才能領悟的內容，只好作罷。
“別急，”
她戳了戳小家伙低沉的小腦袋，“我們的時間還有很長，許多事情只要記在心里，慢慢來就好了。”
“嚶∼”
小白澤蹭了蹭他的手指。
等到下午，兩個小家伙肩並肩在靈植田亂竄，兩個大……一大一小的坐在桌前，由小的那個檢查對方的修行進度。
別誤會。
在師綰綰的年齡面前，林蕭確實算得上“小”。
“近乎完美無缺。”
一番檢查，各項能力不是小成就是逼近大成，各種能力也沒有任何缺陷，漂亮的就像是開掛加滿的游戲數值。
非要說的話，就是招式豐富度還不足夠。
但對于師綰綰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很有挑戰性的東西。
“除了那張劍道銀紙，為師大概沒有什麼東西，是能夠教給你的了。”
全部統計結束後，林蕭收起紙張，有些感慨地望著面前的少女。
仔細想想。
從安流螢開始，教導弟子這件事就越來越細致，精巧，消耗的時間也愈發延長。
直到現在，師綰綰已經成為了陪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那一個。
也是最完美的那一個。
上至修行，下至求生，全都走到了第一梯隊。
就算是姬扶搖，也與其差了不少的距離。
在這其中，自然也有師綰綰本身就很強大的原因。
但換個角度的話，林蕭的陪伴與幫助，也是不可或缺的。
足量的資源，高階的戰法，銘刻著最強劍道的銀紙，找回的仙王簪子，修復的仙兵寶劍。
每一項對師綰綰來說都非常重要。
現在的她，只剩下修行這一條路可走下去。
“如果你想下山，為師會為你準備相應的資源，”
林蕭喝了口茶，臉上滿是欣賞之色，“以現在的古星天驕，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威脅，但在古星之外的成仙路上，應該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對手。”
“沒意思。”
師綰綰懶得出去，或者說，就算是有能跟她過兩招的天驕也僅此而已，她現在的目標可不是虐菜，而是借著有師尊幫助的情況下，盡全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只要到了聖人實力，她就能想辦法牽引天地大勢，開闢出通往仙界的小路。
屆時便可借助仙界的濃郁仙氣與熟知的幾處寶地快速提升實力，重歸仙王之境。
非要說的話，跟林蕭打幾場倒還勉強能讓她滿意一些。
畢竟這家伙的實力，哪怕到了仙界也是最強一列的天驕。
“倒不如重啟年前的安排，比如說我們兩個的切磋。”
“我們？”
听完師綰綰的提議，林蕭捏住下巴，思索片刻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隨著你逐漸熟悉之前的能力，現在消耗的時間好像越來越長了，不會影響到修行嗎？”
“至少比你一個勁兒的抱著發……抱著強。”師綰綰抱起雙臂。
林蕭還能說些什麼？
只能再簡單的聊上幾句，確認師綰綰不再考慮其他選擇後，將使用五氣朝元的時間安排妥當。
然後跟她打了一場。
這一次反倒比之前還快了幾分鐘。
師綰綰蹙起眉頭，不能接受的時候，林蕭倒是感覺非常不錯。
一直這樣交手，對他來說也是種不可或缺的鍛煉。
畢竟。
再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跟一個真正的仙王過一過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