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爺嫌棄的看了一眼老四,又回頭看老三。
    指著老三的鼻子才罵道“哼,就他這鳥樣有個屁的錢。”
    “你別看他一天到晚都錢錢錢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錢一樣。”
    “可你見過有哪個有錢人會像他家這樣能把自己孫子餓得皮包骨的?”
    “要真有錢,怎麼不見他們家把阿寶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呸,還有錢人,我看他家連屎都拉不出幾坨來。”
    “村里的狗都比他們家富裕!”
    大爺爺越說越氣。
    這一氣,也不拿工具了,抬手就往老三身上掄拳頭巴掌什麼的。
    老三用手格擋,他就上腳。
    再不行就往老三身上吐口水。
    老二見狀自然也要加入戰斗。
    老四猶豫一下,就去拉開阿寶奶奶,冷著臉說
    “三嫂,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別管。”
    “不然等下我大哥二哥連你一塊打。”
    隔壁鄰居家幾個孩子听到動靜爬上牆頭看。
    就看到幾個頭發發白的老頭在阿寶家的院子里打成了一團。
    幾個小孩子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疑惑。
    大人們總是說小孩子不能打架,難道老了就可以打了?
    嗯,真希望自己快點變老,這樣就可以狠狠揍人了。
    阿寶爺爺被打得毫無還手的之力。
    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只有一人,沒有幫手。
    而大哥二哥有兩人,還有幾個拉偏架的堂哥堂弟。
    再一個原因就是,他確實心虛。
    在他沒有還手之力的情況下,愣是被揍了十來分鐘。
    這會兒阿寶爺爺已經鼻青臉腫。
    阿寶奶奶哭得聲嘶力竭,好幾次要給兒子打電話都被制止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試圖引起周圍鄰居的同情跟幫襯。
    可奇怪的是,她嗓子都哭冒煙了,就是不見有人來拉架。
    周圍的鄰居像是都約定好了似得,根本就沒有一個人來阻止這場毆打。
    不僅沒人來阻止,甚至她還能借著月光遠遠看到有人跑到樓頂上看他們家的熱鬧。
    真是沒有人性啊!
    大爺爺跟二爺爺總算是打累了,就扶著牆坐在了老四搬來的板凳上。
    二人看著趴在地上死狗樣的老三,氣卻是一點兒也沒消。
    大爺爺喝了老四遞來的水,吞咽一口,才又接著罵
    “阿寶那麼好一個孩子,投生到你們家,你們不珍惜就算了。”
    “居然還為了你們那所謂的破臉面這樣對孩子。”
    “飯不給吃飽,衣服不給穿暖,你們還是人嗎?”
    “就連他去學校讀書,你們都只給他五塊錢的伙食費,你們兩個怎麼不直接去死呢?”
    “要不是今天阿寶在我家吃晚飯跟我說了這事,我都不知道你們兩口子能干出這樣的事來。”
    “你干什麼?”大爺爺正罵著,見老三想要爬起身坐凳子上,便猛的拔高了音量,
    “你還想起來坐著?”
    “老四,把他按地上跪著!”
    老四遲疑,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二哥。
    二哥扭頭不看他,自己咕咚咕咚喝水。
    老四沒有辦法,只能上前強行壓著三哥跪在地上。
    阿寶爺爺掙扎,但無濟于事。
    他的力氣早就耗干淨了,哪里還是老四的對手。
    見他跪著了,大爺爺又才繼續開口
    “你就老老實實跪著吧。”
    “咱爹要是知道你這麼對阿寶,遲早要上來把你帶走!”
    老二緩過勁來了,也跟著罵
    “哼,帶走他豈不是便宜他了?”
    “我看就該讓他病倒在床上,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折磨他十年八年才是最好的報應。”
    听著大哥二哥如此詛咒自己,阿寶爺爺還是生氣。
    但他這會兒不敢大聲說話,只是垂著頭捂著腰說
    “我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你們要這麼對我?”
    “阿寶是我自家的孫子,我不想讓他養成驕奢的性格難道錯了嗎?”
    大爺爺本來火氣消下去幾分了,一听老三還有臉反駁,又怒了。
    啪的一巴掌就扇老三臉上去
    “你還敢說自己沒錯?”
    “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東西為了你們的臉面虐待阿寶你還敢說自己沒錯?”
    “阿寶那孩子餓成什麼樣了你們是一點兒沒看到嗎?”
    “你們眼楮瞎了還是長膿包了?”
    “知道阿寶今晚去哪里了嗎?”
    “啊?你們知道阿寶今晚到哪里去了嗎?”
    大爺爺很是生氣,又狠狠踹了一腳老三,才指著遠處的山頭喝道,
    “阿寶餓得快活不下去了。”
    “他說他在學校沒有一天能吃飽肚子。”
    “他說他想撿別人吃剩下的飯菜吃卻因為自己是個有錢人而不能撿。”
    “他怕自己給家里人丟臉會被你們打罵,這些你是一點都不知道嗎?”
    “阿寶為了不餓肚子,今晚在我家吃飽飯就跑進山去了。”
    “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大晚上進山抓野味換錢就只是為了不讓自己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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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特麼真該死啊!”
    “今天我得知他要開荒種石頭花的時候,還只以為他是個勤勞的孩子呢。”
    “根本沒想到,他竟然餓到要自己謀生路了。”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老三,你是不是人啊?”
    “你特麼到底是不是人啊。”
    “他要是個人就不會把孩子逼到這種地步。”老二跟著罵道,
    “把自己的臉面看得比孩子還重要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當初楊家人在村里作威作福,欺壓咱們藍家人的時候,他們家連個屁都不敢放。”
    “阿寶他娘是怎麼走的?不就是因為受了楊家人的欺負嗎?”
    “可他們家又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還怪阿寶他娘多事。”
    “哼,就他們這樣的人要是有臉面,那楊家人都算得上是好人了。”
    老四見大哥二哥都罵過了,自己不跟著罵兩句好像不合群。
    就咳嗽兩聲,說“對,大哥說的對,二哥說的也對,你們不是人。”
    大爺爺氣哼哼看他一眼,又扭頭朝地上的阿寶爺爺說道
    “今天我看在阿寶的面上不會把你們兩個打死。”
    “所以你們要記住了,今天你們兩口子能留著你們這條賤命都是托了阿寶的福。”
    “阿寶跟著哲哲他們死里逃生去搬救兵,他們是我們藍家村的小英雄,所有藍家人都會愛護他們。”
    “以後要是讓我再知道你們對阿寶不好,不給阿寶飯吃,不給阿寶錢花,那就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講律法。”
    “到時候我給你們一人一鋤頭,把你倆埋了,我再去找你們那龜兒子算賬。”
    “今晚你倆就跪在這里別動。”
    “阿寶為了賺錢摸黑進山抓野味去了。”
    “我兒子已經帶著村里人進山去找阿寶。”
    “阿寶什麼時候找到,你倆就什麼時候起來。”
    “如果阿寶在山里出點什麼意外,你倆就自己一人一瓶百草枯自己解決自己,免得髒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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