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鎮公務員到一省之長!
看著牛棚內,那朱紅色棺材,想想陳友仁曾經的音容笑貌,徐偉忍不住淚灑當場。
“陳老哥,你放心,我徐偉一定會抓住殺害你的人。”徐偉信誓旦旦地說完,隨後聲音陡然高了八度,“全村人听著,我徐偉今天把話撂在這里,一定要用盡一切辦法,抓住殺害陳老哥的人!”
隨後,他正經八百地磕了幾個頭,站起身來,對站在一旁,眼楮已經哭的像個桃子一般的馬金剛問道,“老馬,按照程序,接下來該如何?”
馬金剛抹著眼淚,低聲說道,“按照程序,今日該下葬了,只因為你一直沒有回來,村民們一直在等您呢。”
徐偉氣沉丹田,爆喝一聲,“起靈!”
隨後,十二個壯漢走到棺材前,用粗木杠子,抬起了棺材,一步步向村子的南邊墓地走去。
徐偉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心中暗想,自從來到村子以後,一直受到陳友仁的幫助,如果沒有他鼎力相助,只怕自己無法掌控那些如狼似虎的陳家後生。
如今,陳友仁已然不在了,必須好好善待他的家人才是。
“老馬。”徐偉扭頭問馬金剛,“老陳的三個女兒,現在過的怎麼樣?”
馬金剛立刻明白,徐偉的話中之意,于是低聲說道,“老陳三個女兒,老大叫陳華,嫁到了隔壁的周家窪村,老公常年打工,日子到也過的去。”
“老二陳招娣,嫁到了珊瑚鎮,在鎮子上開了一個小賣店,不算富裕,但也算吃喝不愁。”
“老三陳煥娣,前兩年的時候,生了一個女兒,她丈夫之前在鍛造廠上班,就是連山鎮的鍛造廠。”
徐偉一愣,心中暗忖,這個忙自己肯定能幫的上了。
然而,馬金剛接下來的話,讓徐偉徹底無語了。
馬金剛嘆了口氣,“這個陳煥娣是姐妹三個中,長得最漂亮的,只不過命卻是最慘的,去年的時候,在鍛造廠出了事兒,直接砸成了植物人。”
“礙于老陳的情面,楚家賠錢不少,听說得有百十來萬呢吧,但是,這些錢全都被陳煥娣的公婆把持著,陳煥娣一毛錢也抓不著,還要整天伺候植物人老公,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淒淒惶惶。”
徐偉听了這話,立刻對馬金剛說道,“回頭,你問問她,想不想回村子里來。”
“如果她樂意,給她找個好一點的職位,只要她來,可以把她那植物人老公,也帶過來。”
“行。”馬金剛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我看,水果倉庫需要一個保管員,不如讓她當個保管員吧。”
徐偉點了點頭。
陳友仁下葬之後,看著墳頭上的新土,徐偉緩緩地說道,“老馬,老趙,你們兩個留下,剩下的人,就全都回去吧。”
趙二川的心情,也十分的難過,這兩天他破天荒地,怎麼干什麼操蛋事兒。
一屁股坐下之後,趙二川開門見山地問道,“小徐書記,你最有文化,你想想看,老陳究竟能被誰害死呀?”
徐偉點燃了一支煙,眼楮眨巴了幾下,隨後說道,“依我之見,害死老陳的人,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是咱們村的人。”
聞听此言,馬金剛和趙二川,立刻相視一眼。
“不可能。”兩個人立刻異口同聲地說道。
徐偉一愣,隨後問道,“為什麼如此篤定?”
“要知道,你們三家之前,可都是彼此都大仇的,誰能保證趙家和馬家的某個人,被老陳殺了,他們的後人找老陳報仇呢?”
一句話,徹底把趙二川問住了。
他是個頭腦簡單,嘴巴木訥的人,對于這些彎彎繞的問題,他一般不屑于思考。
而馬金剛卻說道,“這事兒,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可能性極小。”
“首先,馬圈村三個姓氏之間,彼此確實都是有大仇恨的,比如我,我殺過趙家的人,也打殘廢過陳家的人。”
“這麼多年,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趙二川這個傻子,之所以能當上趙姓的族長,殺的人更多,不也沒有人找他報仇?”
一直沒有說話的趙二川,忍不住罵道,“你才是傻子,你爹也是傻子。”
馬金剛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說道,“馬圈村的人雖然有仇必報,但是,在雙方混戰的時候,仇怨卻不計算在其中,這也是馬圈村人,光明磊落之處。”
聞听此言,徐偉重重地點了點頭,“除了本村人之外,那麼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附近村子的人干的。”
趙二川立刻瞪大了牛眼,“為什麼?”
馬金剛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小徐書記說的對呀,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
如果不是他一語點醒夢中人,自己只怕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個中原委。
徐偉繼續說道,“馬圈村進出村,一共有四條路,分別是東南西北,別的地方都是荊棘密布,一般人想進村,沒有三兩個小時,是進不來的。”
馬金剛重重地點了點頭,“對,我昨天已經詳細查看了村情,沒有任何痕跡,表明他們是從荊棘叢中穿過來的。”
嘬了一口煙,徐偉繼續說道,“四條路中,北東南三面,都有村民守夜,村子往西走,是一條上山的路。”
“如果不是對馬圈村的道路,十分熟悉的人,斷然不敢大半夜的,從山路溜進馬圈村的。”
他的一番分析,讓馬金剛立刻想起一件事情來。
那一夜,他查看水渠回來的時候,走到半路上,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人影,原以為又是自己眼花,看到了陳友仁呢,結果,這個人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換句話說,那一夜,那幾個家伙潛入馬圈村的時間,應該是在上半夜,估計因為擔心,村子里巡邏的人發現,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小徐書記,您說,那個家伙如果提前溜進了村子,會藏在什麼地方呢。”馬金剛低聲問道。
徐偉一愣,苦笑著說道,“如果這事兒,你們兩個都想不明白的話,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披麻戴孝的,二十四五歲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看到徐偉之後,直接跪倒在地,“小徐書記,請您務必給我父親報仇。”
俗話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此時白衣白褲的女子,那玲瓏的身段盈盈一拜,頓時拜得徐偉的心,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