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鎮公務員到一省之長!
于鵬怔怔地看著他,許久,才低聲說道,“我想知道,底牌是什麼。”
這個問題很關鍵,並且他必須讓徐偉親口說出來。
否則的話,這個賭注,他還真不敢下。
自從父親去世以後,于家只有他還能撐得起來,但現在卻卡在了瓶頸中,上不去下不來。
如果自己翻了船,那麼于家將徹底失去了話語權。
不為了自己,單單為了孩子,他也必須知道底牌。
徐偉伸出大拇哥,在空中晃了晃。
于鵬點了點頭。
這並不出他的意料,徐偉是童衛華的干兒子,在整個漢江,已經有太多人知道這事兒了。
只是,他現在猶豫的是,徐偉這枚棋子,究竟有多重要。
如果說,他只是一塊雞肋的話,那自己玩的就沒有意思了。
別看又是什麼考察團,又是什麼破格提拔為鎮長等等,這都是表面上的東西。
真正洶涌的,其實是看不到的暗流。
看著他眼珠子一通亂晃,徐偉陰惻惻地說道,“易城是鄒帆的人,我現在擔心,這個鄒帆會不會被吳老二給拉下水。”
聞听此言,于鵬頓時笑著搖了搖頭,“吳老二跟鄒帆,兩個人早就穿一條褲子。”
“他們都是從江南起的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吳老二是市長的時候,鄒帆在市委辦。”
我靠!
沒有想到,鄒帆竟然早就跟吳老二是一伙的。
他最近還擔心呢,如果鄒帆要對自己下手,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點燃了一支煙,于鵬低聲說道,“常委副市長葛超,據說要調走了。”
徐偉聞听此言,臉上頓時寫滿了笑意,沒有想到這個于市長,還真是做買賣不賠本的人啊。
我讓你來收拾一下城建局的呂局長而已,你竟然想要進常委。
“這個,當然可以商量。”徐偉笑著說道,“不過得看大老板有沒有時間。”
“那我等你電話。”于鵬說道。
其實,他很想問,童衛華有什麼愛好之類的,但又覺得有點操之過急,于是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中午在連山鎮富豪酒家,正吃飯的時候,陳大有的電話打了過來,“小徐書記,城建局的呂局長來了。”
“來就來唄。”徐偉平靜地說道,“告訴他,我在陪大領導呢,讓他等一等。”
說完,便掛了電話。
呂局長听說,徐偉讓自己等一等,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下了一次鄉,弄丟了一個女干部,這事兒就已經夠丟人的了,徐偉這個混蛋,竟然還敢讓自己等!
這是什麼?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麻蛋的,今兒個老子如果不把馬圈村翻過來,我這個城建局長就不干了!
“文韻呢,你讓她來見我。”呂局長氣呼呼地說道。
“領導,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陳大有冷著臉說道,“文韻見不見你,我說了不算。”
呂局長眼楮一瞪,“我是她領導!”
“她是我同事!”陳大有聲音頓時高了八度,“咋地,在馬圈村耍牛逼是吧?”
“你是想跟我單練,還是你們一起上?”
說著,他將印著豬飼料的黃色短袖脫了下來,露出結實的胸脯。
這身上,足足有六七個刀疤,看的人們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掃了一眼所有人,陳大有冷哼一聲,“給臉不要臉的玩意兒,自己在這里等著吧。”
說完,他關了空調,並且順手把剛剛提來的水壺給拿走了。
來的那幾個城建局的干部,渾身那叫一個燥熱。
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于鵬和徐偉,馬金剛,陳大有等人,才開車回來。
看著院子里,進來了一群人,呂局長立刻走了過去,“哪位是徐鎮長?”
“我是。”徐偉說道。
“你把文韻弄哪去了!”呂局長厲聲問道,“我警告你姓徐的,文韻是我們單位的,如果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別怪我不客氣。”
徐偉嘿嘿一笑,隨後對馬金剛說道,“你先替我招待一下客人,我跟他聊幾句。”
聞听此言,于鵬邁步進了辦公樓。
“文韻是自己要留下的,在你們單位,不過是個臨時工而已。”徐偉抱著肩膀說道,“咋地,你呂局長還能限制人身自由呀?”
“你少扯那些沒用的,我要見人!”呂局長嚷嚷道。
“你喊個雞毛啊,跟我們村的公驢要欺負你一樣。”徐偉罵了一句,轉過頭來對陳大有說道,“陳大有,把文韻喊過來。”
陳大有聞听此言,立刻小跑著去了。
過了大概五分鐘,馬曉德和文韻,一起來的。
文韻還是那套衣服,只不過臉上帶著笑意,而馬曉德則光著膀子,褲腰帶上別著一把刀。
“文韻,他們沒有欺負你吧?”呂局長問道。
“沒有。”文韻搖了搖頭。
呂局長雙手插兜,悠悠地說道,“跟我回單位,我已經幫你找了關系,不就是一個編制嘛,我幫你解決了。”
聞听此言,文韻心里咯 一下。
我靠!
自己夢寐以求的編制,真的唾手可得了嗎?
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呀!
徐偉听了這話,心中暗忖,這易城為了跟自己斗,還真是下血本呢。
一個編制,不用考試,竟然就這麼給了?
“文韻,不要听他瞎說。”馬曉德在一旁勸阻道,“我們馬圈村比什麼狗屁的編制,要好太多了。”
“小伙子,你讀沒讀過高中呀?”呂局長鄙夷地問道,“你知道編制是什麼嗎?”
隨後又搖頭晃腦,慢條斯理地用教訓地口吻問道,“你知道編制意味著什麼嗎?”
如果他這一番話,教訓別人,或許沒什麼後果。
但是這副欠揍的模樣和語氣,對一個馬圈村的人講話,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能用這種口氣,讓馬圈村的人忍氣吞聲的,只有兩個,一個是父母,另一個是族長。
馬曉德頓時氣撞頂梁門,他揚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呂局長的臉上,冷冷地說道,“編制是什麼,老子不知道。”
“但是老子知道,拳頭就是用來教訓像你這樣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