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講得視死如歸。
他想維護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只可惜，此刻的他跪在地上，絕對算不上體面。
事實上陳凡根本沒理會他的話，而是目光看向了旁邊那個殺手。
“白家的人？”
這家伙身體一顫，捂著肚子滿臉驚恐。
他的傷勢非常致命，顯然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我……不能說。”
陳凡點點頭，從口袋摸出香煙當著對方的面點了一根。
“事實上我不在乎你們是誰派來的殺手。”
“如果你們的目標是我，那我完全無所謂。”
“但你們的目標是我的孩子，那我只能說，你們死定了。”
“我的敵人不少，但是能想出這麼陰險的招數的，我只認識一家。”
“所以，你的答案對我來講並不是特別重要。”
“不過，對你非常重要。”
“你如果老實交代，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體面的死法。”
“如果不配合，那你會死的非常痛苦。”
听到這話，這殺手慘白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等待幾秒，見這家伙沒反應，陳凡點點頭。
“有骨氣。”
起身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我說……我說……”
結果這殺手最終還是撐不住了。
主動開始求饒。
“是……是白家派我來的。”
“他們一直對你懷恨在心，所以才想讓你也體驗一下失去親人的痛苦。”
陳凡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們在雲海還有多少人？”
“沒……沒了。”
“家主只在你身邊安插了一個人，就是周韻。”
“只是這麼久周韻一直沒有行動，所以家主才策劃了這個任務。”
“我們倆原本只是過來負責策應他的……”
說完這人的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小馬，眼神中滿是絕望。
“除了這些，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陳凡點點頭。轉身退回去，將手里的香煙塞到對方嘴里。
到了這一步，這家伙也認命了。
咬住香煙之後，拼命地深吸了一口，仿佛要最後享受一下這一刻的味道。
小馬跪在地上，以為陳總問完對方之後會繼續來審問自己。
他在內心奢望，奢望老板打賭慷慨，希望可以原諒自己這一次，給自己一個機會。
結果陳凡竟然連看都沒看他，直接邁步朝院子外面走去。
就這樣走了。
小馬突然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魂魄。
……
半山別墅。
陳凡跟甦若初一起回來了。
院子里，周韻正抱著孩子在曬太陽。
門口，陳爸跟甦爸則是在下象棋。
陳媽跟甦媽坐在客廳正在摘菜。
大家氣氛和諧，並不知道上午發生的事情。
甦若初同樣也不知道，陳凡陪她去理發，期間說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所以甦若初也不知道上午發生的事情。
周韻看著二人進屋，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到了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候了。
老板會……放過自己嗎？
她很緊張。
看了一眼懷里的寶寶，周瑜眼眶一紅。
怨不得別人。
要怪只能怪自己。
她這樣寬慰自己，似乎選擇了任命。
過了大概十分鐘，甦若初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周韻連忙調整表情，朝甦若初笑了笑。
“你今天做的這個發型很適合你。”
甦若初笑笑，“我也挺喜歡這個發型的，挑選了很久呢。”
說著伸手把孩子接了過去。
“我來吧。”
“果果，有沒有想媽媽啊？笑一笑，笑一笑！”
甦若初逗了幾句孩子，然後扭頭跟周韻笑道。
“對了。你上樓一趟。陳凡找你有話談。”
周韻表情微微一變，然後有些不太自然的點點頭。
“好……好的。”
連忙轉身進了別墅，上樓，來到陳凡書房門口。
站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周韻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然面對自己的命運。
敲門。
“進來。”
屋里傳來陳凡的聲音，周韻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房里，陳凡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周韻只能一個人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不敢開口，不敢隨便講話。
大概講了五分鐘，陳凡總算是掛了電話。
轉身看了一眼周韻，然後走到書桌對面坐下。
抬頭看向這邊。
雖然是坐著，但是周韻突然有種被人居高臨下審視的感覺。
面對陳凡，她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想法。
陳凡盯著周韻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什麼時候開始為白家做事？”
周韻身體一顫，連忙低聲道︰“十六歲那年。”
“我被白家人從孤兒院帶走，就一直在為白家做事。”
“一開始只是在白家一個會所當服務員，後來他們見我長得漂亮，便又重點培養，讓我學習琴棋書畫，準備用來賄賂某些大官要員……”
“只是後面白家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讓我來到了雲海。”
陳凡點點頭。
“為什麼沒動手？”
听到這話，周韻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我……我……下不去手。”
“陳總跟甦小姐對我很好。您的父母對我也跟家人一樣。”
“在這里工作這麼久，你們從未把我當成外人看待過。”
“我……做不出背叛你們的事情。”
陳凡譏諷一笑，“這麼看來，白家對你的培訓還是不太到位啊。”
周韻低著頭，不敢講話。
陳凡繼續問道︰“你跟白家傳遞過我的資料？”
周韻點頭。
“傳過。”
陳凡淡淡道︰“上次我被暗殺，應該也是你傳遞的消息吧。”
周韻低著頭，雙手抓著衣角。
“我……我不知道他們要暗殺陳總，我……對不起。”
陳凡盯著這女人問道︰“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你？”
周韻低聲道︰“我……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們。不奢求原諒，陳總怎麼處置都行。”
陳凡嘆息一聲。
“原本我打算趁著這次你們全部露出尾巴，然後一網打盡的。”
“只是沒想到你“臨陣倒戈”，反倒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你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你也救了果果。就憑這一點，我可以饒你性命。”
“外面你是待不了了，如果我放你出去。白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爸我媽對你很滿意，若初也很喜歡你。把你當朋友。”
“這兩年你在家里的工作我們都看在眼里，你對豆豆的喜歡也是真心實意的。”
“所以，我決定重新給你一個機會。”
周韻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滿臉不敢置信。